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线虽散,可其内散发的阵阵寒意始终萦绕李玄贞心头,使得李玄贞内心剧震“我本以为此术足以让我在结丹境修士中立于不败之地,数百道堪比结丹的凶兽之魂,光是猎杀便耗费了我近两年时间,可到头来还是不及你一招之威,我实在是好奇,你这神通究竟所习何处?”
陈三甲白眼一翻,并未答之,而是右手伸出摆了摆“拿来吧。”
李玄贞苦笑不已,自己历经九死一生获得的术法,如今...好比拱手让人,白给了,可给...还是要给的“欲要修行此术,当炼化一件储魂法宝,否则魂魄无处安身会即刻消散的,我炼化这个不能给你,你自己想办法。”
陈三甲点头,咧嘴一笑“我送人的。”
李玄贞张嘴哑然,唤来火凤,最后回首看向陈三甲,乘凤而去,一句不甘话语回荡“下一次,我定会赢得你那神通之术。”
陈三甲飘然而落,将手中玉简抛给了左贺关后便又坐回了平台边缘,欣赏天地美景。
一场闹剧来去匆匆。
盘膝而坐的林海与左贺关依旧沉浸在修行之中,借助阵法之力,神魂飘出体外,沿着来时的路线,一步一步往回走去,如同光阴反逝,也像一位即将离世之人,在光阴长河中一步步倒退,捡拾自己的脚印一般。
这种感觉颇为奇妙,看着眼前的事物随着自己的脚步一步步缓缓倒流,曾经遇到过的人和事,一幕幕再次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之中。
随着阵法中,林海神魂的倒走,一缕缕清风环绕在林海四周,起先这清风还狠微弱,可伴随着神魂一步步的倒走逐渐强烈起来。
左贺关面带笑意,似乎在经历某种愉快之事。
而当林海神魂倒走至南衡郡的国都大门外时,剑宗刺入山体的一柄柄剑条也纷纷开始颤抖起来,随着清风呼啸声渐起,越来越多的剑条也纷纷颤抖,一个个白色小人儿都回到剑条内部,不再浮出。
秦老和白袍男子静静的盘膝坐在剑冢山洞内,为两人护法,看着一柄柄剑条颤抖不已,秦老面带笑意“当年刘曦之成为剑修之时,几乎引动了剑宗剑冢内九成九的飞剑欲成为其佩剑,你猜猜看,此子能够引动几成。”
白袍男子笑了笑“既然他是秦老选中之人,我断定,此子必然能够引出剑冢内所有飞剑,如今他神魂不过才走出南衡,便能引动飞剑颤抖,若是走到初入锦南之地时,怕是这一整个山洞的飞剑都会颤抖不止。”
秦老轻笑一声,不作言语。
林海与左贺关二人依旧看着自己的神魂倒走,来时的一幕幕山水清晰的出现在了二人脑中,泊阳湖上的异常惊天战役此刻也是清晰无比,九道惊天龙卷大战一水形巨人的一幕依旧震撼心灵。
当林海在光阴长河中回到相风城时,昔日一幕幕过往浮现眼中,清风到流,日夜倒转,梁山上少女在脸颊上的蜻蜓点水,梁山下与黑衣人的厮杀,相风城中与老先生的坐而论道,海边与师尊的徒然离别。
直至师徒二人在海中经历种种,剑宗剑冢内的诸多剑条已颤抖到了极致,一柄柄飞剑齐齐拔出山体,伴随着一缕缕清风环绕在二人四周,剑条上的锈迹斑斑,也仿佛随着光阴长河的倒流由深见浅,在剑冢更深处,诸多剑条也都纷纷开始颤抖,由浅入深的飞出山体。
随着二人神魂倒走的时间越长,经历越多,一缕缕清风飘然而至,数之不尽,剑冢深处,三成飞剑已然飞出山体,绕二人盘旋。
左贺关神魂则回到了当年在海中历练之时,那一次次枪出如龙,一回回生死危机都化作缕缕清风凝聚。
二人神魂从最初的常人大小,逐渐拔高...
林海神魂倒走至第一次与师尊爬山时,剑冢内的清风已然呼啸成旋,更深处的四把被金色剑气覆盖的长剑也都轻微颤抖。
见此,白袍男子如释重负,这次心中所想总归是对的。
一步步神魂倒走,一缕缕清风凝聚,剑冢内清风呼啸成的气旋卷着无数把退掉锈迹的剑条化作两条长龙呼啸飞出,一为新飞剑,二为清风旋。
剑宗无数闭关弟子纷纷御剑出关,见证这震撼一幕。
“当年刘师兄在剑冢内成为剑修时,也引动了九成飞剑,如今,这飞剑之多,比之当初,只多不少,是谁人能够引动如此之多的飞剑,难不成,我剑宗又要多出一位剑道“大师兄”不成?”
随着两条长龙呼啸,诸多剑宗长老也都纷纷出关,想看看究竟是谁能够引动如此之多的飞剑欲成其佩剑。
时间流逝,转眼便是三旬,二人依旧盘膝坐在阵法之中,一缕缕清风刚一凝聚便化作长龙飘荡在祁山空中,剑冢深处的四把金色长剑依旧颤抖不止,还是没能飞出,可随着时间的推移,金色长剑的颤抖仿佛到了极致一般,只需稍稍再用点力,便能使其冲天而起。
林海神魂在光阴长河中大胯而行,一片片大海,一座座高山,曾经师尊带其磨砺心中戾气而走过的山海,如今林海再一次的走过,心中浩瀚再次郎朗,使得有一股更为狂暴的旋风卷动剑冢底部的四把金色长剑腾空而起。
四把金色仙剑在空中飘摇,金光璀璨,上万剑宗子弟为之震撼。
传说中历代剑宗宗主的四把佩剑,常年沉寂在剑冢底部,如今终于得以一见。
金色剑光璀璨中,有一道道身影在其中浮现,道道身影手中金芒耀耀,有的握剑随风而动,有的御剑盘膝而坐,有的挥手,剑开天河...剑光冲天,有的手中长剑劈砍,道道剑气划过长空。
“这是剑术,是剑术,没想到四把仙剑同出齐天,竟有如此天地异乡,我要将这一招一式都记录在玉简之中,这可是上等剑术啊。”随着一位长老的震撼出声,无数弟子纷纷盘膝,有的坐在平台之上,有的更是御剑凌空,纷纷将天上的诸多剑影一一篆刻在玉简之中。
祁山山底密室中,十一位老者面面相窥“我原本以为,近千年来,我剑宗能出一个刘曦之,当属稀罕之事,没想到,这秦老带上山的两个晚辈竟比那刘曦之还要生猛,四把仙剑齐出了。”
于是,十一位老者同时低头,看着矮小祭坛中的斩仙剑不语。
“三代宗主曾言,斩仙剑拔出的契机就在这南天星上,刘曦之,能够让其拔出数寸,此子...此子说不定就是那应卦之人,若是他肯住我剑宗,届时,我剑宗...”其中一位白发老者眼神狂热,近千年时间,就为拔出这把斩仙剑,让其脱离祭坛封印,使得众人不再为了祭献生机而烦恼,届时,天外剑宗,势力将更胜数筹。
与此同时,远在荒漠大辽的狂龙帝国境内,处处砂石建立起的诸多建筑,虽是荒漠地带,可其繁华程度竟丝毫不逊大梁国都,反而过犹不及。
向西而去,一座方圆万丈的军营赫然出现在视野之中,数十万军队正摆成一个个方阵操兵演练,数十万红色战甲与北漠黄沙格格不入,犹如一朵朵盛开在沙漠中的血色蔷薇一般。
数十万人的呐喊,震颤苍穹,远远的,便能感受数十万人身上的血腥煞气。
然,在军营中央,一定素白色的帐篷显得格外刺眼,一缕缕袅袅琴音飘散,琴音空灵,使人心绪静谧,袅袅音律竟使得腥煞之气不得接近其半分。
颇有一股万里黄沙抚其琴,八方,皆绿洲之感。
素帐内,一面带轻纱的女子正襟危坐,手指轻快拨弄琴弦,一缕缕缥缈琴音回荡八方,让人闻之沉迷。
女子气息微弱,几乎到了弱不可查的地步,若非亲眼看着女子抚琴,一般人神识扫过也发现不了女子的身影,仿佛其整个人都似空灵般,在琴盏旁香炉散出的青烟中衬托下,颇有一股出尘之意,仿若漫天黄沙中的一株茉莉花,唯有胸前一粒婴儿拳头般大小的七彩珠子尤为显眼。
在一声清脆声响中,一根琴弦崩断,琴弦崩断的余音依旧盘旋八方。
“唉,偏偏这个时候断了弦。”
就在此时,黄沙漫天之上,一道金光席卷,使得锦南洲之上的天空皆为金色。
女子一时间颇感诧异,走出素帐外抬头望天,随后,被轻纱遮掩的面容露出些许笑意,而后忧心忡忡“师尊闭关前曾言,百年内,南天门当迎来四相,其一便是金天,其二是黑地,其三南天开门,伏尸...亿万,只是第四相师尊并未明说,只说得七月血后,方可展现四相之力为南天门争取千年时光,只是七月血为何物,我还未曾听说。”
待到天上金光强烈到极致时,女子胸前那粒七彩珠子飘然升空,一股庞大吸扯之力涌现,使得天幕上的金光都为之扭曲。
七彩珠子光芒内敛,成为单一乳白之色,随后便大肆吞噬起天幕金光,使其彻底成为一颗金珠后,这才缓缓飘落,重新回到女子胸前。
“师尊啊师尊,你给弟子出的这道难题也太难了吧,修行不都由浅入深的嘛,您这一出手就是高难度,叫弟子如何是好啊。”女子摇头叹息,尽显无奈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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