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玛！就知道会这样！”虽然也有所预料，但眼瞅着对方果真加了价，程军这心里自然不好受。
不过，到了这一步，他并没有被自己的心情冲昏了头脑，在连续深呼吸了几口气，将汹涌的情绪强按下之后，才板着脸说道：“我放弃！”
说完，也不等其它人的反应，直接转身就离开了这块全赌毛料，往一旁其它的毛料走去。
“大宝，你怎么……”原本想着大不了把自己的六十万也拿出来给自家侄子用用的姚劲松，有些意外跟在对方的身旁，说道。
“叔，你的心意我明白，不过那六十万是你用来给师公买寿礼的，而且，你觉得就算加到一百九十万我们就一定能拿下这块石料吗？”程军苦笑着说道。
想着通灵宝玉那边随意地就能报出一百八十万的价格来，姚劲松也觉得一百九十万想拿下这块翡翠毛料不太现实，不过对于自家侄子的表现他却是相当的满意。
“不错啊，大宝，知道什么时候该出手，却又不会被情绪左右自己的决定，没想到出来这一趟，你小子给我不小的惊喜啊！”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姚劲松笑道。
“叔，你就甭安慰我了，没拍到那块毛料我都郁闷死了。”挠了挠被揉乱的头发，程军苦笑着说道。
“哈哈，错过就错过吧，就算里面有极品好玉也无所谓，反正你也努力过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如是而已啊……”姚劲松笑着说道。
可说是这么说，知道这块翡翠毛料内中真相的程军实在是做不到这么洒脱，只不过事到如今他也无能为力，所以只能捏鼻子认命了。
就在这叔侄两说着话的时候，突然就见落在后面的李长青快步走了过来，一脸兴奋地说道：“姚老板，小程老板，那边要切石了，去看看吧。”
“切石？”听了这话的程军不由问道：“李师傅，你是说通灵宝玉要切刚刚一百二十万买下的那块全赌毛料？”
“没错，就是要切那块。”李长青点头说道。
“我勒个去的！抢了我的翡翠还不算，居然还当面切石来恶心我，真他喵喵地让人火大！”虽然已经认了命，可听到这消息程军依旧很是郁闷。
不过，他也不好表现得太与众不同，于是和姚劲松一起，跟着李长青就来到了之前就擦出两块大涨鸡蛋料的角落前。
而这时，估计是交易已经顺利完成了，两个小工正和赵永强配合着将那块体积不小的全赌毛料往大型切石机的卡槽里放。
“孙老板，你这块石头打算怎么切？”总算是将毛料放到槽里的赵永强，边拍着全是灰的手，边问道。
“反正只是练手的料子，就从中间切吧。”孙海涛好整以暇地说道，那风清云淡的态度仿佛切得这根本不是一百八十万的毛料，而是一百八十块的石头。
一旁另两伙不同来处的玉石商人，听了这话之后也不由暗暗咋舌这通灵宝玉的大手笔，能随手拿一百八十万的料子来练手，这话说得还真是够嚣张的。
虽然这块料子不大，但切石要比擦石方便多了，固定好石料并调校好角度之后，随着电源被按下，硕大的刀片就在清水的浇灌之下开始飞速地转动起来。
与之前切鸡蛋不同，这种老型的切石机可没有防护罩来隔音，在地下室这种环境下噪音难免就大了些。
不过，在场的众人大多都是行家里手，除了关注着这块毛料的表现，至于噪音神马的都是浮云。
专注的时候时间过得确实飞快，在刀片与石料的摩擦声中，就连不知不觉被吸引的程军也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等整个块毛料从中间被一分为二之后，孙海涛这会却是再也保持不了之前的淡定，神色有些激动地冲上去，想第一时间看到自己这块赌料的表现。
等两个小工将左右几乎均等的两块毛料从切石机上下下来，分别浇了清水在切面上之后，神秘和原石内部顿时就显露在了现场众人的眼里。
“哎呀！居然一点绿也没有，看来是切垮啦！”
“是啊是啊，别说绿了，连最差的****地都没有，全是白花花的石头，确实是垮了，还是大垮！”
听着身边众人的言论声，虽然明知道这石料里确实有翡翠，而且还是极品翡翠，但看到某人失望的眼神之后，程军这心里依旧还是很嗨皮的。
只可惜，他也知道只要对方仔细切下去，终归能切出那团浓阳绿的翡翠来，所以这幸灾乐祸的心态也没保持太久，就消散殆尽了。
可就在这时，突然就见一个体形略胖的玉石商人开口说道：“这块石头还切吗？不切的话卖我吧，十万收了。”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叫价，程军不由有些懵了。
估计是看到他的疑惑，一旁的李长青则笑着解释道：“一般这种一刀两半的切法，因为还有可赌性，所以还会有人叫价买下来赌赌运气。”
“晕，李师傅，就两块白花花的大石头也有人买？他就不怕买回来切不出翡翠来吗？”程军不由问道。
“当然会怕了，不过你没听到吗，原本一百八十万的毛料，只是这一刀下去就只剩下十万了，垮了十八倍，风险也小了十八倍啊！”李长青一针见血地说道。
而这时，另一个玉石商人也紧接着叫价道：“我出十二万，垮成这样，这个价格已经不错了。”
可惜得是，不管这两人觉得自己的报价有多不错，站在两块毛料前的孙海涛，在凑到跟前仔细用强光手电还有发大境将切面看过之后，脸色虽然差了些却并没有卖的的算。
眼光闪动了一会儿之后，这才平静地说道：“麻烦赵老板再帮我将这两块毛料切下去吧，跟上回一样，还是从中间一切两半就好。”
趁着小工们摆毛料的空隙，程军不由又问道：“李师傅，为什么这姓孙的不把这两块切垮的毛料卖掉啊，怎么说也能收回十二万啊。”
“呵呵……这么大的赌料，一刀两半什么也没有，并不能代表什么。更何况都已经从一百八十万垮到十二万了，与其卖了还不如碰碰运气。”李长青笑着解释道。
“这到也是，不过，就是不知道他这一刀再切下去，如果还是啥也没有的话，这堆石头还能值多少钱了。”看着又开始转动的刀片，程军不由说道。
“唉……到那时啊，如果还是象这回一样一点迹象都没有得话，别说十二万了，一万二有人收就不错了。”深知这赌石水太深的李长青，不由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晕，这岂不是又垮了十倍？！”看着对方一刀切的部位，深知这样下去铁定还是不会有任何收获的程军，刚感叹完，突然脑中就闪过了一道灵光！
“等一下！根据我之前透视的影像，那团翡翠好像正处于其中一半毛料的角落里，按现在这种切法依旧不可能切出半点痕迹来。”
“这样一来，岂不是说我还有可能将这些切垮的毛料给买下来？哈哈！一百二十万的毛料我一万二买下来，省钱了不说，到时候切出翡翠来还不得把某人给气死！”
想到这里，越想越是激动的程军，情不自禁的握紧双拳，双眼直直地盯着切石机上的那半块毛料，脑子里则不停想着自己捡漏时的情景。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第头一块半拉的石料再次被一刀两断之后，那白花花的切面依旧是半点有玉的痕迹也没有，整个就是一普通的石头疙瘩。
而看到这种情况，那名报价十二万的玉石商人不由庆幸地跟同伙说道：“哈哈，得亏刚刚没买下这料子，十二万虽然不多，可就这么打水漂了也太不值得了。”
至于头一个报价十万的另一名玉石商人，虽然没有说话，不过看那表情也多少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到是孙海涛的表情出乎意料地比头一刀切垮时要来得更冷静，趁着另一半毛料在切的机会，拿着强光手电和放大镜就和周明睿一同研究起各自手中仅有四分之一的毛料来。
这样的气度到是让其它两家玉石商人连连点头，纷纷觉得一个年轻后辈能做到胜不骄败不馁，光是这一点，甚至比某人的好运气还要重要。
毕竟运气不可能时时光顾，但沉着冷静却是赌石行当里必不可少的心理素质。如果做不到得话，趁早别在这行里混，否则，不赔死也会被大起大落的情绪给弄出毛病来。
等到另一半石料被切开之后，一如程军所预料的那样，新的切面依旧是白花花的一片，任由强光手电怎么照，也是半点有翡翠的迹象也没有。
而这回，另两家玉石商人已经彻底地熄了喊价的念头，毕竟虽然这时候开得价格肯定极底风险极小，但对于十有八九稳赔不赚的事情傻子才会去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