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随身太监领着个一身黑色衣饰的高个男子走了进来。男子跪倒在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紫衣男子顺手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杯,闲适地放到身前案几上,表情慵懒地说道。
“谢皇上。”君无忧从地上站起身。
紫衣男子娴熟地把完着手里的茶杯,好似那是个极有趣的玩具,然后端到唇边轻抿一口淡淡说道:“交待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皇上,清国目前还没有什么大动作,倒是泷国不知何人传出……说……命定之人已经出现。”
紫衣男子闻言,眉头一皱,正襟危坐:“此言可有派人前去查实?”
“已经派出去人了,但均无所获,”君无忧略一犹豫,抿了抿唇,还是继续说道,“并且……派去的人……都没有任何消息,可能……可能已遭遇不测。”
紫衣男子眉目一寒:“此事关乎到我国存亡,切不可掉以轻心,再派人去。另外,切记隐秘行事。”随手把杯子放到桌上,又说道:“对了,回来这几日,她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君无忧眼珠一转反应过来皇上是在问娘娘一事,遂恭敬地说道:“这几日,娘娘除了每天定时给花浇水锄草,就都呆在屋里。”堂上那人散发的天然帝王气势令他不敢有丝毫隐瞒,更别说什么撒谎欺骗了。
堂上之人淡淡一笑:“哦?这倒奇了。”
没动静吗?怎么可能?哼,若是没有任何动静,那人也就不是她了。要真没动静,他轩辕博烈四个字便倒过来写。
月亮每天慢慢爬上头顶又悄无声息地退下,日子已经一连过去四五天了。
今晚一弯新月挂在枝头,院里呈现着一片祥和的寂静,一只可爱的小鸟低叫一声打破夜空的安静,却又停在枝头上。潮湿的白雾给整个院子染上一分湿意,花瓣顽皮的飘然落下,砸在雪白里衣打了褶皱的地方。
每天似乎除了五六个小时的做在房间里闭气修练内功,感受体内内气的流动,给那些百合浇水拔草,好像还真的就是无事可做了。哎,要不是萧煜一次又一次地唠叨我临场反应能力虽强但内力着实太弱,只能勉强应付小喽喽,一旦遇上内力深厚的人就只有挨打的份儿;要不是我刚到这个世界就接二连三的被人欺负还没有还手能力;要不是每天时间实在多的让我无聊到想要抓狂;要不是我真的特别特别需要赶快通过各种途径找到回家的路,我真的是疯了才会每天见鬼的练习什么内功。
吼吼,那丫丫的,说实话,真的真的真的不是人该干的活啊。
这天夜里我又练完功后走出了玥君阁。
据说,这个月君阁是轩辕博烈当时为迎娶冷冰月请人专门为她修建的,原名为清华殿,冷冰月住进来后更名为月君殿。其中个缘由却鲜有人知晓。
我暗暗思忖道:按这看来,这轩辕博烈该是爱惨了这冷冰月才对啊,却为何我来宫里这么多天了愣是连他半个鬼影都没看到呢?莫非是传言有误,这什么冷贵妃根本不招皇帝待见?还是说……他已经识破我,知道我并非什么贵妃了?可是这样看来似乎就更不对了,那他干吗闲着没事找人把我抓来,又放着不管?是宫里的粮食太多了,这么多人吃不完想找食客?还是想把他的子民都养成寄生虫?呜呜,太伤脑细胞了,此等国家大事非我小辈可以参透啊!我摇一摇头,在前不久刚架起的秋千上坐了下来。
好似很久都没有这样一个人静静地在这样安静的夜里欣赏这样宁静的月光了,久到我有种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梦境的错觉。
风将记忆残蚀成片片花瓣。
漫漫的夜幕。
漫漫的星空。
漫漫的人生。
风将记忆残蚀成片片花瓣。
那个时候,我们一起细数满室星空的璀璨。
我从秋千上轻轻走下午,以免惊扰了夜幕里已沉浸于梦香的精灵,却走向百合花边轻哼起一曲我们记忆中的芬芳。
歌词一一吐出,我恍若已经看见那记忆中的人儿向我走来,轻盈矫健。我轻轻伸出手,拉住她,继而一起沉浸在我们的似水年华。
不知何时轩辕博烈已站在了墙落的一角。本来只是气愤她这些天回来竟过得心安理得,被抓回来竟也胆大妄为地不去见架,这种蛇蝎女人,本就该受到残酷的刑罚,谁知她到好还过得风云水起来了。可是,听着她如梦如幻的歌声竟有了种如痴如醉,想让时间永远停留在此刻的冲动。那歌声自她樱唇轻吐,仿佛是带了魔力般,把他的一颗心被拽上了云端,令他鬼使神差的向那人靠近,再靠近,脚好似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他一步一步向那人走去。
我微微看向那一地的百合花。安娜,我们的月季,我们的蔷薇,我们那颜色各样的玫瑰,现在不知是否也开得像他们这般艳丽呢?呵呵,一定是的,他们一定正等待着我们呢。我答应过永不爽约,永不和他们爽约的啊。
深夜。
月弯如钩。
夜风吹过,樱花瓣瓣飘落,带来阵阵花香。
是什么让她如此开心?是什么让她如此怀缅?是什么让她如此沉浸,若能换她一笑,哪怕倾尽一切,哪怕此刻死去,也无怨无悔啊。夜风一过,他猛的打了一个激灵,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她真的……好似不似人间所有。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
她轻轻转过头,令他猛地一惊。怎么回事?明明是一样的人,为何却给他一种完全陌生的感觉。“芙蓉如面柳如眉”这几个字生生映入他的脑海,挥之不去。明明一样的脸孔,不知为何他却总觉得有哪里是不一样的,具体哪里不一样可他又说不上来。他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