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过盛夏的微风平不了心中的燥热。
外面搬运东西的乒乓声不绝于耳,顾澜烦躁的挠挠头,恨不得把这些人都赶出去。
小小的身影走在搬迁队伍的末尾,手里仅仅只抱了一个小铁盒子。
和其他被聘来工作的工人们的工作量简直不能相提并论。顾澜冷眼看着她,说话的冰冷语气让周围的气氛瞬间降了好几度:
“沉晚,你给我过来!”
沉晚圆溜溜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顾澜看,表情懵懂的像是未成年的小孩子,手脚拘束的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光是看着就红了脸颊,她对顾澜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
沉晚:“澜澜……”
刚一开口就被截住。
顾澜:“虽然不知道你给我妈灌了什么迷魂药,让我一定要和你结婚。但是你给我记住了,我们的婚姻只能维持一年,等一年后爸妈出国旅游,我们就签订离婚协议。”
顾澜一手按着太阳穴,非常苦恼的样子。盛放的小孩子耸拉下脑袋,嘴角的弧度很快就勾不住。小孩子总是这样,开心就是开心,难过就是难过,藏不住情绪。
沉晚:“那你会陪我看动画片,会讲故事哄我睡觉,会给我买好吃的吗?”
沉晚低垂下眼眸,连护着的盒子也差点掉下来。顾澜撑着下巴的手差点放不住,似乎觉得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沉晚:“看来不会啊……”
语气间流露出的失望和委屈竟让人有一种想摸摸她的头去安慰她的冲动。
震惊下的顾澜一个连环电话打到母亲那儿,顾母也就迟疑了一下,艰难的在心里组织着语言:“反正你们结婚证都拿了,我就跟你说实话吧。小晚是沉家的长女,长得也叫一个漂亮,就是小时候不小心磕到过脑袋,心智只停留在十二三岁的水平,你委屈委屈,把她当个小孩儿照顾就好了。”
顾澜:“你让我娶一个痴儿?!”
骤然拔高以示惊讶的声调非常刺耳。沉晚扯过一个带过来的小熊,小心翼翼的待在沙发上,绷着身子不敢动弹。
顾母:“澜澜,别这么说话。她只是比正常人稍微幼稚了一点,再说了,你该娶她。”
那边也不甘示弱,似乎能从那低到谷底的声音想象到那愠怒的神情。
顾澜干脆挂断电话,搬家的工作也大功告成,工人七七八八的退了出去。
寂静的客厅里只剩下他和沉晚两人大眼瞪小眼。
沉晚我眼睛很干净,如果非要找个什么来形容,就好像在深山中滴滴嗒嗒的泉水,拂过心房的清凉和怡人,找不出一丝红尘俗气。
她看着你的时候,眼里就只有你。
顾澜:“……识数吗?”
顾澜实在不知道该怎样和她交流,原本准备好的一大番说辞全都没用,估计沉晚根本也听不懂。
沉晚点点头。
顾澜:“……会写字吗?”
点头。
“那你知道结婚意味着什么吗?”
这次她迟疑了。
沉晚咬咬下嘴唇:“他们让我听你的话,说有一个和我共度余生的人,他的名字叫顾澜。”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