赏罚分明的顾家，平日里也并没有强调这项规定，也就只有面对像方文倩这样的人时，顾直才不紧不慢地扯动了嘴角，“你不把顾家当一回事，欺负顾家太太，强行抢人，”
“这该不该罚？”
方文倩不吱声，如被针扎一般的痛感，与毛骨悚然，在周身上下翻涌。
“不把自己当人看，别人也无需顾忌她是个人，太把自己当个人看，就显得太过自以为是了。”
顾直沉声警告，“如果不给你教训，你是不是什么也记不住，不给你教训，就是落下了我顾家的面子！”
他的语气分外认真，紧盯着方文倩被吓得苍白的脸，“我想你要清楚，曲可可是我的妻子，她的所有一切都代表了我，我也代表了她。如果有人敢欺负到她的头上，那就是欺负了我，欺负了整个顾氏集团！”
“你要干什么……”方文倩惊恐道，她害怕顾直的报复，是她承受不来的代价。
可面对这样可怕的后果，她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可可。”
顾直一直维持着搂着她的姿势，曲可可也习惯了他时不时地抱上来的行为。
他正低头凝视着自己，目光带着询问，轻轻放低了声音问道。
顾直这是把处理权交给了自己，让自己来做决定。
曲可可明白了顾直的心思。
她蹭了蹭男人的胸膛，坚硬地不出她所料，被蹭的顾直并不介意曲可可的动作，冷硬的神色在注视着曲可可时，也不知不觉地缓了下来。
好。
既然顾直都给她创造了机会，她就不能辜负他对自己的爱护，从顾直怀里出来，与顾直对视一眼，彼此之间互相检查。
“你……”方文倩神色复杂地看向来人，“你这是要干什么……”
曲可可走近，方文倩不敢有什么反应，生怕顾直一个不乐意，把她给卖到深山老林去。
“啪——”
清脆的耳光声在花园里响起，方文倩捂着自己被扇到一边的脸，不可置信地看向曲可可。
“你曾经只是因为你的不满，就冲着我的脸，扇了好几巴掌。”曲可可漠然的忽视方文倩的眼神。
她想起众叛亲离时，自己无依无靠时的情景，明明是在自己的家里，是在曲家，却像是住进了别人的家一样，小心翼翼，寄人篱下。
在后来，没了股份，又无法自己一个人生存，她在曲家的夹缝中，看着她们母女作威作福，稍有不顺心，就对她喊打喊骂。
那是一段黑暗又压抑的回忆……
“结束了？”顾直问道。
“嗯。”曲可可只打了一下，手心就被反震的生疼。
她因为方文倩说的那些话，思考了对于顾家，对自己的意义。那些沉痛与黑暗压抑，几乎都要被身边的这个男人给清扫干净，留给自己的是一片广阔的天地。
她因为这份顾直带给她的美好，不想让自己在顾直眼中的形象，变得更蠢更坏。
不管曲可可想什么，做什么，顾直永远都会回复一个“好”字，然后去默默办妥，从来不会问曲可可到底怎么想的。
正是这种包容，反而让曲可可越发放松，放任自己沉浸在顾直温水煮青蛙般的包围中。
“好。”
看着曲可可乖乖地自己一个人走过来，走向自己，顾直总感觉自己的心依然在不舒服着，他长臂一伸，将曲可可带入怀中。
“可可的惩罚完了，那我的还没有开始。”
“什么？！”被一向任自己揉搓捏圆的曲可可打了一巴掌的这件事情，已经足够让她感到羞耻与愤恨，可听顾直这么一说——
他这意思是，还没有结束？！
曲可可也在看向顾直，她很惊讶顾直的这番话语，顾直却低下头温柔地亲吻曲可可的脸颊一侧，让她放下心来。
“你自己选吧。”
顾直的话冷的就像是霜寒天的寒冰。
“是你自己打，还是让别人打。”
可可的一巴掌太轻，根本不起作用，只有彻彻底底地绝了方文倩的后路，让她歇了作妖的心思，才算有所成果。
“我……不……不行——”
大庭广众之下，让她自扇巴掌，让她的面子往哪搁，这要是传出去，让她方文倩怎么在上流圈子立足！
“好啊，你不愿意，就让别人来帮你。”
顾直根本不给方文倩犹豫思考的机会，下巴一扬，带来的人就冲了上去。
“我……我……我自己来，自己来——！”被又黑又高的男人吓到，他们的粗壮的胳膊即使被衬衫裹住，也能清晰地看到肌肉。
如果被这样的男人打到，那她的脸要多久才能消下去……
顾直摆摆手，其他人向四周三区，他伸手做了个“请”，示意方文倩开始她的表演。
就这样，方文倩跪坐在地上，周围一圈人围着，看着她狼狈的样子。
她自己带了的那批人，故意站得远了些，好歹还记着她方文倩是他们的老板，可离得近的这些人，有顾直他们带来的，还有顾家的佣人，不远处她还能清楚地感应到顾直与曲可可看戏般讥讽的眼神。
啪——
啪——
啪——
……
方文倩带着怨怼，伸出有着不久前刚刚做好的鲜红甲片的手，向自己的脸上扇去。
“声音不够大。”顾直在不远处命令道。
“声音不够响亮。”
“节奏不对。”
他顾直，就是在故意耍我！方文倩敢怒不敢言，一次一次地在顾直的命令下，不知道到底打了自己多少巴掌。
到最后，就连自己也数不清了……
挥出的手打在脸上，都变得麻木，不知过了多久，方文倩肿胀着脸，扯着嗓子大声。喊到:“顾直，曲可可，够了吧，够了吧——”
她从一开始的火辣辣的疼痛，到现在肿胀后的麻木，脸上好像已经没有了知觉——
那张原本画着艳丽浓妆的脸，已经面目全非，看不清楚原本的模样，原本的巴掌大的瓜子脸，肿胀成了猪头，脸颊两边，高高拱起了像是小山包一样的一大块，说话间，也控制不住地从口中流下了口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