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杰中第二人问道:“奇怪什么?”
宴龙道:“奇怪你们这几个三脚猫也敢称保护这位姑娘!”
那人却冷哼了一声,一拳打了过来,宴龙一伸手便拿住了他的手腕,另一人见状一脚踢了过来,剩下最后一人也拔刀砍了过来!
宴龙手一松一带,第一个人就自己往第二个人身上撞去,第二个人被撞飞,恰好扑到了第三个人身上。
少女不禁叫起好来,让她觉得奇怪的是,螣羽看到这么精彩的打斗竟然面无表情,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弄得自己好像没见过世面一样。
宴龙随手给第一个人一巴掌,问道:“你叫什么?”
那人半张脸立刻高高肿起,不敢不答,只得道:“大爷,我叫云飞扬。”
宴龙又反手给了第二个人一巴掌:“你又叫什么?”
那人也是半张脸高高肿起,答道:“大爷,我叫云天风!”
第三个人不等宴龙巴掌下来,忙道:“我叫……”
但是不等他回答,螣羽已经起身给了他一巴掌道:“问你了吗?”
少女不禁乐出声来。
螣羽望了她一眼,她心头忽然一跳,既害怕又高兴,怯生生道:“我叫芷蓠,可以叫我小蓠。”这世上有些男人,只看你一眼,就能影响你的心情。
螣羽没有说话,宴龙却道:“好名字!”小蓠瞬间感到宴龙比螣羽好相处得多。
螣羽问道:“云飞扬、云天风,你们配叫这两个名字么?”
那三人连忙磕头道:“不配不配!”
宴龙道:“那你们以后叫什么?”
一人道:“狗蛋!”
一人道:“铁蛋!”
一人道:“二狗!”
宴龙道:“若是再让我听到你们自称云撼三杰,或者再来骚扰小蓠,就打断你们的腿!滚吧!”
三人连忙道谢,屁一样一溜烟跑了。
老汉上前道谢道:“多谢二位公子,老汉正愁,已经打算搬家了,唉,生个女儿随了她妈,若是随老汉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小蓠也上来道谢。
宴龙道:“您也不必谢我们,只是这两人打着我兄弟的旗号招摇撞骗,我们才不得不出手教训他们。您这女儿国色天香,将来找个乘龙快婿,不仅不是麻烦,还能让你老享福呢!”
螣羽已知他打算冒充云撼三杰,但是这跟人客套的话他也不会说,所以没有插嘴。
老汉道:“承您吉言!说到这里,老汉倒是有个不情之请。”
宴龙忙摆手道:“我们可不敢娶您家女儿!”
老汉道:“云公子说笑了,老汉正打算把女儿嫁出去,了却一段心事,想请二位公子将她带去城中,买些胭脂水粉、做两身衣裳,打扮得俊俏些,好让媒人说和,最近城里城外不太平,有两位公子同去,老汉也放心些。”
宴龙忍不住又看了小蓠道:“其实您这女儿,不施脂粉也是秀丽无方,本不必再买这等俗物。”
老汉笑道:“云公子谬赞了,只是不施些脂粉,不登大雅之堂。”
宴龙笑道:“老汉倒也讲究,风少你怎么看?”
螣羽道:“云少你做主便可!”
宴龙便道:“那好,我们便载小蓠姑娘一程。”
老汉把小蓠叫道一旁嘱咐了几句,只见小蓠泪眼盈盈地上了车。
宴龙和螣羽心道:“女子得知自己要出嫁,总是舍不得娘家人。”
宴龙赶着车,螣羽躺在车顶,小蓠在车内,与朱厌、远飞鸡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忽然噗嗤一笑,道:“这猴子真有趣,这鸡子也漂亮!”
朱厌也咧嘴笑起来,远飞鸡叫了几声,显然对这位客人很是喜欢。
外面宴龙道:“这都是我们的兄弟!”
小蓠更觉得有趣,从未见过有人和猴子和鸡子做兄弟的。
没过多久,几人便来到了云撼城,此城极高极阔,远不是巨木之城和云浮城可比,果然配得上云撼二字。
只是一路上许多百姓拖家带口往城里走,宴龙不禁问道:“这些百姓为何都搬进城里来?”
没听见螣羽说话,小蓠便道:“听说城外闹妖兽,吃了好多人,这些人莫不是来城里躲灾的。”
宴龙又道:“那城里出去的这些身配武器的年轻男子,就是去斩除妖兽的了?”
小蓠道:“希望他们都能马到成功,至少别被妖兽伤了。”
宴龙道:“小蓠姑娘你真是善良!”
小蓠害羞地没有说话。
经过城门时,宴龙看见角落里有个卦摊,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喃喃道:“可怜大好青年,偏偏有的出城送死,有的进城送死……”
宴龙心道:“两头都是死,那该进城还是出城?”又一想,这都是他们的行话,不必放在心上。
小蓠似乎没怎么进过城,撩起帘子贪看沿街的风光,沿街的玩意儿、摊子多如牛毛,倒果真有趣得很。
宴龙却怕她暴露了朱厌等,便给她买了一串糖葫芦,小蓠欣喜道:“多谢公子!”
宴龙道:“小蓠姑娘客气了,对了小蓠姑娘要置办些什么?我们先替你置办了,好趁早送你出城。”
小蓠却许久没有说话,宴龙忍不住回过头去,只见她已暗无声息地泪流满面,朱厌哇呀叫了两声,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宴龙讶道:“小蓠姑娘,既然我们带你出来,必然保你平安回去,你也不必感动地大哭啊!”
小蓠忽然跪下道:“小蓠已经回不去了,希望公子不要赶我走!”
宴龙不知所措道:“小蓠你怎么会回不去?”
小蓠泣道:“临别时,爹爹跟我说,我们生逢多事之秋,我这相貌就是祸根,他也保护不了我,让我跟着两位公子做个丫鬟,爹爹说我不必去找他,我们一出发他便离开,东西早已收拾好了。”说罢已泣不成声。
宴龙怔怔说不出话来,赶紧关上帘子,问道:“风少你怎么看?”
螣羽漫不经心道:“云少你做主便可。”心中却在暗暗偷笑,看宴龙如何处理此事。
宴龙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是我每次犯难的时候都会去找大夫!”
螣羽笑道:“找大夫有什么用?”
宴龙道:“因为大夫不仅能治病,还能治心病!”
螣羽道:“有道理!”
宴龙又问道:“小蓠姑娘你可知道城里最好的医馆是哪家?”
小蓠怯生生道:“好像是叫‘炼血堂’,云公子叫我小蓠便可。”
宴龙看了一眼左首,发现这店铺恰恰叫做炼血堂,便领着螣羽和小蓠进去。
此铺不愧是城中最有名的医馆,可说是门庭若市,馆子也是极大。里面数十名病人和大夫见宴龙等进来,纷纷注目,嘿,这两男一女无论到哪里,想不招眼都不行。
立刻有人上来接待,还是一个相貌姣好的少女。
宴龙道:“把你们这最有名的大夫给我找来!”
少女不敢怠慢,连忙去请大夫,不一会儿一个红衣裳、白胡子的老头走了出来,宴龙等看了不禁好笑。
见他们有轻蔑之意,那大夫不悦道:“有病没病?没病走人!”
小蓠心道:“这大夫怕脾气还不小。”
宴龙笑道:“听说红衣老头医术高超,有病没病你还看不出来么?”
这时在场的病人都围了过来,都想知道这三个人物来治什么病?有几个不怀好意地盯着小蓠。
看众人如此,老头自然不能示弱,他快速扫了三人一眼,指着螣羽道:“你显然气血不足,是你来看病么?”
螣羽笑而不答。
宴龙却接着道:“不是他,而是我!你看看我有什么病?”
老头左看右看,气道:“我看你个鸟,我看你就是闲的!”
螣羽和宴龙哈哈大笑,小蓠也抿着嘴笑。
宴龙笑道:“无怪你看不出来,因为我得的是心病,治身病不算本事,治心病才见功夫!”
大夫仍旧怒道:“你得的不是心病,而是心眼坏了,快回去准备后事吧!”
宴龙又笑道:“大夫,不跟你绕弯子了,我确实得了一种怪病,一见太阳就醒,不见太阳就睡,怎么叫也叫不醒,你说这该怎么治?”
老头道:“这算什么病?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多少人求不来这福分!”
宴龙道:“可我家里是做夜工的,若是如此,便毁了祖传的事业!”
众人纷纷道:“不错,祖传的事业不能毁,只能做夜工!”
小蓠想明白他们的话中之意,脸不禁羞得通红。
老头道:“人不是白天睡就是夜里睡,你白天睡足了,晚上自然就有精神了!”
宴龙又道:“可我白天睡不着怎么办?”
老头道:“上古之人都是昼伏夜出,我给你开副返祖方,保证你白天不能醒,夜里睡不了!”
宴龙犹豫道:“那我就信你一回!”
他们拿药走后,病人们才道:“这小子今晚有福了,能干那祖传的事业了!”
另一人道:“我要有这么漂亮的媳妇,白天晚上都不睡了!”
还有一人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的媳妇,不是让采花淫贼螣蛇来偷么,还有什么福?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从医馆出来,宴龙找了家客栈开了三间客房,但是东西两间都空着,三人只在中间的房内,宴龙只怕分散起来看顾不了。
太阳就要落山,螣羽已经服药,他知道宴龙今天带小蓠进医馆抛头露面,是为了引采花贼前来,也知道自己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看护自己和小蓠,以及对付采花贼的事都要落在宴龙身上,而宴龙已经几天几夜没合过眼了。
他心知肚明,却只是淡淡道:“兄弟我先睡了!”
宴龙笑道:“放心睡你的吧!”
自己却开始默默运转玄功,因为他相信采花贼已经从医馆在场人口中知道螣羽将会昏睡一夜,所以一定会趁自己独木难支之时,前来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