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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梦中梦

飞过,划过的是一只飞鸟,掀起一阵气旋,带起几片落叶。而鸟儿,便在这树林丛中穿梭,一片落叶落在梦江晓的鼻尖,一个嗤鼻,一个哈切,梦江晓惊醒了。

一阵风袭来,梦江晓禁不得又打了一个哈切!

他伸出手,挣开已经将自己所盖满的落叶,抖了抖,把剩下的叶子给抖干净,甩了甩头,挥了挥手,然后吧嗒吧嗒吐了两口叶子。

“这是——哪儿?”梦江晓看了看周围,本来以为这里是长沙陈氏,因为所有的仙家仙境,只有这个陈氏才会有这般地方。

但很快梦江晓便打掉了这个想法,因为好像看这儿,仿佛从来没有人迹。

“不对劲!”这个时候,正当梦江晓所怀疑所害怕的时候,一个女人迈着优雅的步姿从不知道哪儿出来了。

“你是——”梦江晓看见这样的一个场面似乎似曾相识,退后几步,趴在地上,然后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这个女人。

“别怕……”女人口中念念有词,仿佛一个会念咒语的巫婆,她仿佛在对梦江晓干些什么。她慢慢靠近梦江晓,手在梦江晓的脸上轻轻划过,然后坐了下来。

这样的行为梦江晓却似乎没有刚刚的那般恐惧,快速跳动的心却忽然平静下来,梦江晓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趴着看着这个女人。

“你是——”同样是一句话,但是梦江晓却没有刚刚那般觉得害怕与惊奇,他的眼光变得柔和。

女人没有说话,而是看着梦江晓,十分的忧愁,露出的香肩,让梦江晓一次又一次想闭上眼睛,单但是她却又给梦江晓的脸正过来,让他看着自己。

一股淡淡的香味慢慢传来,仿佛是花香,至于是什么花香他不知道,就是觉得很是享受——但是这个时候,梦江晓却发现了原来这个女人的正真目的。

她的眼睛是淡淡的红色,仿佛烈焰一般,却又仿佛是将燃的熊熊火苗,十分深邃,仿佛一看看不到底。

梦江晓有点晕乎乎的样子了,结果自己面前出现了一个男子,风度翩翩,甚是一番正人君子一般。

“我可以爱上你吗?”那个男子对那个女人轻轻说到,一阵阵的声音仿佛催眠曲,断断续续的呼吸声随时让人窒息。

一阵风掠过,撩起女子脸颊边的发丝然后露出了一张绯红的脸蛋,接着,女子扭扭捏捏地摇了摇,然后没错做声。良久,只嬉戏一般咳了两声:“也许吧!”

不久,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红月当空,夜色昏暗,明明有月亮,但是却没有多么亮的大地,四个影子在月亮下显得格外显眼

一把长剑拔出,指着那马匹上的两个人,女人修长的身躯在黑夜中显得若有若无,但却挺拔高大,苍劲有力。

而那女人正是男子当初求婚时候的女人,而此刻,男子坐在马背上,却抱着另外一个女人,一滴眼泪在这儿夜幕下降落,迅速而闪着光亮!

“你走吧——”女子仿佛终于想通,也终于放弃了一般,剑咣当落地,映过一道光亮。

男子欣喜,然后后看了懒女子,便抱着另一个女人策马扬鞭而去,留下的背影甚是潇洒洒脱!

月亮见证着一对爱情的诞生,却又看着一个人离去在自己的红色面貌之下,一个身躯就这样消失在黑暗之中。

一个晃脑袋,梦江晓一个激灵,然后便从刚刚那女人的眼中拔了出来,然后看了看四周,但是她却不见了。

忽然四周开始燃烧,呼啦呼啦的声音噼里啪啦地爆出,一棵棵的树慢慢倒下,一棵,两棵,四棵……

蓦然,梦江晓瞪大了眼睛,眼睛里面当然血丝就好像藤蔓一样生长开来,蔓延,蔓延最后布满了梦江晓的眼睛。

他看见,在这火焰当中,碎石当中,岩浆当中,有着另一个梦江晓正抱着一副尸体在哭泣,一滴滴的眼泪痛心十分,凄惨的叫喊声不断传来,撕心裂肺!

“不要——不要……”梦江晓往后退缩,抱住自己,在小声地嘀咕着,然后面色煞白……

另一边,白辰看着梦江晓在床上不断扭动,就想一只被炙烤着的蚯蚓,不断扭动,十分痛苦!

“怎么回事?陈宗主,这是怎么回事?”白辰看着梦江晓这般模样,心里一上一下,然后眉毛扭成一团,不停摇晃着梦江晓试图唤醒梦江晓。

“这——终于要醒来了!”陈先念转身一看,接着在梦江晓的床边不断画着一些似乎是咒符的图画,“定!”

梦江晓的摆动终于小了不少,然后渐渐减弱,减弱,最后不一会儿,便停止摆动,气息开始变得均匀,胸口一起一伏很有规律,并且脸色也开始变得好了起来,渐渐变得红润。

“好了!”陈先念语音刚落,一个下人端着一盆水上来了,陈先念拿起一块白布,洗过手擦汗,这时,大家才注意到这个百岁老人已经汗水浸湿了衣衫。

“多谢!”话不多说,屁不多发,既然暂时不能有什么可以回报,起码得有一个可以表达态度的行为,毕竟一个老人家这般辛苦已属不易,几个人上前一鞠躬。

“不用——但是——”陈先念放下毛巾,然后示意别人给断了下去水,然后他转过身看着大家。

“但是什么?”莫凡蹦口而出。

“这皮肉之苦我可以替他免去,但是这毒,不是我能够完全清除!并且——”陈先念仿佛吊胃口一样,一下子说话一下子不说话,但看着这些孩子一个个期待的眼神,才叹了口气,“也罢!就是这个外伤内伤我已经解决看,但里子——只有看他的造化了!”

“各位,我累了,先下去了……”陈先念看着这几个家伙,打了个哈切,然后捶了捶腰,佝偻着慢慢撑着拐杖下去了。

“我来送你——”青皮看着看着陈先念这般模样,然后立马上去给扶住老人家,送他下去了。

“这个老家伙,真的有那么厉害吗?”王祖看着陈先念这般苍老的样子,倒是有点不相信他的能力了,小声嘀咕。

“你懂什么?什么叫做深藏不露?闭嘴!”白辰不屑地看了一眼王祖,示意他闭嘴,“哼!王家娇生惯养的你——”

“你——”王祖刚刚要反驳,却被白辰给堵了下去了,憋红了脸都没有讲出来什么。

“你什么你?不要叫你,我好歹还是你的师叔!按年龄,你叫我老祖宗都可以——”白辰嘴里蹦出一句,但却立马缩了回去,没有说什么了。

“别吵!”莫凡看着梦江晓扭动了一下,然后便止住这两个人的争嘴。

梦江晓的眼睛忽然睁开,眨了眨眼睛,晃了晃脑袋,然后看着周围,忽然却看见了莫凡俯着看自己的样子。

“希渐——”说着梦江晓却一把立了起来,然后挽住了莫凡的脖子,一脸哭兮兮的样子,鼻涕眼泪一大把,直接就这样流了下来,弄得还不狼狈,但是梦江晓却没有在意!

“你们——哼哼!你们,不要离开我,好吗?”就像一个要妈妈的孩子,梦江晓对于刚刚那个梦似乎心有余悸,擤着鼻涕,吸着眼泪,给莫凡拷得死死的,似乎生怕这屋子里的任何一个人不见了,或者不要他了一般。

“这——”一旁的两个人忽然被这样的场景给惊住了,相视一看,一时间前头摸不着后脑勺,没搞清楚这样是怎么回事,又好笑又好气。

“没事!”莫凡轻轻说出一句,然后僵硬地伸出手,从梦江晓的腋下钻了过去,摸住梦江晓的背,然后轻轻抚摸拍打,试图减少一点梦江晓的警惕与紧张。

果然,一招见效,梦江晓刚刚还死死拷住莫凡的手忽然放松了一点,而梦江晓本人却轻轻倒在莫凡的肩膀上,像是——睡着了!

这样的突如其来的动作也真的让莫凡手无举措,但好在自己心理素质过关的,才没有反射性推开,但是这时候,梦江晓趴在莫凡脖子边,一阵一阵的呼吸吹得他脖子痒,一下子便让莫凡脸红了,一直红到耳根。

“嘻嘻……”白辰和王祖在一旁仿佛看戏一般,没有做什么,只是看着在一旁窃笑,“没想到平时里严肃认真的莫凡竟然还有这么暖的一面!”

“是啊!是啊!”白辰还附和上一句,却发现莫凡这个时候已经在瞪着自己了!

“咳咳!还不来帮我——”莫凡看了一看,按了按洗尘,凶巴巴地看着另外两个人,仿佛随时要放开梦江晓上来吃了他们。

“喂!你放下不就行了!这都要帮忙!”王祖看了看,也就是搪塞一下,吊儿郎当。

“你放个试试——”这个时候,顺着莫凡的眼神,却发现梦江晓竟然不打紧地正好扣住了莫凡的手,莫凡强行弄开会把梦江晓给吵醒。

“哦——”

终于三个人,打的打水,帮忙换衣服的换衣服,一顿忙活,终于给梦江晓安顿好了,没想到一个不大点的人竟然这么难伺候!

害,谁叫这个朋友兄弟是自己交的呢?得自己受着!

夜晚,终于还是如期而至,但是这儿,陈氏的仙境果然还是不同的,这儿的月亮真的又大又圆,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这样的感觉,可能这儿更加干净吧?

梦江晓躺在床上,看着这轮月亮,听着莫凡在一边睡觉的呼吸声音,眨了眨眼,十分深情,这儿的安静使他内心宁静,有一种泡澡一般的享受。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没有其它什么,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人,只有这个一开始便和自己走着的默默支持帮助自己的人。

他拼尽全力,不怕流血,直到最后,这个家伙,明明一切都不关他的事,他却一直自己走着。梦江晓闭上了眼睛,再次感受黑暗带给他的恐惧。

“你要知道,什么结魄灯,都是假的,拿不到的!死亡,就是无可逆转的,有所不为便不为,否则只会更加受伤害,但……”那个女人在他醒过来之前和自己说着。

但他不相信:“不——不要!我……”一个哽咽,呛下去他的话没有说出来。

莫凡抬头,看着熟睡的梦江晓,想着关灯,但一个手伸过来,声音十分小,畏畏缩缩:“不要关灯,我怕——”

“好——不关!”莫凡继续坐了下来趴下睡了。

那就,睡吧!是呀,该睡了,不然就没有精力继续明天应该做的事情了!梦江晓心里想着,便也真的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先这样吧!

一大早,另外几个人便来接班了,一进门就看见这两个人一上一下,一个在地上,一个在床上,还在睡!

“我——这两个家伙——还在睡!梦江晓就算了,莫凡也在!”白辰一把便上去给两个人拍了醒来,然后一个人迅速给坐在另一边,害得莫凡和梦江晓以为是青皮给打搅了他们的美梦,两个人让不约而同地一起瞪向青皮,让可怜的青皮就这样背了个黑锅。

“嘻嘻——”白辰还躲在一边看戏偷笑呢!

“你——”

说话间,陈先念便给梦江晓的病查看了一番,点了点头,捋捋胡须:“不错,恢复得很快!”

陈先念当着大家的面,把应该注意的事情都给交代清楚了,反复叮嘱二三,也知道小孩子需要自己的空间,便下去了。

“诶?辛叶呢?”梦江晓看了看四周,发现这个队伍好像少了一个人,然后连忙爬起来问。

“你说呢?还嫌我们队伍不够大吗?”白辰不和青皮继续做嘴皮子无用功夫了,然后坐了下来,拿出吃的,慢慢磕起来,漫不经心地回道,“别人最后还没完成愿望,怎么会来呢?”

“也是哟!”本来就没有多么粗鲁壮气的梦江晓,这个时候倒是显得越发虚弱,说话到更加听起来斯文秀气,“对了!我们怎么来——我昏了几天?”

“十天!”青皮道。

“啊?这么久?”梦江晓都不相信自己竟然昏了这么久,以为他们在开玩笑,挤了挤眼,表达自己的疑惑。

“还没算上你来陈氏之前的日子呢!”青皮补上一句。

“至于我们来这个地方,也是我们本来没有想到会这么快的!”

“是啊!是啊!”白辰笑了笑,然后向前俯了俯,却发现自己上次才出去外面世界买的灵识已经见底了,顿时感觉泄了一些气,“我们本来想确定一下陈氏是不是安全的地方,但是你猜,我们看见了什么?”

“什么?”梦江晓立马爬正了,然后想起来,要知道梦江晓最喜欢就是这种带点悬念的事情,这样下面发生了什么才吸引他。

“嘻嘻!梦源的人!披着黑斗篷!”白辰说到这里倒是不好意思再继续说下去了,摸了摸后脑勺,不知道等会梦江晓会有什么反应。

“哦——”梦江晓虽然语气平平淡淡,但是眼睛永远是人们心灵的窗户,不难看出梦江晓眼睛里面的忧愁与失落,就像春雨的朦胧一般,雾蒙蒙的。

“没事,那个——”白辰忽然感觉自己说错了什么,然后尴尬地笑了笑,然后立马撕开自己最后一包珍藏的薯片,一把塞到梦江晓的嘴里,“这可是我最喜欢吃的薯片!可别浪费——也是,你最喜欢的!嘻嘻!”

白辰虽然有时候有点冲动,有点小激动,但一下子一下的仿佛会变一样,随时能够温暖梦江晓的心,就像一只棉袄。

“哼哼——”梦江晓夹住一片,然后凑了过来,对着白辰的鼻子顶了一下,“怎么会呢?”

“对了,你们刚刚说这儿来了梦源的人——难道?”梦江晓忽然变得警惕起来,但却又发现了这几个家伙笑嘻嘻的样子,却有点搞不清状况了。

“害,你放心啦!我们之前不也以为这家老头子对那些人似乎彬彬有礼,也以为陈氏被梦源的人收买了,但是谁知道他们这群家伙先礼后兵,引狗入寨,关门打狗!哈哈哈……”白辰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一边想起当日的样子就觉得好笑,那几个家伙一脸威风仗着弑狱的名号进来,却被打得满地找牙,狼狈不堪地滚了出去!

梦江晓望向了一边的几位,几位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齐刷刷的,让梦江晓都不敢相信了!

“对呀!原来这个陈宗主早就和老夫商量过了!我们还多虑了!”王祖正想说什么,但是梦江晓却摆出一番担忧的样子,把王祖的话打断了

“糟糕!”梦江晓爬了起来,然后准备好穿好鞋子。

“等会等会!你要干嘛?你得休息,还没到你自己动手的时候,这儿有这么多人,怎么了?”白辰一把给梦江晓按了回去。但奈何梦江晓现在气力不足,挣了两下,就被白辰给按住不能动了!

“你们想,这个弑狱是什么样的人?你们以为打了他的手下,那么这个人肯放过?必定还会有一次让他给逮住机会,来报仇的!”梦江晓显得过分镇定,眼睛直愣愣看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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