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你怎么来了?”等程军依言闭上眼深呼吸了好几下,总算是缓过劲来之后,睁开双眼的他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己身边的姚劲松说道。
“呵呵……这不是要切石了吗,我和你卫叔自然要来见识一下了,你没事儿吧?”虽然心里不免为这次的对赌暗暗担心,可表面上姚劲梭却还是笑着说道。
“没事儿,可能是蹲久了猛得站起来有些头晕。”程军笑着说完,转头又冲着某人说道:“王老板,石头我看完了,你看是现在切还是你也看看?”
“我看尼马勒个逼!”暗骂了一声的王玉彪,表面上却笑着说道:“我就不用看了,小程老板,如果你没问题了,那我就安排人切石了啊。”
“切吧切吧,是骡子是马,切出来就知道了,对了,先切我的这块吧,就从中间切吧。”胜券在握的程军,摆摆手,仿佛使唤小弟一样,说道。
“哼!”知道这时候犯不着跟这小子怄气的王玉彪,也没再废话,直接就让小工将对方那块翡翠毛料抬上了切石机,很快阵阵切石的噪音就响了起来。
趁着程军他们几人的注意力全在切石机上时,眼光闪动了一下的王玉彪,又让人将自己的那块翡翠毛料送上了另一架,位置相对偏一下的切石机上。
一直关注着对方举动的程军,自然不会不知道对方这是想趁着己方不注意,好将那事先打好的孔洞用切石机给切掉或者避开,以防被人发现动过手脚。
只不过,他还是很配合地当做没有发现,只是希望等这块精心准备,被赋予了很大责任的翡翠毛料被切开之后,对方的表情不会太过杯具,不对,是餐具!
相对于程军心中胜券在握的风轻云淡、悠然自得,随着切石机的刀片不断地深入,一旁的姚劲松和卫展鹏的脸色也越发的凝重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当刀片将最后一点相连的毛料给切开之后,很快,两个切面就显露在了众人的面前。
只不过,看着那白花花一丝玉色也无的两片切面,除了程军还若无其事之外,不管是姚劲松还是卫展鹏的神色都不由为之一紧。
可就在他们不约而同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就听到旁边传来一阵仿佛跟美眉过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起来却发现对方是个伪娘一般,极为惊恐的喊声: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我的玉呢?我的玻璃种艳阳绿呢!怎么只有这一点,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一嗓子,顿时就把整个院子的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去,虽然看到对方的表情程军这个罪魁祸首乐得肚子痛,但表面上他还是装着意外的表情边往那边走边问道:
“王老板,什么事啊?什么怎么可能,还有玻璃种艳阳绿在哪儿呢?等一下,难不成,这石头还没切,你就已经知道里面有玻璃种艳阳绿了?”
“呃……”正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老母鸡变鸭,从玻璃种艳阳绿变成豆种无色料傻眼的王玉彪,听了这话之后脸色顿时一变就要发作。
可是看到当他感受到卫展鹏递过来的冷冷眼神之后,就只能强按下心中的怒火,强笑道:“小程老板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以这块毛料的表现,应该能出玻璃种艳阳绿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只不过,看来王老板的眼力也不太管用啊,这应该是豆种的玉料吧,离玻璃阳艳阳绿可是差远了。”指了指有意避开了孔洞的两个切面,程军说道。
本就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弄得十分恼火,听了这话的王玉彪当下也顾不上什么装模作样了,而是阴沉着脸反唇相讥道:“再不好也是豆种的料子,总比你白花花的石头强吧!”
听了这话的程军也不生气,反而很无奈地点头说道:“虽然我很想反驳,但王老板你说得也确实没错,只不过,这才切了一刀而已,就下结论还太早吧。”
“哦?那我到要看看小程老板你还能不能再从这废料里捡个漏出来。如果不能,哼!就算我这块豆种的料子也一样赢定你了。”王玉彪咬牙切齿地说道。
毕竟玻璃种艳阳绿的玉料可是天价来得,以这块料子赌赢了得话,别得不说,最起码能把程军的那块玻璃种满阳绿的料子给赢下来。
至于相应价值的赌金就更别说了,最少也是上千万的数目,即便是对于是来钱比较容易的捞偏门来说,也算得上是一笔巨客收入了。
可眼下呢,玻璃种艳阳绿一转眼就成了豆种无色料,上千万的价值直接跌到了几万块,就算是赢了,对方最多也不过损失个十来万,这前后的差距也太大了。
所以,当程军转身回到自己那块玉料的切石机前,指使着小工将一切两半的玉料继续切下去时,王玉彪这边也不死心地继续切起石来。
而刚刚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到是让旁观的姚劲松和卫展鹏面面相觑了一番之后,不约而同地暗松了一口气。当然了,他们也知道,不到最后一刻,放轻松还为时过早。
于是乎,很快,两架切石机又开始发出阵阵的噪音。而这一次,身为翡翠毛料主人的两位,表现却跟切第一刀时截然相反。
原本一开始还有意装作很紧张、很担心的程军,在定好下刀的益之后,变得轻松起来。而王玉彪却是随着刀片的不断深入脸色越来越凝重。
随着刀片几乎同时将两片翡翠毛料给切开,有意选择了什么也没有的那半毛料的程军,不出意外地再次得到了两块白花花的石头疙瘩。
到是白玉彪那边这一刀下去,果然切出了绿来。而且也正是他当初所“猜测”的玻璃种艳阳绿。只可惜,看到切面之后,他的脸色竟然比一开始还要更加得阴沉。
“哎呀!居然又切垮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块翡翠毛料有问题,真倒霉啊。”看着自己那两块石头疙瘩,程军一脸郁闷地嚷嚷道,只不过,他的语气表情就一个字能形容,假。
一甩手,将两块完成了使命的石头疙瘩给扔到一旁之后,这家伙走到王玉彪的切石机前,看了看那沾了水之后显露出真相的切面,不由惊讶地说道:
“哎呀呀!王老板,你切出绿啦!而且还真象你猜测的那样,是玻璃种艳阳绿,涨了,大涨啊,真是让人羡慕,恭喜恭喜啊!”
说到这里,程军又装作才发现的模样,指着切面中间的区域说道:“咦?王老板,你这玉料也太奇怪了吧,薄就不说了,怎么是个环形的啊,中间白花花的是石头吗?”
“呃……”原本还想讽刺两句说什么料子再差也能赢你之类话的王玉彪,顿时被这话给挤兑的一时愣在了那里,一时之间,忍不住想“难不成这小子发现我们做的手脚了?”
可随之后,这个念头就被抛到了九宵云外。毕竟这块明明九成九应该是玻璃种艳阳绿的玉料,自己都能看走眼,别人想看出马脚来谈何容易。
所以,憋了口气的王玉彪皮笑肉不笑地解释道:“哦,这种现象,应该是翡翠毛料在形成时受特定环境、温度等方面的影响才能产生的吧。”
眼瞅着这位还掉起了书袋来忽悠自己,程军暗笑一声,故作恍然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啧啧啧,王老板可真是博学,就连地质学也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