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了许久,穆泽忠忽然浑身一震,一脸不敢相信的盯着林尚看。
林尚疑惑的低头看了看自己,也没发现什么地方不对劲啊。
“掌门,这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吗?”高楚元问道。
主要是穆泽忠的表现太异常了,身为一派掌门,他从来没有表现过这样,所以,高楚元怀疑这里面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穆泽忠看了他一眼,忽然沉下脸来,喝道:“你们三个,自己去悔过洞各自禁闭三年。”
“什么?”三人异口同声惊讶道。
“怎么,不服?”穆泽忠看着杂乱的四周和受伤痛呼的弟子,“你们觉得我的判罚不公平吗?”
不管任何门派,内斗绝对是禁忌,尤其是这种伤亡惨重的内斗。
如果有一个人脱颖而出,那么这件事就大事化小,可是闹了个三败俱伤,最后还把掌门给闹出来了,那可真就说不过去了。
看着三人一脸不服,穆泽忠忽然浑身一抖,一个巨大的法相浮现在身后,足足比苗希的法相还要高出一丈。
三人惊讶,看来他说的是真的,虽然没有达到九丈法相的元婴后期,但已经在路上了。
“尊掌门指令。”三人同时低头认罪,他们三人和掌门一比,差距太大了,就算三打一也是一点胜算也没有的。
“退下!”穆泽忠又喝了一声。
三人灰溜溜的遁走,只留下林尚二人和穆泽忠。
“所有动手弟子,各自禁足一年,以儆效尤。”穆泽忠的声音传遍整个宗门。
所有弟子齐声应是,动过手的垂头丧脑,没动过手的也没什么高兴的神情,毕竟他们连动手的资格都没有,都是一些游走于边缘的弟子,属于那种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人。
“林道友,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可否到门内小坐?”穆泽忠和善的问道,眼睛一直看着林尚,反而对苗希这个高手没什么在意。
林尚和苗希对视了一眼,苗希无所谓的耸耸肩,林尚则想的多了点,但怎么想,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对方惦念。
看到他点头同意,穆泽忠有些高兴,飞在前面引路直上峰顶。
坐定之后,穆泽忠仔细打量林尚,还不停的点头,就好像丈母娘看女婿似的,要不是林尚知道他没有子嗣,恐怕也误会了。
“林道友真是一表人才啊,”穆泽忠夸奖道,“年纪轻轻就已经结丹中期,资质端是惊人。”
“穆掌门谬赞了,”林尚觉得有些臊得慌,他看向苗希,说道:“我身旁这位已经元婴中期,不是比我更加厉害。”
“那是那是。”穆泽忠看向苗希点点头,但他的注意力还是在林尚身上。
苗希忽然伸手捅了捅林尚,小声问道:“你是不是他流落民间的私生子啊?”
林尚无语,穆泽忠急忙笑道:“道友不要误会。”
他思索了片刻,问道:“不知两位道友是何门派,所谓寻访故人又是何人?”
“我二人无门无派,散修一个。”林尚没有回答后一个问题。
他不知道如果自己说出故人名字,会不会给对方带来什么麻烦,主要是这个穆泽忠的行为有些不对,让他很摸不着头脑。
“咳咳!”穆泽忠突然咳了几声,嘴角流出一缕鲜血。
林尚一愣,急忙问道:“穆掌门受伤了?”
苗希则不为所动,她早已发现对方的身体有些异常。
穆泽忠摆了摆手,伸手擦掉嘴角血迹,叹气道:“为了蓝河剑派不在我手中毁灭,我还没到时间硬出关的,元气絮乱导致经脉受损而已,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林尚又是一愣,这种受伤的事情不应该瞒着他吗?怎么就这么痛快的说了出来。
“林道友,你可了解蓝河剑派的历史?”穆泽忠忽然问道。
这还真问对人了,林尚在蓝河剑派待了一百来年,如果这都不知道可过分了。
看到林尚点头,穆泽忠又问道:“那你可知蓝河剑派初代掌门是谁?”
“当然知道,”林尚说道,“是九天上人耿悟。”
穆泽忠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是也不是。”
林尚一愣,问道:“什么意思,怎么是又不是呢?”
“我来告诉你蓝河剑派真正的初代掌门,”穆泽忠观察着林尚的表情,说道:“初代掌门名叫林尚。”
“什么?”林尚觉得今天楞的次数太多了,“跟我同名。”
“那你知道二代掌门叫什么吗?”穆泽忠问道,但没等林尚回答,就直接说出了答案:“名叫霍香。”
“什么?!”林尚猛地站了起来,动作太快把身边桌上的茶杯都碰倒了。
“道友莫慌。”穆泽忠伸手安慰。
林尚缓缓坐回椅子,神色懵懂,他不懂,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这么说根本就说不通,他从霍香那个世界出来也不过十多年,怎么到了这里之后,霍香就成了二代掌门,如果这么说的话,这两个世界是一个世界吗?或是两个时间不同的同一个世界?
“道友听我慢慢讲。”穆泽忠缓缓讲述了一个林尚比较熟悉的故事。
前面林尚都知道了,他主要听的是后面的故事。
自从林尚离开之后,霍香禁止科技发展,并让修真发扬光大,并且允许其他人成立各自门派,这也让整个世界进入了修真时代。
霍香的丈夫也叫林尚,资料留下来的不多,他们生了一个女儿,叫做林念念,嫁给了耿紫的儿子耿道安,二人生了一个儿子叫做耿悟,也就是名义上的初代掌门。
耿悟之后接任掌门的就不再是血脉之人了,延续了一种最优秀弟子接任掌门的习俗,到如今已经近百代更迭。
按照元婴期五千年的寿命计算,时间已经过去近五十万年,蓝河剑派依然存在,但已经从最开始的超级大派,沦落到现在的二流门派了。
“天啊!”林尚张大嘴巴,始终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怎么可能,”他自言自语道:“明明过去才十多年,怎么就五十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