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温月影同严冬走过石桥后,眼前的铁门似乎触发了机关自动打开,只是铁门打开后,里面是一左一右两条通道。
“公主,这,走那边?”严冬看着眼前的通道,问道。
“左边吧。”温月影随口一说。
闻言,严冬便先一步走进了左侧通道,然而在严冬进入后,一扇玄铁门落下,封住了通道,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温月影顿时明白,说道:“严冬,通道只能进一人,你顺着通道往前走,本宫走右侧,前方应该可以汇合。”
“属下遵命。”严冬在通道内回答道,这是玄铁门,除非钥匙,不然刀剑也划不破。
温月影走进右侧通道,通道的墙壁上镶嵌着颗颗夜明珠,将整条通道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一刻钟后,温月影发觉越往前温度越低,似乎下一刻便有雪花落下。
温月影催动内力取暖,继续向前走。
最后,温月影终于走出通道,只是通道尽头又是一条通道。
温月影走进那条通道,通道里满是积雪。
温月影有一瞬间的发怔,凤禹国如今分明是深秋时节,怎么会有积雪?
温月影接着往前走,一盏茶的功夫后,她停了下来,眼前停放着不少白玉棺。
白玉棺?凤禹国皇室用得从来都是上等金丝楠木,怎会有白玉棺。
不仅如此,而且这些白玉棺上面棺盖是以水晶制成,似乎在哪见过?
下一刻,温月影猛然反应过来,这不真正是虎舜国皇室专用的吗?
温月影走进几步,随意扫了一句白玉棺,里面躺着的正是才死去不久的虎舜国老皇帝。
温月影此刻已经明白了,凤禹国与虎舜国的皇陵是相通的。
至今还未见到严冬,那便说明严冬走的那条通道并非是通往虎舜国。
那么严冬走的那条通道会通往哪里呢?会是龙尧国吗?
温月影看着四周的白玉棺,如今原路返回是不大可能了,因为那扇玄铁门她没有钥匙打开,不如直接从虎舜国的皇陵走去罢了。
温月影正欲抬步走出,却不经意间瞟到了另一具白玉棺里的尸体。
温月影以为是自己眼花,又转头看了一眼,整个人恍若雷劈般呆在原地。
白玉棺里躺着的是花禁寒?
温月影愣了一下,接着又看见了额头的那抹朱砂痣,再次愣住。
温月影再走进一步,仔细盯着白玉棺里的那张熟悉的脸。
一双紧闭着的凤眸,鼻若悬梁,绯色薄唇,眉眼同花禁寒生得一丝不差,唯一不同的便是多了额头的那一抹朱砂痣。
温月影掀起棺盖,伸手在那人的额头擦了擦,不是画的,是真的长了一颗痣,随后又将棺盖合好。
温月影在墓室内不停地踱步,捋顺脑海中的思绪。
难怪当年虎舜国皇帝会将昭仁皇后所生的皇子送出,原来昭仁皇后当年所生的其实是双生子,竟然被隐瞒了这么多年。
只是,为何要隐瞒双生子对外宣称,昭仁皇后当年所生的是一皇子?
温月影又想起那晚宫变,花禁寒出福泽殿时,在额头系了一抹白绫,如今看来,并非戴孝,而是为了隐瞒自己。
温月影垂下眼眸,他是为了隐瞒自己是一个弃子的身份吗?
温月影只觉心中很乱,想立刻找到花禁寒向他问个清楚,但是理智告诉她,要保持冷静。
温月影想要找个地方靠一下,谁知手不过一推,便将老皇帝的棺盖推开了。
温月影看了看自己的手,她没有用内力,不过是轻轻一推,除非棺盖本就不曾合好。
温月影走进老皇帝的白玉棺,扫了一圈后,视线停在了老皇帝的眉心,印堂发黑,体内有毒。
温月影如画的眉眼霎时凝住,盛夏一开始传来的消息便是老皇帝病重而非中毒。
盛夏虽然医术不佳,但还不至于连中毒都诊断不出。
温月影取出一方手帕,放在老皇帝手腕处,而后食指同中指搭在脉象处。
一番诊断后,得知中得是一种慢性剧毒,下毒时间至少不低于半年。
温月影将手帕扔在地下,用火折子烧成灰烬,而后将棺盖合好,这才抬步往外走。
温月影刚走出墓室,便正巧遇到前来的逐日。
逐日看着眼前的温月影,仿佛见鬼了一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问道:“你你你,你难道不应该在凤禹国?”
“带本宫去见花禁寒。”温月影抬起矜贵清冷的眉眼,以不容抗拒的语气说道。
“是,公主您这边请。”逐日明白温月影在花禁寒心中的地位,态度立马换成了恭敬。
寒月宫。
此刻,花禁寒身着一袭玄色暗纹锦袍,斜斜着躺在软塌上,凤眸半睁半闭,嫡仙般的眉眼有些晦暗,明显心情不佳。
“公主,主子就在里面了。”逐日站在门口说道。
温月影抬手看了一眼上方的寒月宫三个大字,唇边弯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温月影走进寒月宫的庭院,脚步顿了一顿,因为寒月宫的庭院同静和宫的庭院一模一样,就连梨花树也一样是九棵。
温月影抬步继续往前,在正殿门口停了片刻,这才缓缓踏入。
“逐日,今日怎回来得如此快?”花禁寒听见脚步声,淡淡问道。
温月影扫了一圈殿内的陈设,也是同静和宫正殿一模一样。
说白了,寒月宫就是照搬整座静和宫。
未得到回答,花禁寒睁开凤眸,朝着温月影这边望来。
温月影也正好抬眼望去,二人四目相对。
花禁寒眨了一下凤眸,而后睁大凤眸望着眼前这张魂牵梦萦的容颜,恍若是在做梦。
花禁寒从软榻上爬起,冲向温月影,将她保住,这才确定眼前的一切并非是在做梦。
花禁寒将脸埋在温月影的脖颈处,声音细若蚊吟,说道:“月儿,我好想你。”
作为习武之人的温月影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温月影轻轻推开花禁寒,问道:“虎舜国皇陵里有一白玉棺,白玉棺里的尸体同你生得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额头比你多生了一颗朱砂痣。”
一直隐藏在心底的秘密终究是被发现了,仿佛见不得光的老鼠突然暴露在阳光下。
闻言,花禁寒骤然不知所措,脑海一片混沌,心跳如雷,想要解释,却又张不开嘴,只是呆呆得看着温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