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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往昔岁月

“南华三十年,我们的皇帝君天宸将西荒与……”

“吞并了西荒与星寒两国,然后成立了如今的天华国,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盛世,对吧,先生!”不待那人讲完话,底下一个孩童笑嘻嘻的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然后做了个苦瓜脸又说道:“先生你都讲了好多次了”

“是啊,先生,就没有别的历史故事吗?我们听都听厌了!”其他的小孩起哄道,稚嫩的小脸上满是无奈和困倦。

上面的先生楞了一下,也不恼,只是缓缓收起手上的竹简,摇头轻笑道:“那你们知道江湖吗?”

“我,我,我听说过,江湖嘛!不过就是一群地痞流氓而已!!”下面一小孩先是激动的说道,不过提起江湖的时候是满脸不屑,似乎看不起那些人。

“对的,对的,我也听说过。”其他人随声附和,那开始的小孩子傲然抬头,像是在等待夸奖。

先生表情错愕,失神道“江湖不是这样的!”

他说话的时候似乎回忆起了什么,脸上的笑意默默褪去,目光黯淡。片刻后的沉默,他眼里泛着泪光,自顾自的说道:“那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

“这个故事要从那里开始……”沉浸在回忆里的先生,目光望向远方,声音悠扬。

西荒是一片贫瘠的土地,而与之相邻的南华国却是富饶的,地理环境的重要性在这两国之间体现的淋漓尽致,而阻隔这两国的,是一道天然的险地——荒漠,而故事便从这片险地开始了。

当风沙肆虐的时候,此刻的荒漠已然进入黑夜,天上明亮的星辰似乎也因为席卷的黄沙而黯淡无光,此时一处不一样的声音在这肆虐的风沙里显得格外特殊。

追寻声音的来处,只见一位粗狂的大汉正对着一处漆黑的身形呼喊:“喂,那边那小子,你去漠华城做甚?”

只见漆黑的身形略有抬头,露出了明亮的双眸,虽这里星光暗淡,但少年棱角分明的五官依然清晰可见,眉宇里英气逼人,若非干裂的嘴唇和那有些干燥的皮肤,似乎难以想象此般少年正处于荒漠,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发出了略有沙哑的声音:“此去漠华城是为了寻人!”

“可有消息?我们也快到漠华城了,你早做准备吧!”大汉听完愣了楞,片刻后张口提醒道。

不待少年回答,大汉将对着少年的目光收了回来,望向了前方那肆虐的荒漠,带了某些情绪说道:“像你这般年纪的少年,本不该来此,不该如此!”

黑衣少年刚准备张嘴,听见了大汉的这样的感慨,有些发愣,语气低沉而又茫然,吞吞吐吐的道“那他们做什么的?”

大汉听见少年的语气,他下意识的回头张望,这次他看到少年那漆黑入墨的瞳孔闪烁着不知名的光!

他清了清嗓,意图用一种温柔的语气来诉说,奈何天性使然,一出口还是那粗狂的嗓音:“像你这般的少年,他们会叫上喜欢的人和玩伴一起去打闹嬉戏,有时候回去田野里撒欢,采下鲜艳的花朵递给喜欢的姑娘,会跳进冰冷的河水里以此来展现他们的强壮,不过那混小子总是因此惹了风寒!”大汉语气里忽然夹杂着笑意和无奈,似乎回忆起了什么

“还有呢?”夜铭有些迫切

“还有啊,有的会唱着歌来都姑娘开心,有的会读着诗来表达心意,有的会拉着姑娘的手去游遍每一个角落,有的会在落日的余辉下深情相望,有的……,有的……,毕竟是那般少年,总是藏不住喜欢!”

黑衣少年似乎听的有些醉了,眼神里露出的是希冀的光。

大汉也没有再开口,轻叹一声,对着身边的人说道:“接着走吧”

这荒漠又开始寂静下来,刚刚的声音也消逝在风沙里,大汉再一次望向了远方的荒漠,只是目光不再是开始的漠然。

……

“那便是了”大汉将手一指

清醒了的少年随即望去,风沙里一处黑影若隐若现,远望之下的黑影好似择机噬人的猛兽,让人心生惧意。

“我们就此别过吧,这些货物并非送往漠华城”大汉将指出去的手一摆,语气有些不耐,似在驱赶少年。

少年尚未回应,默默的拿上了属于他的行囊,然后向着那黑影前行,当他走了几步后,回头望向大汉,咧了咧嘴。

大汉看向少年离去的背影,低头思索着什么,片刻后,他摆了摆手。

身边的人心领神会,再一次踏上了前行的路,与此同时,商队的最后,一个人悄然离去,而离去的方向正是那远方的黑影。

此时前行的黑衣少年突然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了一眼不见踪迹的商队,默然打开了行囊,取出一柄剑

少年将手中的剑握紧,墨黑色的眼睛里闪过丝丝血芒,呼吸声开始变得急促,好似那见血的凶兽,握住剑柄手也止不住的颤抖。

“锵”

剑的出鞘声是那样刺耳,一丝寒芒幽然出现,只见古朴的剑鞘里,剑身竟露出了一截,周遭的风沙似乎越发迅猛,让这荒漠寂静之下再添肃杀。

“给我停下来!!!”气氛被少年一声呼呵打破,只见少年用力一抛,将剑鞘插入沙土中,单膝跪地,将那露出的一丝寒芒硬生生压了回去,而此时的少年身上一股磅礴的气息串出,竟然将这干旱的地表震出密密麻麻的裂痕,而少年脑门上已经是一层细汗,嘴角也溢出一丝鲜红,而古朴的剑鞘却毫发无损,只不过没有了之前的那般动静。

……

“大哥,那位少年我们不管了吗?刚刚我可看到有人尾随他而去,意图不轨!”此时商队里大汉身旁的人轻声询问道

“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为何要在意接下来的事情,况且去的只是一个普通刺客,那小子又怎么会是普通人!”大汉瞥了眼身旁的人道

“回去以后,记得彻查一下这商队里的人!”

大汉沉闷的话语传入他的耳朵,他瞳孔一缩,心里暗道:“大哥生气了!是因为那少年?”

与此同时少年在观摩片刻后,将剑出现负与背上,轻叹道:“终归不是我自己的剑,还是难以控制!”

当他重新整理好行囊后,背后一处幽暗的角落里,一道黑色影子猛然出现,手里的匕首也已经对着少年出手,在这样的攻势下,若少年未曾反应过来,想必难逃一死,想到这,黑影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喜色。

不过未等匕首刺入少年体内,少年便已躲闪开来,应当早有准备。

“这就忍不住了了?怕之后没机会了?”少年语气不屑的对着袭来的身影说道,只不过眼睛里毫无懈怠。

“说这么多有意义吗?你还掌控不了那柄剑!拿什么来和我斗?”黑影说话间,已然冲到了少年面前。

少年再次闪避开来,只不过这一次闪避后他手里出现了一柄剑,那柄剑不似之前的古朴,剑鞘上铭刻的花纹应当的刚打磨出的,剑身也是通体雪白,少年眼里充满了杀意:“知道的蛮多的!不过你似乎不知道我有一柄我自己的剑!”

少年说话的这一刹那,手里的剑已然刺出,冲向了黑影的匕首,接触到的瞬间,少年轻轻一挑,将黑影的匕首顺势压下,直击黑影胸口,这一剑只为杀人。

而黑影在匕首被压下来的时候,怪笑了几声,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同样出现了一把匕首,半空中身形一扭,另一只手上的匕首已然在前,几个动作几乎瞬间完成,黑影这样拼杀,无疑是为了同归于尽,这样扭转身形已然是最后的办法。

少年心里思索,这黑影的果断已及手法,很明显不是图财的人,而是有备而来的刺客,想到这,他脚上的步伐开始转变,身躯竟诡异的向旁边靠去,手中的剑也由刺变成了挥,当锋利的剑划开了黑影的脖颈,他手中的匕首也同样刺入了少年的胳膊,两方短暂的交手已然见血。

砰,扭转身形的少年突然倒地

“连幻形步都无法维持了!”少年心里郁闷的想到,随即起身将黑衣黑衣脱去,露出身形,将胳膊上的伤口露出,从行囊里拿出一个玉瓶便往上倒,然后用布匹裹住。

看着躺地上的黑影,他思索片刻后,将行囊再次负与身上向远方掠去。

刚刚的打斗不过片刻而已,胜负便已经明了。

……

大汉看向城池的方向,那里的风沙平静了片刻,顿了顿,对着身旁的人叹道:“敢踏入这江湖的人,哪怕是尚且年幼的儿童,亦或者是花甲老翁皆是能人,何况那般少年!”

不待旁回话,大汉又再言语:“黎明将至,前路漫漫!我们走吧!”

当一缕阳光将荒漠的黑暗驱散,风沙里的少年已经穿破层层阻碍,站在了城墙外的旷野之上。

金色的阳光点缀着少年的脸庞,嘴角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明亮的双眸看向城池,目光里是莫名的炽热,嘴里呢喃道:“我来了!”

驻留片刻的少年将黑袍紧了紧,随即迈步走向前方的城池,那里是江湖,亦是驱散黑暗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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