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冰早早地起床,看了看窗外,由于是夏天,所以太阳早早地升了起来。安冰看着升起的太阳,嘴角浮起一丝莫名其妙的笑,这可是自己来到这里的第二天。
“瑶琴,付琴,替我更衣梳洗,我今天要出去。”
“是,小姐。”
伺候安冰洗完脸后,付琴抢先一步去衣柜找了一件大绿的百花裙,艳红色打底,外加一件桃红色披衫,说道:“小姐,这一套衣服如何?看着多高贵,多喜庆啊。这可是陈姨娘为你亲自挑选的,保证让你变成倾国倾城的大美女。”
安冰看了看衣柜,里面塞满了这类的大红大绿的衣服,还有整个房间的格调,与这个衣柜一样,十分协调。安冰不满地皱眉,陈泉柔还真是对自己“疼爱有加”啊,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倒尽往冰羽阁送。
瑶琴看到安冰皱起眉头就知道安冰绝对不会喜欢这些东西,于是立即翻箱倒柜,找出一个月前丞相送给安冰的淡粉色广袖曳地百褶裙,还边找边说:“怎么会有这样艳俗的人,居然会拿这种衣服给我家小姐,不知道我家小姐喜欢素雅的颜色吗?”
安冰穿起这套裙子,十分满意地点点头,这才是她要的丫鬟,把她不能说的话全说了,看着付琴的脸黑的跟什么似的,安冰对瑶琴越来越满意了。
穿上这套裙子,安冰显得********,把一副火辣的魔鬼身材烘托得淋漓尽致,只要是女人,看了就会嫉妒,再加上那双灵动的美眸,简直是无可挑剔的完美。
这,这是大小姐吗?付琴再一次怀疑,这是那个土包子大小姐吗?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气质会出现在以前那个穿上龙袍都不像太子的大小姐身上。尤其是这双灵动的大眼睛,简直就仿佛不是同一个人的一般。
安冰抬起高贵如天鹅的下巴,说道:“瑶琴,付琴,替我盘发。”心里却在暗笑:好戏即将开场。
“小姐,这是怎么回事?您说的那只蝴蝶翡翠步摇不见了!”瑶琴急急忙忙到处翻遍了,可是都没有找到。
“什么?你快给我找找。这可是爹爹送给我的,我记得明明放在这里啊,怎么会不见了呢?”安冰不由得在心里赞叹瑶琴的演技,可是表面却不露一点痕迹。
差不多找了一刻钟,还是找不到,瑶琴看了安冰一眼,示意时间差不多了,马上跪下来,说道:“小姐,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不好!奴婢没有看好这支簪子,这只簪子怕是,怕是被人偷了!奴婢罪该万死!”
付琴听到后,立马露出落井下石的表情,说道:“小姐,这种人就该罚,不然要是每个奴婢都像她这样毛手毛脚,今天丢一只簪子,明天丢一块金子,那还得了?”
安冰看着付琴,心里暗道:真是不要脸!不过是一个奴婢,居然摆出一副主人的样子,现在是要骑到自己头上吗?还真当自己不存在了是吧?居然还把屎盆子乱扣到别人身上!“岂有此理!我房中居然会有如此手脚不干净的人,这是反了不成?来人,去请老爷和姨娘来,还有,带几个粗使婆子,挨间挨间地搜,一定要把那个人给我搜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吃了熊心豹子胆!”语调还是不紧不慢,但是却给人一种压迫感,房内众人不由得觉得一股凉气从脊梁骨直冲脑门。
“是,小姐。”众人回应,心里却不由得纳闷,小姐今天是怎么了,平常对这些事情都不管不顾的,今天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而且气势比平常不知道骇人多少倍。
过了一刻钟左右,就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未入房便先听其声,“冰儿,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委屈,谁欺负你了?跟为父说,为父替你做主!”这么关切的话语,这个家恐怕只有安泽铭说。
“爹!”安泽铭走进大厅后,安冰立马换做一副委屈的语气,安冰仔细地看了一下安泽铭,大约三十来岁,温文儒雅,却又透露着一股混迹朝堂多年的精明,严重的关怀是真真实实的,跟记忆中的差不多。
“爹,你要为女儿做主啊!”安冰看到安泽铭,仿佛看到了靠山一般,扑到安泽铭怀中,小声地抽泣起来。
安泽铭看到安冰反常地跟他撒娇,找他抱怨,心中早想过的慈父瘾一下得到了满足,心情不由得好多了。
“冰儿,你怎么了?”安泽铭看着女儿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泛起疼爱之情。
“不知道是哪个奴才,把我惟一能戴的蝴蝶翡翠步摇偷走了,这可是爹爹送我的……”安冰哽咽着说。
“什么叫唯一能戴?”安泽铭的脸霎时黑了,如果他没记错,那只蝴蝶翡翠步摇是他去年送给安冰的,难道这一年泉柔都没有帮安冰置办首饰吗?
“老爷,陈姨娘送的那些首饰全是过时的,而且,有几件,有几件还是安婷小姐用剩下的,这种东西,怎么能称得上场面?我们小姐善良,忍了很久,可是没想到最近她居然变本加厉,连送都不送了。”瑶琴说道。
什么?泉柔居然这样敷衍自己的宝贝,难怪最近自己想来看看冰儿都被她阻止,说什么冰儿不想见自己,原来是称自己没办法看见冰儿的时候变着法的虐待冰儿,岂有此理,自己的宝贝居然被人这样捉弄!
就在这时,从外面走进了两道卓立的身影,人可真是到齐了!陈泉柔和安婷走进来,陈泉柔看起来三十多一点,因为保养得当,所以看起来十分年轻,脸上没有皱纹,却画着浓浓的妆,显得十分妖艳。
安婷则是打扮得十分惹眼,一身鹅黄色曳地香云纱月华裙,身披七彩菱纱,梳着凌云髻,头上带着碎水晶拼成的芙蓉花整套首饰,显得十分小家碧玉,有种小鸟依人的美,大大的眼睛有点像安冰,却少了安冰的灵动,多了点骄傲与势利。
“老爷,是不是冰儿惹你生气了?你别气,冰儿可能是不小心的。”安婷和陈泉柔刚刚进来,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是安冰这头笨猪惹安泽铭生气了呢。
“我的女儿怎么惹我生气?倒是你,我这么信任你,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女儿的?”安泽铭听到陈泉柔这么一番话,火气又上升了几度。
听到这话,陈泉柔的脸上充满了疑惑,安冰这才仔细看了一下陈泉柔,这实在是和印象里的差太多了,不是指容貌,而是指气质,即使是大大的眼睛,犹如少女般细腻的皮肤,看起来都充满了成熟的韵味,妩媚异常。怎么可能是印象中的慈母,尤其是那双无时不刻充满算计的眼睛。
陈泉柔的脸上充满疑惑,刚想问出口,就被打断了。“小姐,老爷,陈姨娘,我找到那根簪子!”一个婢女的声音响起。
“哦?是在哪找到的?”安冰淡定地问,彷佛早就知道结局一样。
“回小姐,是在付琴的房中找到的。就放在她的贴身衣物里。”那个婢女回答。
“什么,付琴。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情?”安冰瞪向付琴,眼中没有愤怒,只有杀气!这一刻,除了安泽铭没有看到安冰的眼神外,其他的人都愣住了,他们现在觉得头皮发麻,一股凉气一直萦绕在背后。
“小姐,这,这不是我偷的,不关我的事啊。”付琴紧张的解释,她被安冰的眼神吓得语无伦次了,跟了陈姨娘那么久,她还从来没有在陈姨娘身上感受到这种如此浓烈的杀气,为何这个草包大小姐会有这么强大的气场?
“不是你?真是奇了!不是你拿的,难道它会长腿自己飞到你房中?”安冰眯着眼,露出危险的气息,此时陈泉柔也被安冰吓愣了,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付琴强按住心中的恐惧,抓住最后一丝理智,说道:“小姐,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小姐,我是冤枉的!你要为我做主啊!”
“付琴,你到底是为什么会这样?你以前欺负小姐,因为你是陈姨娘送的,小姐忍了,而且对你比对其他丫鬟好那么多,你”适当的时候,瑶琴再次开口。
“小姐,一定是瑶琴,是瑶琴害我!她嫉妒我过得比她好,比她更得小姐的宠,所以才会陷害我!现在还跑来落井下石!一定是她!”付琴最后的理智彻底被瑶琴的三两句话毁了,现在想想,瑶琴要打扫房间,所以她是唯一能进所有奴婢房间又不被阻拦的人,一定是她陷害自己!
“付琴,你太过分了!要是你承认了我还有可能放你一马,可是你现在不承认也就罢了,还陷害其他人,瑶琴可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一个丫鬟,你连她都怀疑,也就是怀疑我母亲的眼光!”说着说着,安冰又哭了起来。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是女人最常用的伎俩,却也是最有用的。
“冰儿,乖,我们不哭了,唉,真是苦命的孩子,诺儿这么早就……不过冰儿放心,诺儿永远是你最好的娘亲,我最好的妻子。谁都不许诽谤她。我相信瑶琴一定是无辜的,倒是这个付琴,什么样的房里就有什么样的人!”听刚刚瑶琴说付琴经常欺负冰儿,但是这一点就足够让她死一百次的了,不过,她一个奴才,敢做的这么绝,估计是有人在背后撑腰啊。
安冰听了后,十分得意的看了看陈泉柔,只是在安泽铭看不到的角度,谁都知道在安泽铭心中,陈泉诺就是一片逆鳞,所以只需要几句话,就可以把付琴推到绝境。
陈泉柔是什么人,一看到安冰的暗示,一听到安泽铭刚刚说的话,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气得只能把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的握住,握到关节泛白,可是必须忍着!不然她装了这么多年就没意义了。倒是安婷,刚刚一进门,就看到安冰把她以前的位置--安泽铭的怀里,给抢走了,心里早就不爽了,而且看到今天的安冰,一身粉色的广袖百褶裙,衬托出发育的特别好的身材,整体散发出一种像是女神般的雍容华贵,而自己身上的淡绿色的兰花曳地裙,本来是想穿出去炫耀一下自己的高贵的,可是跟安冰的比起来,却显得十分小巫见大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