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线被甩到地上,却没有愤怒,她低垂着眼睑,低沉的几乎听不到的笑声从思线被鲜血染的妖艳的红唇飘出,“呵呵……谁怜悯你了,你这是活该!”
思线一把擦掉嘴角的殷红,若无其事的从地上站起,目光直视着独孤宸,嘴角勾勒出异常妖美的弧度,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的闪躲,“活该你要利用我,活该你要剥夺我的自由!我思线最大的底线就是自由,你若想控制我,得到的,就只有尸首!”
思线惨然一笑,性感的红唇露出如月般皓洁的牙齿,中间赫然轻咬一根细小的银针,“我说过,就算你比我强大,我的生死,至始至终由我决定!”
这银针一直是她藏在唇间的,是在韩府的时候制作的,就连在那谷底也不曾拿出,这细小精短的银针其实是中空的,里面则是特制的蛊毒,只要刺入肉中,由血水的牵引便可以将蛊毒引发。
这是那个男人教给她的,也是她前世的习惯,要么最后出其不意置敌于死,要么自杀。
她打算拿来给独孤宸示威,好让他彻底的明白,她思线绝非甘愿给人利用之人,也好让他彻底死心。
“该死!”独孤宸一看到思线齿间的那闪银光,瞬间朝着思线扑去,想也不想的就倾身用自己的嘴一下含住了露出一截的细小的银针。
牙齿间疼痛的抽离感让思线从那片柔软带给她的惊愕中清醒过来,齿间的小细银针已经被独孤宸拔出来一大半,思线瞬间往前继续将更多的银针含入自己口中,她愤怒瞪向独孤宸,嘴里死死的咬着自己的银针,“死小白,你作死啊,这上面有毒!”
就算要抢她的东西也不至于这么的抢吧?
独孤宸不退反进,起身而上,一把将思线推拒在墙上,一把抓住了她后脑的发,迫使她能仰头,他柔软的舌尖充满了韧性,一遍遍的想要撬开思线紧紧咬着银针的皓齿。
强攻不成独孤宸的攻势渐渐软了下来,温软的舌头缓缓划过思线的贝齿,来回描摹,双唇之间若即若离的摩擦,淡淡温热的来自异性的气息缠绕在鼻尖,如雾朦胧。
思线浑身颤栗,是愤怒也是恼羞成怒,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啊!
他这是烧杀抢掠?还是吃尽了豆腐?
正当思线双目喷火的准备发作的时候,独孤宸低沉坚定的声音含糊不清的传来,透着异性温热的鼻息,“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不管用什么办法,你的生死也只能由我决定,我说不让你死你便死不得……”
思线一阵错愕,独孤宸的柔软却是趁机瞬间滑入思线微启的口中,舌尖仅仅一个轻巧的翻转便将那银针卷到了自己的舌头上。
思线大惊,这东西她只制作了一个,在没有第二个来代替之前,她不能没有这个,这样她会很没有安全感的,感觉似乎自己的命运不由自己掌控了一般。
最最重要的是,这个上面可是有蛊毒的啊!
思线的小香舌瞬间反卷,想要从独孤宸狡猾的掠夺中抢回自己的银针,奈何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无赖,卷着银针的舌在她的口中不断的躲避就是不给她抢到的机会。
在思线一个不留意之下,独孤宸那卷着银针的舌已经全身而退,回到了它主人的口中,思线愤怒,小舌也跟着滑了进去,欺身追上,暗恨的含糊道,“有毒,快给我!”
独孤宸轻笑,“正是因为这样,才不能给你……”
在了自己的地盘小舌便更为灵敏,几圈下来,思线甚至已经找不到银针的踪影,仅仅是那柔软温润的舌与她的交缠,该死,这家伙将东西藏哪里去了!
一番的你追我逐之后思线甚至感觉到自己的舌头都快抽筋了,直到一丝暧昧诱人的汁液从两人交缠的口中滴落,滴在了思线反抓着独孤宸衣襟的小手上。
思线瞬间后退,背部再次靠在了墙上。
天啊,他们在做什么?
不对,她只是想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看着思线又恼又羞的样子,独孤宸炫耀似的将那枚银针含在口中,学着思线的样子用牙齿轻咬,思线愤恨的瞥了一眼,一把推开了用手臂把她圈禁在与墙边窄小的范围内的独孤宸,“毒死你算了!”
独孤宸的眼底似乎不再是狠戾的冰冷,虽然依旧是邪肆的笑,但是似乎却带了丝丝的暖意。
“毒死我算了么?那好,那我吞下去了……”独孤宸将银针收入口中,下颚微微呈吞咽的形状,再次张口,口中已经是毫无任何东西了。
思线惊恐,想也不想的一拳击出,直接打在了独孤宸毫无防备的肚子上,“死小白,你快吐出来!”
独孤宸条件反射的瞬间后退,离的思线有了安全的距离之后才痛苦的捂着肚子蹲了下来,“徒儿,你是要谋杀亲师么?就算没毒死也被你打死了!”
思线看到独孤宸并没有事,顿时有一种被欺骗的感觉,若是中了她的蛊毒之后,不可能到现在还面色如常的笑嘻嘻跟她开玩笑。
本想发怒,再补上一脚,听到独孤宸说的这句话,熟悉的感觉奔涌而来……
死小白,你是要谋杀亲徒么?
那日独孤宸将她光溜溜的身子丢入了水中,那时,她还有嬉笑玩闹的资格,那时,她还在自以为是爹娘和哥哥们的心头宝,那时候,她还自以为她是幸运的,能拥有如此的家庭……
仅仅是一年多的时间,熟悉的人,熟悉的话语,可是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你走吧,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独孤宸低沉淡淡的声音从一边传来,思线转眸,却看到独孤宸依旧是捂着肚子,却把眼睛转向一边,并不看她,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思线瞬间豁然,也就是,已经解决了是么?
嘴角挂上了久违的微笑,思线眼神明亮,欢快的声音传出,“师父,徒儿告退!”转身走出了独孤宸的房间,没有进来时的小心翼翼和沉重,她的脚步异常的轻快。
那枚银针,现在也没有作用了,他不是说了么?他若不想她死,那她便不能死!
他若不允许她自己杀死自己,怎么会允许除了他以外的人杀死她呢?
所以,这算是半个成功了么?
门口的侍从在缓缓关上精致雕花门的瞬间,独孤宸一口将一枚银针吐出,面露痛苦之色,随即暗黑色的血液从嘴边溢出,顺着嘴角慢慢趟过,更有丝丝的猩红沾染在了素银的白发上,更显触目惊心的妖异。
似乎是再也维持不住半蹲的姿势,独孤宸直接坐倒在了地上华丽的毯子上,艰难的盘腿而坐,开始调整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汹涌的暗黑色的血液从他的嘴边溢出,滴落在他惯穿的白袍上,妖异决然。
当思线在他猝不及防的打了他一拳的时候,那枚银针竟然就那么真的刺破了舌尖,而瞬间,他的身体便一阵的气血翻涌,竟然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捂着肚子维持着半蹲的姿势,直到思线离开。
他嘴角挂着一丝苦笑,没想到她炼制的毒竟然如此狠辣,饶是他努力压制竟然也只不过抵住了不到半刻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