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禹国。
定安侯府。
“查到没有?”顾轻舟背靠圆木椅,问向眼前跪着着黑衣暗卫。
“虎舜国皇宫戒备森严,属下打探到寒月宫近日入住了一位喜好蓝衣的绝色美人,却未能探其真容。”暗卫恭声道。
闻言,顾轻舟便已知晓那位绝色美人是谁。
“退下罢。”顾轻舟无力摆了摆手。
暗卫应声退下。
顾轻舟扯了扯嘴角,眼眸里满是挣扎与痛苦。
“我究竟该怎么做?”
渡化寺。
顾轻舟一袭白衣,缓缓走进寺庙。
门口的小沙弥认出来他,双手合十状,说道:“顾施主。”
顾轻舟回了一礼,问道:“请问玄透大师云游四海可否归来?”
“师傅称今夜会有人前来寻他,早已在后院等候多时。”小沙弥说道。
顾轻舟在小沙弥的带领下,来到后院。
玄透大师正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睁眼望来。
顾轻舟在玄透大师跟前的蒲团上跪下,双手合十道:“玄透大师。”
“顾施主,你来了。”玄透大师扫了一眼顾轻舟的脸色,语气肯定,说道:“施主近日很是心神不宁。”
不待顾轻舟回答,玄透大师接着说道:“你若是早些做决定也不会如此为情所困。”
“大师,此话怎讲?”顾轻舟急切问道。
“你同霁华公主,今生本有缘结为夫妻,只可惜,你却久久犹豫不决,若是你早些告诉她,她也是有机会恢复记忆的。”玄透大师一副看透所有的模样。
顾轻舟心中狠狠一震,面色希翼,问道:“大师,如今我还有机会吗?”
“怕是已经晚了。”玄透大师摇头说道:“你二人如今已是有缘无分。”
“大师,我可以挽回吗?”顾轻舟低头问道,声音里的自卑让大师忍不住叹息。
“老衲劝你,就此放手罢。”说话间,玄透大师从袖中掏出一只瓷瓶,说道:“这里有一枚忘忧丹,有朝一日,也许你能用上。”
“何为忘忧丹?”顾轻舟自玄透大师手中接过忘忧丹。
“忘忧,既可忘忧,又可忘情。”玄透大师说道。
“多谢大师。”顾轻舟将忘忧丹收入袖中,而后,不死心地问道:“若是我现在让月儿恢复记忆,我和她还有可能吗?”
玄透大师摇了摇头,说道:“施主,你又何必强求呢?”
顾轻舟失魂落魄地从渡化寺离开。
玄透大师看着顾轻舟的背影,忍不住直叹息。
小沙弥在一旁问道:“师傅,那顾施主同霁华公主真的再没有缘分了吗?”
“缘分这事,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可是,徒儿觉得他二人好生般配。”
“他们的般配只是你一个人如此认为,最后的结果终究是由苍天作决定。”
十一月初五。
定安侯府。
“后日便是立冬了。”顾轻舟立在庭院里,身旁站着一位身着藤黄色衣裙的女子,女子今日带着面纱,依旧看不清容貌。
“立冬又如何?”女子问道。
“历年以来,立冬都是初雪降临的日子。”
“怎么,你想看雪了?”
“今日开始准备,明日便动手,立冬正好适合改朝换代。”顾轻舟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女子偏头看了顾轻舟片刻,说道:“好。”
虎舜国。
寒月宫。
“如今皇权已稳,整个虎舜国掌控在你手中,你我之间的协议也该结束了。”温月影站在庭院中,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语气淡淡。
花禁寒的凤眸里寒光乍现,问道:“你要离开?”
“本宫是凤禹国的公主,自然该回凤禹国。”
“可我不想你离开。”花禁寒如孩童一般,伸手拽着温月影的衣袖。
温月影偏头望过来,只见花禁寒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凤眸里隐约泛着泪光。
温月影:“……”
温月影突然就有种自己是个负心汉感觉。
“主子。”逐日快步冲进庭院,说道:“主子,据探子汇报,今日有人在街上看见了盛太妃。”
“盛夏?”温月影眉心一跳,说道:“她怎么敢光明正大地暴露行踪?”
“可还有其他消息?”花禁寒问道。
“暂时没有。”
“派人盯着她。”温月影说道。
“是。”
凤禹国。
十一月初六。
本该繁华热闹的京都却忽然变得极为安静,街上却无一人出没,就连看守城门的士兵都在城门口打瞌睡。
范铮最先得到消息,带领锦衣卫前来查看。
只是,范铮还未踏出北镇抚司的大门时,便失去知觉倒下。
北镇抚司的其他人,一边等着范铮醒来,一边等着皇帝的命令。
只是他们不知道,被派去往皇宫送消息的锦衣卫,早已被人杀死。
傍晚,天色暗了下来。
北镇抚司。
范铮在这时醒来。
“大人,您终于醒了。”一群锦衣卫围在床头。
“陛下怎么说?”范铮问道。
“什么陛下怎么说?”
“不是让你们给宫里送消息吗?”范铮沉声问道。
这时,众人才终于反应过来,派去送消息的那名锦衣卫还未回来。
“张三怎么还没回来?”
“是啊,就是走也该走回来了啊!”
闻言,范铮便知事情有变。
“张三定然是被劫杀了,快,快派人去看,街上如今是什么情况?”范铮说着急忙拿起衣裳往身上套。
话音刚落,便有锦衣卫冲了进来,说道:“大人,不好了,百姓们都中蛊了!”
“你说什么?”范铮穿衣的动作顿住。
“街上现在全是百姓,个个双目无神,跟那日我们在街上看见的那群怪人一样。”
范铮快速穿上衣裳,系好腰带,说道:“现在必须要陛下赶紧知道此事。”
范铮带着一队锦衣卫刚走出北镇抚司,便瞧见门前站着两个人。
一位身形佝偻的老婆婆和一位少年。
范铮当即认出那名少年是失踪已久的温怀律。
“三皇子?三皇子?”范铮喊道。
然而温怀律却无动于衷,仿佛喊得并不是他。
“他早已不是三皇子。”一旁的老婆婆开口说道。
“你又是何人?”范铮握住佩刀,目光锁住那位老婆婆。
“老身是何人你无须知道。”老婆婆突然阴笑了一声。
见状,范铮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