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说来假的啊,嗳,美女,等等!小城城,爷忙着泡妞,挂了。”
“喂?梁裴我告诉你,别乱来!”
回应他的是机械的“嘟嘟”声。
梁裴一副咱俩很熟,熟透了的架势,拦住乔芊羽。啧啧,穿上衣服又是另一种味道。
不过,他还是喜欢看她裸着,光想想那凝滑润泽的肌肤,就能感受到那极致的触感,更何况,当时,他只看了个大腿和脸,其他的还没有一饱眼福呢。
乔芊羽现在大脑空空如也,什么也听不到,看不见。她擦着梁裴过去,脚步却一点也不慢。
梁裴伸手,抓了个空。
噪杂的城市,喧闹的人群,她只想找一个清净的地方静一静。她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她告诉自己和别人没有什么两样儿,她一样可以活得精彩。可是,今天,好不容易结了痂的伤疤被人狠狠撕裂开,皮肉外翻,深可见骨!
走在路上,感觉到好像有人对自己指指点点,她越走越快,眼前有些模糊,她仰起头,把溢出眼泪逼回去。头顶刺目的阳光白得惨烈,在眼前打出一个个刺眼的光圈儿。
“吱!”
“小心!”
身体被猛地向后拽,整个人失去了重心,直挺挺的向后栽去。就像是要跌入万丈悬崖,身子失重往下掉。
一个并不宽敞的胸膛接住了她。乔芊羽抬眸,强逼回去的泪水模糊了眼睛,她模模糊糊看到一个男人的脸,嘴边挂着邪肆的浅笑,像看到猎物一样盯着她,眼里满是兴味。
“谢谢。”乔芊羽推开放在腰间的灼热大掌,整了整被弄乱的衣服,低着头道了声谢。
梁裴的手还保持着抱着乔芊羽的姿势,一身紧身的短黑皮衣,完全中性的打扮,一张雌雄莫辩的脸上,保持着一贯的浅笑。
谁都知道,在那浅笑背后藏着的是噬人的黑暗。
在黎安市,有三个人不能惹,谭冥、梁裴、韩沐风。
谭冥是明着打压你,让你明知道要遭受劫难也逃不了,跑不掉,死的明白,却更是悲怆。是那种,你知道灾难就要降临却躲不掉的绝望。
韩沐风则是表面慈善友好,背后阴人、暗地里使坏,让人措手不及。
梁裴就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儿,想跟他玩儿,就得拿命赌。因为他没有任何顾忌,就算他老子来了,也得看他脸色行事。
“嗳,美女,我可是救了你的小命儿,你就一句谢谢?怎么着……也得以身相许。”梁裴伸回爪子,右手翘着兰花指,娇娇柔柔地指向乔芊羽。
那样子,活脱脱一个被抛弃的小媳妇儿找负心汉理论的架势。
乔芊羽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真诚的开口,“那,我帮你物色个男朋友,我一定会找个家世人品好、疼老婆的介绍给你。”
一句话,把梁裴雷了个外焦里嫩。
丫丫的,竟然把他堂堂裴爷当成娘们儿了,这是瞎了什么狗眼!
梁裴狠狠的咽下一口气,还没人敢这么说他裴小爷的。他忍住把这个女人拎回去当面脱衣服,请她验证的冲动,粗着嗓子喝道:“你哪只眼看爷是女人!”
“你丫的看看爷这张脸是女人脸吗?还有这儿、这儿,爷有胸吗?”梁裴一个人在一旁跳脚,戳着紧身衣下平坦的胸膛,妈的,要不是在大马路上,爷现在就把你上了,叫你看看爷是不是个纯爷们儿。
乔芊羽根本不知道自己说过什么,更不知道对面的男人在干什么,她现在脑子根本不转。转过身去,抬步要走。
“往哪走,你给爷说说,爷哪里像女人?”梁裴一副你不说,我誓不罢休的样子,抓住乔芊羽的手拉回来。
“想活命的给我放开,立刻!”
一声大吼传来。
就在谭冥失望的时候,眼眶疼的发涩,随意一扫,路边那抹身影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过去。所有的疲惫一扫而光。
只是那个不男不女的人是哪蹦出来的?他竟然敢拉着乔芊羽的手!若不是乔芊羽和他站在一起,他真想直接开车撞过去。
谭冥离开黎安市参军五年,自然不认识没个定性经常各地到处跑的梁裴。
“不要让我说第二遍!”谭冥疾步上前,一个擒拿手,巧妙的把乔芊羽被梁裴钳制的手夺过来,握在自己手心。
她的手冰凉,他的掌心火热。
这又是冒出来的哪根葱叶儿,倒是身手不凡。梁裴再混账还是知道什么叫好汉不吃眼前亏,只是,就这么把到嘴的肉让出去,他很不甘心。
“嗳,你谁啊?当街强抢良家妇女?”梁裴大声吆喝,引来不少人驻足围观,有好事的大妈立刻掏出手机准备报警,被谭冥一个眼神扫过去,讪讪的放下电话。
“我不想待在这里。”声音有气无力的响起,乔芊羽手臂抱紧肩膀,靠在谭冥身上。
“好,我们走。”谭冥揽过乔芊羽,拥着她走进车内,细心的给她系好安全带。
汽车绝尘而去,留下梁裴一个人。
他突然想起金城对这个女人的称呼,嫂子,有妇之夫?他就喜欢有难度的挑战,结婚了又怎么了,他母亲还不是被一个小三给逼死了。
那一年,他四岁,母亲在他面前从阳台跳下去,那个时候的他,还不知道什么是跳楼自杀,他以为母亲在跟他做游戏。等他跑到阳台向下看的时候,母亲躺在地上,身下晕开了一大滩血,猩红的血一圈圈往外蔓延,如一朵妖冶的牡丹,开出最后的绚烂,迷蒙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