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奇的办公室内，周奇、楚漓、韩尚袖和一名陌生年轻男子围坐在一起。周奇在给大家泡功夫茶。
楚漓看看韩尚袖，又看看周奇，虽然没有说出口，眼神已经在说话：“韩尚袖这货为什么会在这里?”
韩尚袖：“作为公司对外关系部的负责人，同法律顾问先生将来会有密切的合作。”丫的，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想什么，来讨杯茶喝不行啊！
事实上韩尚袖每日无所事事，除了在办公大厅里晃悠，向苏芸海和陆菲献殷勤之外，就是泡在周奇办公室喝茶。委实把周奇珍藏的一些极品好茶消耗了不少。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大家已经明白了韩尚袖所为何来，兴趣何在。好在金融圈的人都见多识广，思想肮脏哦不开放，除了多了一桩茶余饭后的笑谈外，也无人介意。
而在座的陌生男子就是韩尚袖口中提到的，公司新聘任的法律顾问卫石良。
卫石良长相平淡，说不上丑，也说不上帅，属于扔在大街上看不到的那种大众脸。今天是第一次到公司来。
卫石良不会常驻公司。事实上他向周奇建议，公司需要另行聘任一位全职的法律顾问来处理日常事务，而他作为和公司签订有长期法律顾问协议的人，在重大事项和场合才会出场。
听了卫石良的建议，再看了他拿出来的事先拟好的协议文本，周奇和楚漓对视一眼，还没有说话，韩尚袖从楚漓手中抽走协议扫了一眼，叫了起来：“喂，你这家伙是来诈骗的吧？你凭什么不做事还这么贵？”卫石良开出的确实是天价。
楚漓心想韩尚袖还是有点用，至少这种话不用自己和周奇来讲了。
“一分钱一分货，这份协议绝对是物有所值。”卫石良倒是不谦虚。“亿彤投资接下来的业务范围和投资额度会有大幅的拓展，而且会涉及跨国业务，其中会牵涉到诸多法律和政治议题，鄙人不才，都比较擅长处理。”
周奇：“愿闻其详。”
卫石良沉吟了一下，说道：“国内来说，国家目前对于金融领域建设的重视前所未有，步子迈的也比较大，相对来说，很多法律法规就不是很成熟。而据我所知，亿彤的投资风格比较激进，善打硬仗，因此多少会有一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策略和行为。我的任务之一，就是在不影响亿彤的投资风格的前提下，确保所有这些行为合规。”
卫石良稍微顿了一下，喝口茶，继续道：“说的直白些，即使亿彤要做一些出格的行为，只要是我事前点了头的，那就是合法合规的。”
静静听卫石良自吹自擂的三人大惊。
周奇和楚漓还好些，一起讨论过周老爷子的想法，多少猜到卫石良背景不简单，绝非普通的律师这么简单，极有可能是京城某方势力的代表。周老爷子显然是看到了什么苗头，准备改旗易帜，而在代表了周家未来的亿彤投资内安插一名对方的人，应该是双方达成的交易内容之一，算是一份投名状。
韩尚袖不知这里面的曲折，忍不住道：“切，胡吹大气。难不成法律是你定的？”
卫石良：“嗯。咱上面有人。”
韩尚袖：“......”
周奇和楚漓没有跟着韩尚袖瞎起哄，反倒是想深了一层。卫石良的意思，只要不是杀人放火内幕交易这种明确违反法律法规的行为，但凡有一点折冲的空间，他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而且言下之意，对于亿彤这种激进的投资风格，不仅不视作麻烦，反而是有所鼓励。
楚漓由此想的更深了一层，是不是某方势力要借亿彤这把刀，来做一些他们不方便或者不够专业来处理的一些事情？毕竟，没有人比楚漓更明白，金融绝对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好刀，政治军事达不到的目的，在金融领域也许就轻松拿下了。做的足够好的话，你可以把对方卖了，对方还美滋滋的帮你数钱呢。
卫石良继续阐述：“另一方面，我国的经济已经和全球深度融合，金融领域的国际化已经是刻不容缓。亿彤投资有楚总这样的大才，势必要扬帆出海，一展宏图。鄙人在各国都有相熟的大律所，可以为亿彤投资保驾护航。”
韩尚袖和卫石良杠上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接下来是不是美国的国会议员你也很熟啊？”
“确实有几位关系不错，游说公司咱也熟。马上美国国会也要换届选举了，如果韩小姐对哪个席位有什么想法，可以提出来，看看有没有操作空间。”言下之意，透过游说公司、政治献金、操纵媒体等诸多手段，来影响影响美国国会选举也不是不可能。
韩尚袖无语了。如果卫石良是在吹牛的话，能面不改色说出刚才一番话，也算一定境界了。如果不是吹牛的话，那就细思极恐了。韩尚袖终究也是世家子弟，虽然平时耽于声色犬马，但是自小耳濡目染，对于这其中的游戏规则，多少了解一些。见卫石良底气十足，倒是不敢再造次了。
周奇在协议书上签字盖章，交还一份给卫石良。又喝了两轮茶水，卫石良借口还有事情，告辞离去。离去前，很是热情地和韩尚袖握了握手，说道：“素闻王家两位公子出类拔萃，可惜一直无缘亲近。没想到今日见了韩小姐，才知巾帼不让须眉。有机会能和韩小姐共事，是鄙人的荣幸。”
韩尚袖心想律师果然都是油嘴滑舌，我就是讽刺了你几句，怎么就看出来巾帼不让须眉了。不过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韩尚袖不好再恶语相向，随口敷衍了一下。等卫石良走远了，才想到这货是怎么知道自己是王家女儿的，看周奇楚漓和他也没熟到无话不谈的地步。
“哼，功课倒是做足了！”韩尚袖对此人也暗暗上了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