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文陌路了,虢石父也不知道怎么去编了,不把自己说惨一点,怕褒子不会起怜悯之心,但,诓人的话又不太会说,古言;诚不欺人。
不去欺骗诚实的人,不去欺骗帮助你的人,做人操守诚实。
现在的他,满口谎言,句句虚假,说得他自己都不相信了,连自己都诓不了,还怎么去骗“他”?现唯有眼泪最真实了。
褒子看着这个男人,长相不怎么地,不说丑吧,还行,就是那断眉,让人看了也忍不住皱眉,从头到脚趾,瘦皮见骨,再看他的伤和说的话,应该是事实,谁没个难事,而且还是出门在外的人。
但是?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做好我自己就行了,再说了她只是一个小女子,父亲卧病在床。
谁又知道他是不是坏人?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再说了,他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的,还能饿着自己不成?
就算饿着了,也与我没有任何关系吧?若是说与别人听,都替他感到害臊,哭哭啼啼,还不如一个女人。
“噢——”褒子长声说,往子山里面走去。
不少英雄救美的佳话,那也要有人配合才行,她?救啥。救个大老爷们……来做啥。
虢石父见褒子走了,内心凌乱了,“哎~”叹一口气,他们初次相见,他就想寄宿,还想免费的胡吃喝、混日子,顺便把自己身上的伤养好,哎,生活真艰苦呀。
打个呵欠,昨晚一夜未寐,现在有些困乏了,找一颗大树,在树下躺下,呼呼大睡起来,之所以睡在这里,那是因为他断定褒子一定会再回到这里。
这里只有这么一条走道,除非你天上走,所以,他们一定会再相遇。
褒子可没有去想那些,想的只有多抓几只兔子,拔了皮毛,拿去换钱,给父亲找一个好一些的疾医治疗,同时希望,不要像上次那样那个疾医,骗了她们钱财不说,还治不好人,跑了。
现在想想,都觉得可恶至极。
普天之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可恶!
走进子山里,还没有走几步,入眼的就是一只黑色的大兔子正静静的吃着青草。
“今天真是大好运气,这只兔子挺大了,肉嘟嘟地,怎么也有十斤左右吧!”褒子在心中想。慢脚,轻步走过去,靠近兔子十米这样。
这是她弓箭的射程,再远怕失手,兔子跑没影子了。
黑兔子完全不知道危险正在向它逼近,一支黑头的箭对准着它,它却还在安心吃着青草。
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害怕。
就是此时,褒子手中的箭,一箭射出,咻的一声,箭划破虚空,直向黑色兔子射、去。
可能是天生的灵敏,咻的一声箭响,黑色兔子拔腿就跑,一个眨眼,就没了影。
这速度也太快了些吧!
箭头插在黑色兔子刚刚吃草的地方,这个时候,那里还有什么兔子,空空如也,只有一支箭,静静插在地上。
褒子摇摇头,很失望,这样一只大兔子,抵得过两只兔子了,平日里的兔子,都在五六斤左右,今天好不容易遇到一只大的,没了~
算了,还会有的。褒子平静心态,一个猎人,如果仅仅是因为打不到一只兔子而沮丧的话,那么她永远都不会打得到猎物。
唯有恢复心境,让自己始终如一。
这样一颗好的心态,不说能不能狩到猎物,这是一种好心情的表现。好心情的人,运气不会差的,相信我。
反正褒子坚信这样的定律。
然而……
今天除了早上的那只山鸡,还有遇见的这只黑色兔子外,一整天再也没有见到过一只猎物。
本来想抱怨几句,怎么这么倒霉的话,之类的,想想还是算了。
打不到猎物,抱怨又有什么用。
走出子山,走在道路上,往家的方向回去。
褒子母亲着急徘徊,褒翠在栅栏门边望,十分担心,现已经入夜了,月都已经升在天了,还不见归家,她们心中十分的担忧。
此时,家中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在大口食肉,见母女二人在外,担忧的模样,他有些好奇,也已经九成温饱了,放下手中的腿肉,走过去。
褒子母亲见到客人走来,对着客人点头一下,以示打了招呼。
自言,客到家,做为厅堂女子,礼仪不会少,只是一个招呼,让客人觉得主家是个好说话的人,不会觉得生分。
见到主家如此客气,他点头回应,表示礼貌。让主家知道,他是一个懂礼仪的人。
这时,他斜眼一瞥,探向站在栅栏门处,那个紧张张望着外面的妙龄少女。
此女,肤嫩,身柔娇弱,柳眉,小鼻,唇红齿白,脸型圆大而润,眼眸小却泛着一道光亮,黑发靓丽至半腰,一看就知道是还没有出嫁的闺女。
十一二岁左右,看她紧张的模样,应该是在等什么人回归。
这家子,一个卧病在床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妇人,一个女儿,这么晚了,还有人未归家,难道还有一个儿子?
褒子母亲正着急,看到了这个客人一直在盯着自家的“翠儿”看,还挪不开眼,好一个大胆子的狂徒,居然这样直盯盯看着人家的女儿!
无一点雅士之风,定是一个好色之徒,亏我刚刚还以为你是个懂礼节的好人家。
没有想到徒有需表,外表看着好,实则心里想着些什么肮脏、污秽之事!
不行!
要马上叫褒翠进房里不要出来,要是这个男人突生歹意!可就害苦了女儿的一辈子!
男人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立即收回目光,面带微笑对着褒子母亲嘿嘿微笑,以示缓解刚才的尴尬,同时也表示自己是无心之举,希望夫人不要放在心上。
褒子母亲却感觉不出这个男人的歉意,反观他的微笑,好像是要做什么坏事,通常“坏人”要做什么坏心思的时候,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嘿嘿一笑。
或许有人认为褒子母亲神经大条,她只是自我保护意识强而已。
家中一个卧病在床的男人,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褒子外出打猎现在还没有归来,任谁都会觉得害怕,心里没底。
本是不让这个男人进门的,谁知这个男人脸皮挺厚的,听到了褒子父亲的咳嗽声,说自己会一点医术,褒子父亲高兴极了,说“五湖四海,皆是兄弟。”
请进了家门,肉食款待。
这不,引狼入室了。
男人走进了褒子父亲的房间,样子还是要做足,哪怕能够待今晚也好,好过在野外呼呼大睡,夜半时分时,夜风吹哨,冷潇潇,身颤蹬腿抖三抖。
褒子母亲心中甚是担心,想要进去和褒子父亲说道、说道,免得他说了些什么话,让这人以为家中无男人,到时起了歹意,就难了。
世道,人心叵测,谁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褒子母亲心中慌乱、担心、害怕。
又担心起褒翠,褒翠气力小,性格柔弱……
“唉。”褒子母亲叹一口,快步走向褒翠,还是先叫女儿回房里面待着为好。
褒子母亲过来拉着褒翠,道:“翠儿,你快回房间里去。”
褒翠望着外面的道路,希望这个时候见到姐姐的身影,以往姐姐都没有这么晚回来过,十分担忧,倔道:“不嘛,我不回去,我要等姐…”
母亲害怕望着屋子里,手抵捂在褒翠的红唇上。
眼眸中尽是害怕的神情,褒翠不明白母亲这是怎么了。问道:“母亲您这是…?”
“快,回屋去。”褒子母亲拉着褒翠的胳膊,催促说道。
褒翠依依不舍望着褒子回家的道路,眼神中有几分埋怨母亲。
我要等姐姐…
二人拉扯回去,快要走到房门时,这里微隐蔽,看不见里屋子,褒子母亲这才小心叮嘱褒翠,不要走出房间门。
母亲这是怎么了?今天奇奇怪怪的,尽是说一些奇怪的话!
“母亲!我为什么不能出房…呜呜…”褒翠想要问道,说话的声音倒是有几分大些,说到不能出房时,突然被母亲捂住了嘴巴,最后的话,也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房子里,褒子父亲和那个男人听到屋外的声音,那个男人凝眉一蹙,倒也没有说什么,盯着褒子父亲的腿伤看,心中却有几分担忧,不是担忧褒子父亲的腿伤,而是为自己担忧。
在门口的时候,自己好像是盯了那个女娃打量了一番,这是男人本色,唉,自怪自个,屋外的动静,怕是那对娘们对我起了戒心。
今晚难道要在外面露宿?又要睡在草地上,天被、地床……
看向褒子父亲,心生一计,还是先忽悠这个躺在床上的男人,熬过今晚再说。
走近褒子父亲,那股刺鼻的腐臭味,好恶心,他都快要吐了,肚子翻滚,吃下的食物,从肠道翻涌,过胃,入食道。
鼓着气脸,强压下去,皱眉而咽下。
他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再吐出来,这家人又对自己起了戒心,怕是没有吃的了,碍于面子,也不能吐出来。
褒子父亲看到男人皱眉,一脸难堪的表情,本来还抱着一丝希望,没有想到,唉!罢了罢了。
“您这腿…”男人终于咽下了那口保命的粮食,皱着眉,一脸凝重说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褒子父亲性命不保了,要死翘翘了,看他一脸严肃的模样,褒子父亲内心慌神,我靠,我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面对死亡谁都害怕,褒子父亲也一样,其实很多次他在想要不要把腿锯断了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