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出现一个密集的小镇,就好像是自己接错了点一样,这不就是自己生长的那个城?怎么会转眼之间就到这,川流不息的人群在这个繁华的街道上走着。
烧饼咯~这位客官您瞧好的吧,这里有上好的茶叶,您瞧瞧?
热闹的叫喊声充斥着整个街道,又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来了,这里的人便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城市,这些平日里面不熟的感觉但是现在又显得十分的贴切,这不就是自己该有的家乡的感觉吗?
苏寥寥茫然的走在这个繁华的街道,眼前的一幕幕就好像是昨日才发生的过去,行走在大街上,心中激动的感觉涌上心头。
“喜报~苏夫人生啦~”不知从哪里冒出了一个家丁,在叫喊着,顺着声音的角度看过去,是家里的下人,丁叔?手里正在敲锣打鼓的叫喊着,不好好像?外表长的更加嫩些,不太像,内心的好奇心驱使着自己在往前移动。
家中怎会有刚出生的孩子?苏夫人是谁?莫非是姨娘?但是家里的家规可是不可能叫他为苏夫人才是,这又是为何?带着满心的疑惑走了上去。
忽然从家门口连滚带爬的另一个陌生脸的家丁出来,在丁叔的耳边小声嘟囔了一句,只见二人神色匆忙的跑了进去,原本还有两位准备撒喜糖的丫鬟也被打发了进去,不让在这里门口着。
苏寥寥也跟着走了进去,家里的所有家奴都在来回跑着,不知为何,瞧着自己也像极了没看见,不知这是为何?“丁叔?”尝试着在 后面叫着丁叔,只见到他急急忙忙跑走的背影吗,倒是不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跟着一起跑了起来,慢慢的跑到了后面的花园?跑起来的步伐开始慢了下来,这不就是…父亲特意给母亲修葺的院子吗?原来是长的这样!
翠绿色的植被笼罩着整个院子,精美的花盆摆放在其中,那些长的刚好的植被就好像是有人一直在打理似得,穿梭在身边的人就好像看不见自己一样,看来我是回到过去了!估计是这一次的比试有关系。
苏寥寥内心已经笃定这在眼前发生的一切就是这一次的考试有关系,看着这个还依旧站崭新的院子,内心对那里的向往,忐忑的心在上下提着,心跳的声音也咚咚的变得很大,整个人都呆站在原地。
好几个丫鬟小跑的时候,清楚的看到她们的小声哭泣,这是?
大脑就好像被重重的敲击了一般,陷入无尽的黑洞,不知不觉中手在不断的摩擦,手心也出了不少的汗,头上就好像是布满着许多的悟透苍蝇在来回的飞着,脚底在发凉。
“夫人这是恐怕保不住了~”一个长相青涩的丫鬟和另一个丫鬟说着,边说边走着。
夫人恐怕是保不住了…夫人恐怕是保不住了…保不住了…那丫头说的话就像是跌宕在山谷里面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击着苏寥寥的心,说的该不会是我的母亲?
心中其实早有答案,只不过是自己无法接受,直到现在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打小开始,就一直要接受着,郑姨娘对自己的冷嘲热讽,她确是一个好母亲,相对与苏政,苏濇濇而言,她确是一个好母亲,对自己的儿女的细心呵护,对他们的未来所着想。
可是我没有!我一直就是一个人,父亲对自己的爱答不理,母亲不在身边的无助,这是唯有自己才会懂的事情,那段时间我是多么的无助与独孤,唯有我自己才清楚。
强烈的头痛之感在不断的摆弄着自己,不要多想这就是一个自己内心的恐惧,苏寥寥丝毫也没有在意到虽说已经在尽量的强烈的安慰着自己,这一切都是虚构的,但是豆大般的泪水还不断的落下,一滴滴泪水落在泥土上,直到消失殆尽。
“将军~老夫无能为力,还请您保重!”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从主卧里出来,青年时候的父亲走了出来,随在大夫的身边,湿润的眼眶也是无力许多,整个人无精打采,早就失去了魂。
“陈太医,辛苦了!去喝喝茶休息一会吧,恕在下先不招待了!改日必定请你吃酒”苏志送走了太医以后,转身就走了。那位太医提着带来的老木医药箱走了,走时还摇着头,叹着气,嘴里头还默念着惋惜,这是可惜了~
随后的屋子里大大小小的下人都被打发了出来,丁叔也在门口,都默不作声着,大伙头低低的,几个老妈子在小声的哭着,气氛极其的低沉。
房门紧闭着,里面只有父亲在,苏寥寥手轻轻的搭在门上,看着自己的手可以陷进去,果然是可以穿过这个门,眨眼的功夫进去了,里面的温度更好些,温馨淡雅的布置让自己又陌生又陌生。
这里是真的可以看到自己的娘亲是长的什么样吗?那个曾经让自己魂牵梦绕的母亲,多次在自己午夜梦回的时候给自己盖被子的人究竟长什么样?这一切都是紧紧扣住心中的玄。
男子的哭泣声传到了外面。
苏寥寥走到里面去,淡粉色的床账,边上还有一个做好的婴儿床,地上桌上还有好几个依旧冒着热气的水盆,沾染着血水的布,还有依稀残留着血迹的床沿边,父亲整个人趴坐在床边。
布满茧子的手紧紧的握着那个逐渐失去温度的纤细小手,床上的女人吃力的将另一只手腾空,放在苏志的头发上,因失血过多,全身开始冰凉了,原本的床单已经差人换了新的,新煮好的止血汤,提神气的汤都使着老妈子煮好放在床头的桌子上。
顺着发丝抚摸着,两眼中都是慢满满的母爱,那个在襁褓中的水灵灵的女儿就是自己的骨肉,但是苏夫人已经没有力气在抱她起来了,只能让她依偎在自己的身边,淡淡的闻着她的味道,那个呼吸声,是如此的小。
“苏志,别这样,我还好只是有点冷。”苏夫人强忍着身上的疼痛之感,想要苏志打起精气神。
听到夫人的话,立马偷偷的擦去眼角的泪水,连忙起身的找来新的被褥摊开盖在苏夫人的身上。“这下好了吗?还会不会冷?还会冷的话我赶快差人去生些火炉子才好。”苏志忙的失去了头脑,这是六月天,外头早已蝉鸣声连天,哪里来的火炉才是。
“好多了,没事不用火炉了,现在还好,你看看她多乖。多可爱。”苏夫人望着被褥里面的小小头,她正在闭着眼睛睡着,是那么的安详,那么的可爱。白嫩的皮肤,星星点点的毛发,小巧的嘴巴。
苏寥寥站在原地,不知该不该往前走,帷帐遮挡着母亲的容貌,只要自己再往前踏出去一步就可以看到那个生自己的,给予自己生命的人的模样。
轻声无力的、未知的一切都是在冲着自己要去研究是否该去看下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子,攥紧的手心,指甲盖陷入肉里,早已经有着痕迹,发抖的双手力气不知该撒在哪里。
眼泪早已停留不住,这是未知的,这是自己心中十多年的一道坎,她是谁~究竟是谁~
心里的声音在不断地来回推敲着自己的想法,飘摇的心也无法走动着,举步难行,像是系了很重的千斤石,无法往前挪动着一步。
时间流水般消逝,终于迈向床边,整个床的容貌在自己的面前呈现。
一个精心刺绣好的红色香囊,悬挂在床中央,盖着厚厚的被子,没有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只是不管盖多少,苏夫人也知道这无法改变身上的温度,手脚凉凉,停留在女儿面前的手迟迟也不肯落下。
修长的眉毛,眉毛尾端有一个痣,很细微的痣,只有近距离看才能发现那颗痣的存在,慵懒的眼皮已经无力在睁大,只能勉强的开着一点保证着自己可以看到心爱的女儿,干燥苍白的嘴唇已经灭幼一点的血色,乌黑的长发在床上压着。
“娘亲的手正好看!”苏寥寥就站在他们的跟前,知道母亲是觉得自己的手越发的冰凉,看着熟睡的女儿不忍心打扰,可是一直停留在空中的手就说明着自己是有多么想摸下她,那个袖长好看的手,是多么的温暖,求求你动下女儿。
迫切的心中所想的,苏寥寥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原来我的母亲是那么的好看,难怪自己的父亲是那么深深的爱着我的母亲。
无声的感叹早已无法收复自己的情绪,看着看着,母亲的眼睛就这样闭上了,苏志看到已经闭眼的夫人,那娇小的手在自己的手中掉落下去,强忍着自己的悲伤整个人都埋进被窝,发抖的身体是在压抑着内心的悲哀。
“啊~”一身闷声呐喊在被窝里面传出,门外的人也都听到了,纷纷=跪在地上哭了起来,顿时间整个小院都被这种悲伤笼罩着。
苏寥寥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般的,慢慢的走到门口,坐在一边的石岩上,耳畔边回绕着这无尽的哭丧声,“我才刚认识您,怎能就弃我而去。”头靠在柱子边,眼泪一直在不断的流着,眼里面的还是那个青葱小院,回想起后来自己所看到的,那都早已是物是人非。
心结。原来这一关是心结,心之所想,越是旁望的越是想知道的,就是越能看到这个人的欲望所在,我一直觉得不重要,一直觉得我早已释然的,终究还是在的。
苏寥寥悲伤之际,已然回归自己的思想,不在由着这里的事情所牵着走,耳边的哭丧声也逐渐消失殆尽,那些人也都不在了,反而取之代替的是虫鸣鸟叫,摇曳着的秋千,浅浅的笑声,在这个院子里回荡着。
苏寥寥轻轻的笑了声,不虚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