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思齐一步跨进血色光柱,境界由飞仙初境直接上升到半步仙人境,并掐住姜承运的脖子把他扔出血色光柱,从而破了接仙阵,这一系列动作看起来轻描淡写,随意洒脱至极,但实际上并不轻松。
在接仙阵破去后,孔思齐的境界开始跌落,从半步仙人境直接跌到了灵仙初境。并且由于强行提升境界的缘故,孔思齐受了重伤,开始大口大口吐血,身体从空中掉落下来。
“夫君!”
见状,丁冬大呼一声,一步跨出,将孔思齐接住,抱在怀里。
孔思齐见是丁冬来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昏了过去。
丁冬抱着孔思齐来到房顶与春姐他们会合,一行人都有太多的疑惑,因此决定先回有教书院,等孔思齐醒了再作计较。
姜承运被孔思齐扔到了城主府里,没有立即死去。但他的丹胚被孔思齐捏碎,也没有多少时日可活,现在的他,不再是天宫弃神,不再是烟岚城的城主,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颇为吃力地回到城主专属的那间屋子,姜承运仰面躺在床上,黑色长发依旧散披,铺在床上。
门开了,姜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那名普通丫鬟。
姜承运闭着眼睛,说道:“你来了。”
姜弱站在门口一边的池子边缘,似乎是有些紧张,呼吸有些急促地说道:“是的,我来了。一直以来,我都想这样堂堂正正地走进来。”
姜承运说道:“可是你还是很紧张。但我已经是个废人了,你紧张什么呢?”
姜弱说道:“总得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姜承运说道:“也对,毕竟我是一城之主。”
就在这时,屋中突然亮起一道剑光,一直落后姜弱半个身位的普通丫鬟突然飞剑飞出,要杀姜弱。
姜弱并不是修行者,姜承运已经是个废人,这一剑姜弱似乎怎么都躲不过去。
飞剑刺中了姜弱的后心,奇怪的是并没有见到鲜血喷出的画面,而是轻松穿透身体,姜弱的身影消散。
原来只是个虚影,真正的姜弱不知何时移动到了池子左边。
普通丫鬟大吃惊色,连飞剑也不要,转身就要逃。
姜弱却是冷哼一声,说道:“你逃得掉吗。”
下一刻,普通丫鬟的飞剑倒飞回去,刺进了她的后心。普通丫鬟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姜弱走到她的身前,缓缓蹲下,一脸戏谑地看着她。
普通丫鬟嘴里不停咳着血,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床上的姜承运骂了一句“蠢货”。
姜弱撩起盖住普通丫鬟眉眼的额前碎发,指背自上而下抚摸在她的脸上,说道:“怎么可能?没有想到我也是一名修行者,还是说没有想到我早就看穿了你的真面目?”
普通丫鬟说道:“你怎么可能是太真境,你不是快要死了吗?”
姜弱说道:“没错,我确实快要死了。可我是咱们伟大的城主天宫弃神姜承运的女儿,怎么可能是一个废人呢?”
普通丫鬟不可置信地说道:“你,你竟然是女人!”
姜弱的手指停留在普通丫鬟的唇上,轻轻擦掉上面的血迹,说道:“去吧,你既然那么普通,也死得无声无息才好。”
说完,普通丫鬟惊恐地死去。姜弱右手覆在普通丫鬟的头上,片刻之后,普通丫鬟的身体灰飞烟灭。
“我们还果真是父女,亲近的人都在想着怎么杀死我们。”姜承运缓缓说道。
姜弱说道:“下一个就该轮到你了。”
姜承运叹息一声,说道:“可我刚才毕竟帮了你,这么快就要父女反目,血肉相残?”
姜弱说道:“就算你不亲口承认你已经是个废人,她还是会刺出那一剑。毕竟,城主的位子太吸引人,还有这一池液化成雾的灵气,谁会不动心?”
姜承运说道:“做城主有什么好,不过是一个囚徒,大周国看守一方天地的狗。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枯燥至极,无趣至极。”
姜弱缓缓走向姜承运,说道:“可我想要活着。”
姜承运终于坐起身来,看着姜弱,说道:“你还用那根布带束发?”
这么多年,姜弱束发的发带只是一条普通白布,很多人都在猜测原因。
姜弱把束发带解开,一头青丝倾泻下来,虽然脸色略显苍白,却有一种慵懒病态的美。
“这根布带是从我给母亲的衣服上撕下来的,为的就是让它提醒我必须杀死你这个凶手给她报仇。”
姜承运有些惆怅说道:“你跟你的母亲长得太像了,美貌如她,连性子也和她一样。当年我虽然知道她并非真心与我相爱,但还是无法自拔地爱上了她。”
姜弱嘲讽道:“你因为爱她,所以就亲手杀了她吗?”
姜承运缓缓摇头,说道:“我和她之间的关系很复杂,你不懂。”
姜弱终于走到了姜承运面前,说道:“那么,就请你去死吧。”
姜承运看着她,笑道:“怎么还不动手?放心,我真的是一个废物了。”
姜弱脸色苍白,嘴唇发抖,却始终下不去手。
姜承运说道:“你的身子和你的母亲一样,都很美好,这么多年,我始终都要不够,但因为你的身体弱,我只能克制,可每次与你欢好,都是世间最美妙的事情。知道你的什么地方最美吗?是你的胸前的那一颗朱砂痣,你的母亲也有一颗,每次我都会尽情地......”
听着姜承运的话,姜弱脸色越来越白,终于本命飞剑飞出,刺在姜承运的左胸上。
被飞剑刺中的姜承运惨然一笑,说道:“你看这不是很简单吗,就是一剑的事情,有什么好犹豫的。”
“你就是个畜生。”姜弱眼中滚落一滴泪珠,咬牙切齿道,“我是你的女儿,我是你的女儿啊!”
姜承运说道:“你不是想活吗?只有这样才能让你活啊。”
说完,烟岚城城主姜承运就此死去。
姜弱缓缓上前,颤抖着双手将姜承运抱在怀中,将他的头枕在胸口朱砂痣的位置,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