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汉怒吼一声,双手握拳,带着呼啸的风砸向屋门,本是欲将屋门砸个粉碎,却不料这刻那屋门忽然大开,那大汉收势不住,“嘭”的声坠地,不由吃痛,下意识发出声痛呼,随即睁眼向前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青色的鞋,之后抬头,看清眼前之人的模样,猜到此人便是杨云锋,脸上立即显出一分怒意,正要叫骂,却陡然发现自己完全发不出声来。
杨云锋冷冷看着此人,随手一道法术将之丢了出去,而后抬眼向屋外看去,目光落在那领头的孙立德身上,只见此人一身文士打扮,倒也有些风度,脸上表情终于松了下,道:“这位便是孙大人了?呵呵,大人方才的行为,可真了得啊!”
孙立德瞥了眼那被杨云锋扔出的大汉,心里颇为不满,但想到此次前来的目的,也不愿就此与杨云锋翻脸,于是勉强露出分笑容,道:“不过玩笑而已,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杨云锋却毫不领情,闻言冷然道:“玩笑?难道你之前那般对付我顾师弟,也是玩笑!”厉声斥责,丝毫不顾孙立德的颜面。
孙立德脸色陡然一变,与他一道同来之人更是不满,不少人面露愤怒之色。“大人此话说得就不对了。”孙立德身体微微一颤,抬手直勾勾盯着杨云锋,道,“顾先生与下官被刺之案有莫大的关联,下官只是暂时将他关押起来,等待朝廷的判罚而已,于情于理并无不妥啊!”话语与先前相比明显冷淡许多,显然也有些生气了。
杨云锋闻言眉毛微微一扬,道:“与你被刺之案有关?”话刚落,身体化成一道鬼影向前冲去,还不待孙立德反应过来便将之脖子扼住,生生提了起来。孙立德受制于人,只觉一阵窒息,双手不由自主地抖动,欲疾声呼喊反抗,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孙大人!”杨云锋这一举动彻底将孙立德的手下激怒了。当即有一个月白衣衫的文士出手向杨云锋拍来,欲逼杨云锋松手,谁知杨云锋修为实在高超,脚轻轻向地面踏了下,便将之震倒。“竟是傲凰宫的弟子。”杨云锋使出这招,忽然察觉到那文士身上若有若无的护体气息,嘴角不经意中多了点笑容,道,“孙大人,擅自收留魔教弟子,可是死罪啊!”
那文士本来还想反击,此刻闻言大骇,愣在原地,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是好。
其余人脸色亦变了。
好在杨云锋也非那等过分看重正魔之分之人,此刻并未多作计较,只道:“孙大人,你也瞧见我天极宗弟子的厉害了,你这点不入流的手下,根本不是我天极宗弟子的对手……我就明白地告诉你,若顾师弟真有心要杀你,根本不会失败。哼,那时你人头落地,还有什么机会派遣人手捉拿他!”说着袖袍一挥,便将孙立德扔了出去。那孙立德也颇有骨气,跌倒在地,明明吃痛得紧,却一声也不出,只回头用仇恨的目光看着杨云锋,杀意毕露。
“大人!”他的手下赶紧将之扶起,那傲凰宫的弟子更用法术替其疗伤。杨云锋将之收入目中,再度冷笑一声,道:“大人请回吧,恕不远送!”
孙立德大口喘息,片刻后脸色恢复几分,于是开口道了声:“我们走!”便与一干手下一道离去了。
待他们走远,杨云锋才回身进入屋内,盯着桌上书信看了片刻,随后取出一柄传音飞剑,将一些不便用文字书写的话记录于其中,再把那书信附在传音飞剑上,最后将之射入天际。
这时顾神飞终于开口了,道:“师兄,你今日这般作为……你与那孙大人之间,只怕再无回旋的余地了。”说话之时眉头紧皱,忧心忡忡。
“他这般欺你辱你,我和他哪还有和解的可能?哼,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欺我一寸,我换之以一尺!”杨云锋闭上双目,双手握成拳,缓缓说道,坚定有力。
顾神飞闻言微微低头,心里略酸,一时不知说什么。
之后数日,孙立德皆未来找杨云锋的麻烦,杨云锋知此乃疾风骤雨之前短暂的平静,心里仍有警惕,只不过他根本不把孙立德放在眼里,丝毫不惧。
这期间他还抽空回了次天极宗,看望了下师尊姐姐明汐师父以及那小外甥女文黛潇。守拙真人、张云霜看见杨云锋之时虽然大为感慨但也不如何激动,倒是那文黛潇见了杨云锋竟一股脑扑入杨云锋怀中哭了起来,杨云锋见状心里诧异赶忙安慰,谁知听见他的话之后那小女孩竟哭得更加厉害,叫人不知如何是好。
杨云锋想到自己这几年南下而去,未尽到照顾小姑娘的职责,内疚万分,又想起文黛潇的经历,更是心酸,难得地落泪。
守拙真人与张云霜见状更是感叹不已。“看这样子,黛潇是把云锋当自己父亲看待了。”守拙真人摇摇头,缓缓说道。
张云霜闻言眼前浮现文承意的身影,心里一痛,娇躯微颤,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许久时间之后,文黛潇终于停止哭泣,却抓住杨云锋的袖子央求他一定要陪在自己身边,然而杨云锋想到现今番禺情况并不算好,若是贸然将文黛潇带到番禺去恐有不测,终于还是狠心拒绝了她的请求。
小女孩闻言又是一阵痛哭,就是张云霜的劝慰也不听。杨云锋见状心酸内疚交织,连声“对不起”,既是对张云霜而言,亦是对文黛潇而说。
不忍再在听松居停留,杨云锋道了声“告退”,急速而去,转眼便到了后山禁地,拜见明汐。明汐依然是老样子,见着杨云锋无任何特别的表情,只交待了些事情,便让他离去。
回山之途便就此告终,临行之时,杨云锋回望九峰群山,想起过往之事,不禁长叹一声,随后仙剑在手,御剑凌空,转眼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