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林一然都没有和季舒扬说半句话，像陌生人般各自生活。
教室一如往常的喧闹。杨老师一进教室，喧闹声戛然而止，同学们乖乖坐在座位上写着作业，刚刚的吵闹声不复存在。
“林一然，你去教务处抱本子，叫个男生一起，就季舒扬吧。”杨老师走到林一然旁边轻声说道。
江梓谦做出一副看好戏的姿态，林一然点头答应，不情愿地转过身对着季舒扬别扭的说了句：“走吧。”季舒扬起身跟着林一然走出教室。
教室在二楼，此时正是上课期间，楼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安静得透着丝尴尬的气氛。
林一然和季舒扬并肩着下楼，谁也没说一句话。林一然加快脚步想逃离这种让人喘不过气的氛围，这两楼的距离此刻显得格外长。季舒扬感觉到林一然的别扭，不禁想笑。其实他早就没生气了，只是傲娇不开口，脸上仍是一副淡漠的样子。
“老师，请问高三十班的本子在哪里呢？”终于到了教务处，尴尬的气氛得以缓和。
“那儿两摞，男生就多抱点吧。”老师指了指摆在桌上的本子。
“谢谢老师。”林一然走过去，将一摞本子递给季舒扬，自己则抱起另外一摞。
季舒扬看着林一然手上的本子都快比她高了，想拿一半下来，林一然却倔强地说：“不用了，我来。”
季舒扬看着林一然战战兢兢却还在逞强的样子，挑挑眉，转身大步走回教室。
林一然吃力地跟上他的步子，嘴上硬着不说，但她现在是真的后悔了，早知道就让季舒扬那个杀千刀的抱完了，然后摔他个狗啃屎。这样想着，林一然“噗嗤”一声笑出来，却没注意到自己脚下的阶梯。她踩空一阶，立即大惊失色，本子散落一地，自己也一屁股摔下楼梯，痛的她眼泪直掉，捂住膝盖痛苦地叫出声。这算是乐极生悲了？
季舒扬听到动静，把本子丢在一旁，转身跑下楼，蹲在林一然旁边想要掀开她的裤脚。
“你干嘛呀。”林一然的声音已染上了哭腔，眼泪一颗颗地掉，砸在了地上，也砸在了季舒扬心里。
“你怎么这么笨，抱个本子都能摔，你是猪脑子吗林一然？”
“还不是你，走那么快，我哪里跟得上，你还好意思骂我……”林一然越说越委屈，眼泪掉得越来越多，最后竟委屈地哭起来，似是想把这几天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季舒扬笨拙地哄着她，轻柔地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等她稳定下来后才掀开她的裤脚膝盖上已肿起一块，青紫还带着血丝，季舒扬皱了皱眉，从口袋里摸出一张湿巾纸，慢慢地给她擦拭着。
“你是男的呀？随身还带一包湿巾纸。”林一然这时候已没有刚才痛得厉害，心大地讥讽季舒扬。
“闭嘴。”季舒扬冷冷道，林一然悻悻地闭上嘴。他仔细地给她清理伤口，似是怕她疼，还吹了吹，林一然本能地缩了缩。
“别动。”季舒扬拽着她的腿不让她动。林一然盯着季舒扬，他浓密的睫毛遮住他低垂的眼眸，她并未看见季舒扬此时眼里掩盖不住的自责与关心。林一然不知不觉地看呆了，直到季舒扬站起身也没反应过来。
“你自己慢慢走上来，我来抱本子。”季舒扬捡起散落一地的本子上了楼，林一然自己慢慢站起来，扶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上走着，脑子里全是刚刚季舒扬哄她的样子，心跳抑制不住地加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