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连飞正紧张着林纤纤的痛苦.
红林庄……
独孤泠的事已有了些眉目,只是……心里头总觉积郁着什么……袁青洛一直在外头,李清清也听得下人说他曾去找过林纤纤,她该生气的,只是见得袁清洛从外头回来后愁绪满容的时候,心伤之时,伴着失落。南宫冷月还在等她的回答,可那个温润的洛哥哥,她放不下,也不曾想过要放下。就连哥哥李云泽,似也在为纤纤伤神,不断的派人打听林纤纤的消息,而每一次听到纤纤的消息,或许是笑,或许是安心,更多是痛楚。
哥哥什么时候,也对纤纤上了心,她记得,那个凌腾跃也相当地喜欢纤纤,纤纤被误会那一段时间,他竟愿为了纤纤,与他父亲对抗,愿为了纤纤,答应了他父亲以后万事听他父亲安排。据说最近,他被逼婚了。
她记得在殷落婚礼,纤纤出现时,身旁的那个男子,她是见过的。是南宫堡的人,冷月哥哥说过,那是他之前派去保护纤纤的人,他似乎也情愿守护着纤纤……苦涩地笑…她不在意为何他们都对纤纤上了心,她只在意,洛哥哥究竟是怎么想的。
袁青洛正坐于书桌前看书,然而心思不在书上。放下了书,轻叹口气,走出去。
李云泽刚听了手下的报告,说是独孤泠先是在域外名士国,最近似是为了将功赎罪,潜回来了!
袁青洛轻敲了门,走进去,“泽,独孤前辈…回来了,有什么消息吗?”
李云泽沉重地摇摇头,“没有,也只探出他回来,没些眉目。”
两人开始探讨,南宫堡也在帮忙查,只是这独孤泠太狡猾,常常是听了人在春城,下一秒听是在日乐城了。谈得最后,李云泽突地问,“纤纤……没消息的这几月,青洛可有什么消息。”
袁清洛一愣,微偏了头,“不知道她的去向,只知,她是与玉连飞出去了的。”
李云泽失落地轻声叹道,“这我也是知的,明明好容易得到了消息,只是……”
袁青洛声有些僵,无奈而安慰,“她与玉连飞一起,很开心的。想来也不需我们太操心了。”
李云泽却皱了眉,“这样啊……”没再说话。
星林每一天准时开店,呆在店里头时,会经常失神地望着架子上那只大大的史努比。那是林纤纤走之前,做的娃娃,很多人喜欢的紧,只是星林不肯卖…有时出了门去买些零食回来给他们吃,买回来一看,全是林纤纤爱吃的。而星林总是后知后觉,然后呆愣地看着那些食物,半晌漠然地道,“吃吧!”
双儿曾有事去林纤纤家里,她早知木姐姐是与星林住一起的。习惯了,也不觉什么。那时正赶上吃晚饭,她敲门,星林开门很快,表情急切,见是她,冷了脸,又是失魂落魄的样子,办完了事,她无意间望见,桌上是两个碗,两双筷子……什么都是双份,看的她,心疼。她知道,星林在等木姐姐回来,每一天每一天,他都像失了魂。前些天他听说了木姐姐跟先前那每男子去了玉城庄,还受了那里人的刁难,神色间皆是焦躁,后来更是听说木姐姐身子不好,经常全身疼,却找不出任何原因,又听说了那美男子被逼一个月后与别人成亲。星林完全失了主张,她从未见过那样的星林。他丢下一句,“双儿,看好店,我与纤纤,都信得过你。”匆匆上路。
后来,又有一男子上门找木姐姐,他神色疲惫,似在躲避什么。他说他姓凌,她记得,木姐姐交待过,若有一姓凌,凌家庄的男子找上门来,便留下他。一见他,双儿便知,又是一对木姐姐上心的。
玉城庄……
玉冰黑着脸,沉声喝道,“飞儿,即将成亲之人,还与其他女子如此,成何体统?”
“爷爷,孙儿不娶!”玉连飞面色不改,坚决地道。
玉冰怒拍桌子,“你……你这不孝子孙……”钟无叹气,无奈地看着第N张毁于玉冰手下的桌子。
玉连飞有些心不在焉,神色间满是忧心与焦躁。最近林纤纤身子总不大好,常常无缘无故地全身发疼,看的他疼的心都碎了,却毫无办法。不顾玉冰反对,找遍天下名医,仍是如此。也许,该找袁青洛,不是他不愿,而是他知道,若是找了袁青洛,纤纤……殷落也曾偷派了人来看,皆无效果。
玉冰恨铁不成钢似的瞪着玉连飞,“不管你愿是不愿,就是绑着你,我也要你与叶家小姐成亲。”正说着,有下人匆匆跑了进来,慌慌张张,“庄主庄主,林姑娘又生疼了,正叫着您呢。”玉连飞脸色一变,转身冲出去,不顾身后玉冰气极了的吼声。
林纤纤正躺在床上,脸色发白,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着,额头上渗着密密的汗,眉头紧拧着,表情痛苦,身子缩到了一起,不停地翻滚。口中不停的,痛楚地压抑的叫着,“连飞,痛,连飞……”旁边的侍女不知所措地看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林纤纤只觉身子好象在被什么扭曲,拉伸,有时似在冰库,有时似在火炉,更多的时候,总觉在被碾压,扭曲。好疼,“飞……”眼泪不停从眼角溢出。刚开始时还能忍住,但慢慢的,那感觉越来越强烈,疼的她,只想死掉。“啊……”好疼……似被千万斤的东西碾着。玉连飞只听林纤纤一声惨叫,“飞……”
心一窒,疯一般冲进去。望见那缩在床上,疼的已经没了力气动弹的人儿,心似被掏了空。扶起她,怜惜地抱着,“纤纤,我在这里。”只怕一用力,会让她更疼。眉头紧锁,哀伤而撕心裂肺地疼,纤纤身子已被冷汗浸透,床单被她撕扯的不成形。这一次,比前几次都严重。无力感包围了他,只恨,痛的不是他。
“飞,疼,飞……”林纤纤像抓到救命的药草,紧靠着他,虚弱的呢喃。
心痛的无与复加,他派了人,八百里加急去请袁青洛,只盼,能赶紧到。“纤纤,我在这里,不疼哦,有我在,不会让你疼的。”温柔含笑,眼角却滴下泪来。一旁的下人惊呆,低了头去不敢看。许久,怀中的人渐渐安静下去。
“替纤纤换身衣服,小心着些,若有什么差错,我绕不了你们。”冷的如摄魂罗刹。
“是!”诚惶诚恐地答。
玉连飞甩袖而出,该怎么办?每每她一发作,他的心就慌乱无比,看着她如此痛苦,而自己只能干站着,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