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山傍水处、樵夫担柴行。途远遥近将,涣衣清身往。
远处有一位失明的白发老者还跟着个稚气的小童,二人坐在一块磐石上吃着一边桃花树上的桃子,光是看着样子倒是觉得是个甜美滋味。
“可是有远客来?”老者放下手中桃子,颤抖的手顺着石头的边摸到了常年使用的都留着光滑痕迹的拐杖, 虽说是看不到哪里来的人,但是确是晓得朝着哪一个方位。
孩童也是机灵着,瞧着老者起来也是一边搀扶着沉默不语多了些沉稳在里头。
宛儿的眼睛里面泛着光芒,一改从前的自信的模样一人上前去站在他们两个的面前,多年来掩藏的坚实的内心就看到他们的一刹那开始崩塌。
曾艳丽的双眸倒是变成清澈无比,软弱可人。“老人家您不用起来,我们只是路过而已。”宛儿不知所措起来,又怕老人家倒是介意这个男女有别,双手抬起但是又实属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帮忙搀扶着。
白发老人弯曲着身子,就算如此孩童也只是 到老人腰间的部位,瞧着也是只有三四岁的模样。
听着宛儿这么说老人家倒是笑了起来,弯着的双眼,眼角还有多处的褶皱。满是痕迹的手顺了顺胡子。“姑娘,此前可是蓬莱山,能够在这经过的必然都是些想要上山的人,想必你们三位也是吧~”
苏式钕与木克在他们身后相视一看,从未如此默契过。
二人可是从未说过话,那位老者可是如何见得我们一行是三人?
微风徐来,带来的都是些草木的清香。“老人家果真就是神了,还未出口便知我们是三人行。”,木克试探性的问着,但是话不多说,此位老人倒真的让人心生敬畏。
面笑带古颜,白胡遮半面。老者依着孙儿在那坐着,从容之态由心生也。“莫然,老夫虽说是早已看不见时间万物但是我还听得到,方才几位从远处来时,便是已经听着有三位不同的声。”
顿时三位焕然大悟,原是因为这个这才觉得合情合理些。“是后生愚钝!还望老人家见谅才是。”木克这才想起自身的冒犯之处,神情不知所措起来。
只见老者忽然大笑起来,“莫怪莫怪,老夫是粗人一个常年都是以着孙儿相依为命,在这周边做些山活。眼前是净池,想要上山的人多半都会在里面的池子洗净,褪去凡间的气息才可登上去。”
老者说着一边还用手里的拐杖指着前面的路,倒是像极了常年的指路人。孩童将他扶着又做了下来,二人就好似位置从未发生过变化,与先前他们来之际时的神情是一样的。
“多谢老人家!我们这就前往。”宛儿不舍得的与他们做了道别,看着老人家的模样倒是已经让他们可以走了的意思。他们也是不好在多留。
三人在老人家的面前做了拜别的规矩后便离去了,走在一路湿湿的黄泥路上,互相搀扶着也给马儿包着蹄子,好让这些马儿莫打了滑。
林雨之间还有着浓厚的雾气,叶子之间也是有着更多的落水合着,这鸟儿环绕着着顶在那小声叫着。
阵阵的阳光斜射进这林子间,在各种叶子中穿着进来映在潺潺溪流中。路面慢慢转折后在这里不断的走着,穿过重重山林最终在最后瞧见了这所谓的净池。
几日的长途跋涉早已沾满了全身的疲惫,顺流着溪水延伸着的水雾清水依伴,手轻轻拂过水面泛起层层涟漪直到被不规则的石头给 阻挡而结束。
苏式钕倒是玩起水来,看到这些总是情不自禁,心中满是想法,若不是先前要弄成这副男子的模样来防身,到不至于落到木克大哥愣是在这几天里都不曾洁身。
倒是将他们还在一边的事情抛之脑后,真想乘着没人可以好生的下去擦拭身体去,这几日不洁身似乎觉得全身上下都是些不干净的东西。
眼里泛着光,无止境的对这个水域的热爱,无人能够看透这是对着有什么盼头,木克心想着出神“苏…”话音未落被宛儿姑娘给制止了。
宛儿姑娘的手轻轻的压着木克想要抬起的手,笑着看着木克微微的摇头,让他切莫要打破。
“苏小姐是否想要沐浴更衣?”宛儿试探性的问,这几日的相处下来也是知晓秉性一二,自然也是能够猜测的出来这苏小姐的大概来头,十指不沾阳春水。
“倒是想…但是~”大脑里一阵闪电般的思绪跳跃而过,猛的回头将目光投射在宛儿姑娘的脸上,继而看着木克那副惊恐的面貌方才知晓自个这是说错了话。
说出去的话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早就已然是无覆水难收的境况,对于自己的欺瞒只能是涨红了脸来答复对自己好的木克了。
回忆过去的种种景象,一幕一幕确实自己这个苏老弟是稍微的内向白净些,倒是也能够理解,若是一位公子哥那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倒是现在落到原是一位小姐,那从前自己对他做的那些亲近的事情那可就是说不过去了。
在此从头至尾的好好打量一番,白里透红的肌肤柔软的秀发,就连身上都还有女子才会留下的香味,佩戴着淡雅的香囊也是女子之物,身材娇小。这一切都是….
“所以你真的是女子?”木克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苏老弟,原先的兄弟之情刹那间不知从何说起,这若是该说着些什么,还真的就是自己的疏忽导致如今的场面。
不知从何说起的苏寥寥眼光闪躲着,不确定的瞧着四周围的花花草草最怕的就是与木克的眼神交流,“原先我是想说的,因着从未独自一人在外过,觉得若是一个男儿身便可保自个周全些。”
最终还是对上了木克的对自己质疑的炽热的目光。满心的愧疚之情终究还是难以安抚这段时日以来木克对自己的百般照顾,现如今的场景倒真的想找个遮挡物给自己遮挡着。
犹豫了许久还未说出半个星星点点,目光许久都未曾在苏式钕身上移走,从前对于苏老弟的保护都是来自于大哥哥对着弟弟般的照顾,现在想着倒是成了顺理成章。
宛儿看着两位一直呆滞在原地,倒真的像极了刚吵完架却又不知如何收场的小夫妻了去,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啦,大男人能进能退,人家小姑娘家的只不过是为着护自个周全这才会对你有所隐瞒,切莫小肚鸡肠!”
一副严厉的神情看着木克,堂堂七尺男儿若当真如此的小气岂不是会被人落下话柄去。上前推了木克一把,省的他在原地呆着不知所措。
喉咙就好似被堵住了一般,生硬的就是讲不出话来。“我怎会是那样的人,只不过觉得愚钝些,长久时间竟然丝毫不知。”搔了搔头,讲话也不像之前那样的直爽。
听着木克并无怪罪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原名是苏寥寥,是城中苏将军之女。自幼不能言语后得仙人相助这才可以恢复。”
望着片片落叶缓慢的随风飘落在潺潺流水中,逐渐顺势而下,木克一人在林子外头来回踱步,时刻提防着是否会有人从外头走来,脑海里一想起林子里面苏寥寥她们正在沐浴更衣,脸上不禁泛起阵阵红晕。
后一秒种又在怪罪自己怎会有如此的思想,小声直骂自己的思想是如此的过分。
宛儿双眼直勾勾的看着苏寥寥,原还以为此女子也算是长得略算些姿色,现在才发现她可是有点国色天香,长得也不俗气是个好坯子。
苏寥寥依稀能够感受到来自身后的炙热的眼神,宛儿常年在外打拼着,自然是觉得不为何,打小也就是只有果儿见过自个的身子,宛儿会不会有些….太不拘小节了才是。
苏寥寥木讷的转过身去瞧着,直接对上了宛儿的神情,莫不是身上有什么脏东西?“宛儿,你莫要在盯着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这儿指不定会有人的,我们还是快些出去,好让木克大哥替换着进来一路颠簸应该也是一身的疲惫。”
不自觉的左右扫了扫身上,查看是否有什么东西遗漏的该是要早些发现才是。
被苏寥寥的话语打断这才好生的收回自己的神情,“你终究是大小姐,连洗个澡都要那么久,我早就好了,这就走吧。”宛儿在这做了许久,一时之间无事坐着才会这番的打量出神。
“木克,我们好了,你进去吧。”宛儿小步大步赶着,吹着口哨出来着,一溜烟的跑到木克的面前看着他,这傻小子被吓得一机灵往后移了一步。
楞头楞脑的恰似没回了神去.莫不是宛儿的大声叫唤,还当真就是像块木头杵在原地。脸上的害羞化做成红晕,骚了搔头傻呵呵的直笑转头也就进去了,走时还不忘连忙回头瞧了瞧她两个人,谁曾想一男子也会洗漱如此之久,倒是比他们还要更加久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