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研儿,神色十分复杂,他深知这个女儿的秉性,要她离开是绝对不可能的。
“凯洛夫!”李占忠重声道。
“在,将军!”不知何时,在研儿身后竟然出现了一名男子,他和李占忠一样,也是一身银甲,只是比起李占忠稍稍落了几丝威严。
“丫头,你也是五转辅助系命士了,就用你的能力,和凯洛夫一起四方支援吧!”李占忠对研儿说道。
“嗯!”
“遵命!”
李占忠又看向城外,正好一只赤血雕向他扑过来。他一声冷笑,随手挥出一道命力匹练,那赤血雕如箭矢般倒射出去,炸成了一片红羽。
随即再看向妖族大军,他面色又一变。
不管是漫天的飞禽,还是布满城墙的其他妖兽,在他看来都不具备什么威胁,因为这些妖兽不过都是一些化灵或者本始境界的小妖,相当于人族命徒,命者的修为,只不过战力稍稍要比同级人类强一些。
但随着妖兽数量的增加,他已经看到了数只化形境界的妖修,而妖兽到了化形境界,便不再是妖兽,而是妖修,妖族修者,他们可以化为人形,也可以变化出原形作战。
他知道,真正的主力部队来了,而化形之后便是妖将,他尚且还能对付,但如果这次妖族入侵有大妖境界的妖修存在,那事情就麻烦了,好在据他所知,大漠对面的万妖国统治者阶层方才达到大妖级别!
“轰天雷,准备!”他向城门下集结的数千人部队命令道。
所谓轰天雷,就是一排排可投物的战车,‘轰轰’的车毂声滚动,城内已经集结了上百台轰天雷战车,士兵们将一个黑色浑圆的‘弹药’装上,然后用火一点,那‘弹药’便成了火球,只待李占忠一声令下。
但他没有着急,又向城墙上的士兵们喊道:“破风神弩,准备!”
“是,将军!”
士兵们整齐的答道,将原本就修筑在城墙上的一排排一丈宽的机括类连弩转向对准城外的妖兽大军,他们又动作干净娴熟地将三尺长,精铁打造的长箭迅速上膛,只待李占忠一声令下。
“虎蒙神威,无坚不摧!”李占忠放声道,“放!”
一声令下,须臾之间,‘嗖嗖嗖嗖嗖’已有上千只弩箭极射出去,那火球如天火流星般击出,在那被妖兽遮蔽的天空中格外醒目,一头两翼蛇妖向火球扑过去,不料它刚刚接触到,那火球轰然炸开,天际铺开一道火幕,两翼蛇妖瞬间重伤,与其他十几只妖兽一同坠落下来。
这一幕正好被墙角的沈江看到。
“对啊,七转命将是将军啊,肯定在城楼上指挥作战啊!”他一拍脑瓜子道。
他正想往城楼方向靠过去,一抬脚却又收了回来。
“我堂堂无双阎魔沈江,现在居然要靠他人庇护?”他琢磨道,“不行,不行,而且相比之下我现在这儿不是更安全?”他看向城楼上漫天的妖兽。
又环顾了一下四周,这里已经是整个军营西侧最角落位置,地势也较高,战况一览无余,而他本就没有任何命力,命元也如同死人一般,应该不会被发现!
“没错没错,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我还是就呆在这儿吧!”他微微点头道。而后探出头向外看去。
这一看差点儿没把他魂儿给吓没了,一只狸子脑袋已经贴在了他脸上,眼眶旁的毛色黝黑,如同两只黑眼罩似的,但却是血红的双眼,以及三寸长的獠牙,沈江知道,这才不是什么小动物,而是一只妖兽!
而它的叫声居然也是猛兽般的‘吼吼’声,沈江瞳孔急速收缩,好在他见过的妖魔鬼怪不少,立刻便回过神来,轻轻地向后退去。
“我是君子......吗?”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算了,大树底下好乘凉!”
说着便果断转身向城楼奔去,还不时地回顾,但这狸妖速度极快,几次回顾之间,已经和他拉近了距离。
“喂喂,大哥,我身上还有什么能吸引你的?”
狸妖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他的话,在那白色的营帐上连连跳动,眼看要追上沈江了,吓得沈江又再次提速,可它却又慢下来,然后又再次追上沈江,活像是在挑逗猎物。
沈江似乎也感受到了,妖也是动物修炼来的,自然会保留一丝动物的习性,狸子也算是猫科动物,也解释得通。
他顿时怒上心头,前冲的身子猛然调转。
“一只畜生,也敢挑衅无双阎魔!”
他怒视着它,虽然没有一丝命力波动,但这视死如归的气势却看得狸妖一呆,它竟然也有一丝犹豫。
其实也难怪,妖兽本就通灵,有一定的智慧,此刻沈江的气势可是那个一怒屠万人的无双阎魔,光论气势,李占忠在他面前也是弟弟。
可毕竟是个空架子。
狸妖眸子里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闪电般向他扑咬过来,他丰富的战斗直觉能让他能捕捉到它的轨迹,但身体命元属性太差,就算能捕捉到,也避不开。
“那就攻你双眼!”他暗道,果断做出了决定。
他右手微微前伸,左手伸出两指,他已经在一瞬间想好了战斗思路,右手是抛给它的诱饵。
果然他右手成拳击出,狸妖脑袋一歪就要咬上去,他嘴角勾起一抹决绝的弧度。
但这狸妖却没能咬在他手上,一道命力凝聚的气箭瞬间洞穿狸妖的大脑,强烈的冲击力竟将它击穿了一旁的高墙。
沈江侧头看过去,赫然竟是研儿,以及站在他身旁的凯洛夫。
“看不出来,你胆儿挺肥啊,以凡人之躯也敢和妖兽肉搏?”她调侃道。
“呼——”沈江长舒一口气。
“走吧,跟紧姐姐我,姐姐会保护你的。”她又道。
至始至终他身旁的凯洛夫没有说一句话,他的任务是四方支援和保护研儿。
“这算是得救了吗?等这事儿完了,就算不能炼灵,也要先炼体了,否则恐怕要不了多长时间,我又得一命呜呼了,而且这次再也没有重生的机会。”沈江跟上研儿二人,心头不断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