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后给了我一千两黄金,命我去鬼煞阁,出钱买您的命。还有,陛下活不了多久了,皇后正在想法子废掉您的太子身份,皇后还想除掉,除掉七皇子。”如嫔将自己知道的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皇后真是狼子野心。”陵若尘淡淡开口。
“太子殿下,我知道的都说了,您大人有大量,饶我一条贱命,求您了。”如嫔说着再次磕起了头。
陵若尘不语,只是看了一眼枫明。
枫明会意,提刀刺进了如嫔的胸膛。
鲜血从如嫔的嘴边留出,临死前,她伸手指着陵若尘,道:“你这个,冷血的……”
话落,如嫔倒下,白玉地板上流淌着刺目的鲜血。
枫明将尸体拖出去,又命人进来清理血迹。
“枫明,随本宫去龙延殿。”
“是,主子。”
龙延殿。
陵若尘行至龙延殿时,殿门口守着不少御林军。
“太子殿下,您,您怎么,回来了?”御林军的赵统领瞧见陵若尘尤其惊讶。
“赵统领,似乎很意外?”陵若尘抬眼问道。
“没有,没有。”赵统领连忙摇头,并为陵若尘推开殿门。
陵若尘左脚刚踏进殿内,殿外便有一名御林军转身想要离去。
枫明本就时刻关注着四周,见有人离去,拔出赵统领的佩刀扔向那人后背,那人闷哼一声倒下。
陵若尘右脚的动作顿住,未回头,声音淡淡,说道:“赵统领这是命人给谁传消息呢?”
“太子殿下,这一定是误会。”赵统领急忙跪下说道。
见赵统领跪下,一旁的御林军也连忙跪下,人人屏气凝神,一时间分外寂静。
陵若尘提起右脚,踏进龙延殿,拂了拂衣袖上的尘埃,说道:“在父皇的眼皮底下办事,却孝忠于皇后,若是父皇知道了,那得多寒心。”
分明是平淡的语气,却让人下意识的发抖。
赵统领低着头,不敢接话,一大颗冷汗从额头滑下,砸在青石板上,在这寂静的夜里令人听得格外清楚。
“赵统领,看好手底下的狗,刀剑无眼。”话落,陵若尘提步往内殿走去。
龙榻前守着两名太监,见陵若尘进来,先是跪下行礼,接着其中年长的太监恭声道:“殿下,皇后日日命人给陛下灌汤药,且派人盯着,奴才实在没办法蒙混过去。”
“怪不得你们。”陵若尘摆了摆手,两名太监起身站在一旁。
陵若尘走到龙榻前为床榻上的燕帝诊脉,接着又取出归元丹为其服下。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陵若尘便已走出龙延殿。
“赵统领,本宫今日不曾来过龙延殿。”陵若尘似笑非笑地说道,语气淡淡,却让赵统领深感胁迫。
赵统领如同小鸡啄米般点头,说道:“下官等人今日不曾见过太子殿下。”
翌日清晨,陵若尘掐好时间在燕帝醒来前到达龙延殿。
燕帝醒来后看见的第一眼便是陵若尘守在龙榻前为他诊脉。
“若尘你回来了。”燕帝扫了一圈后,似是失望,而后面带欣慰地看向陵若尘。
“父皇,您醒了?”陵若尘收回手,面色喜悦,松了一口气。
“平日里,朕身体康健时,个个围在跟前,如今卧病在床时,床榻前竟只有你一人。”燕帝闭上眼,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陵若尘在一旁并未答话。
“若尘,朕想用膳。”燕帝睁眼看向陵若尘。
“膳食早已备好,在锅中热着,只等父皇醒来,儿臣这就去布膳。”陵若尘冲外面喊道:“来人,为父皇更衣。”
话落,陵若尘走出内殿。
那两名太监走进来,见到燕帝,喜极而泣,说道:“奴才就知道,有太子殿下在,陛下一定会醒来。”
另一名太监也说道:“总归没让太子殿下白白衣不解带地守在这里。”
“你说是谁衣不解带?”燕帝问道。
“是太子殿下啊,太子殿下昨夜才回宫,回宫后便立马来龙延殿,本就日夜兼程地赶路,昨晚还守在这里一夜未……”年轻点的太监口无遮拦,直到年长些的太监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才停住口。
闻言,燕帝的面色复杂,问道:“继续说下去。”
“太子殿下一夜未眠,给陛下煎药喂药这些事,也是太子殿下亲力亲为,还命人备早膳,生怕陛下醒来后等不及,一直到天亮,太子殿下这才歇息了片刻。”
燕帝的眼眶突然就泛了红,陵若尘一直以来都是他最出色的儿子,但是除了地位权利,他从来没有想父亲一样疼爱关照这个儿子,因为他不喜爱陵若尘。
可谁曾想,他卧病在床时,只有这个平日里他最不关心的儿子照顾他。
“为朕更衣罢。”燕帝说道。
用过膳食后,陵若尘称身体劳累,而后回了尘年殿歇息。
燕帝醒来的消息很快便传开。
后宫的妃嫔以及皇子公主们第一时间过来探望。
燕帝看着眼前的一群以皇后为首的妃嫔们,个个精神抖擞,衣着鲜艳,打扮得花枝招展。
他卧病在床,生死不明,而他的妃嫔还有心思打扮。
再看他的子女们,竟然还敢厚着脸皮邀功,称是自己抄写佛经的心感动了菩萨。
燕帝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好在一旁的两名太监手疾眼快,一个端来了茶水,一个为他拍打后背。
燕帝一盏茶下肚后,将茶盏往地上狠狠地一砸,吼道:“都给朕滚出去。”
见燕帝发怒,妃嫔和皇子公主们很快便一哄而散,唯有皇后留了下来。
燕帝看向这个比自己年幼些的皇后,恍惚间,想起了自己的第一任皇后,也是他的原配发妻。
燕帝说道:“你是朕的第二任皇后。”
皇后愣了片刻,不明白燕帝这话是何意思。
“你也退下罢。”燕帝说着便已在了床榻上。
见状,皇后只得退下。
皇后退下后,燕帝喊道:“王顺,你过来同朕说说话。”
王顺便是那两名太监里年长的那位。
王顺应声走到燕帝龙榻前,问道:“陛下,您想说什么?”
“你可还记得德敏皇后。”燕帝问道。
德敏皇后便是陵若尘的生母。
“奴才记得。”王顺回答道。
“朕有些想她了。”燕帝看着头顶的明黄色的帷帐,语气里五分后悔五分思念。
“陛下,您忘了吗?德敏皇后是被您一杯鸩酒赐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