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默,二十岁,化学系大二学生。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恋人。这个可悲的人类,就是我。记忆的最初是从孤儿院开始的……
在孤儿院里,阿姨的笑容是最慈祥的,为了每天都能看到慈祥的笑容,我从来都不哭。不让阿姨为我皱眉。那些年在孤儿院里感受到的阳光,比后来我所走过的任何一个地方,都温暖……
2013年12月31日晚11点30分,我走出了打工的餐馆,这一年最后的一天,寒风肆无忌惮的抽打着我露在外面的脸颊。我把羽绒服上的帽子盖在了头上。看着灯光下的雪花似乎贪恋着风一样,刮得没有一丁点的节奏。
“呲——”刺耳的刹车声带来的不是冰雪路面上的交通事故,而是对我的一场巨大的灾难。没有电视里面出现的那样四五个黑衣人的五花大绑,而是一个比我高很多的男人,他只用手捂住了我的口鼻而已,我竟然就连挣脱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这样倒在了一个冰冷的地方……
“啊……”好冷,好痛。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神经都在疼痛,头也好晕。睁开眼之后,我愣住了。我躺在了悬崖边,身上,一丝不挂,米白色的碎花衬衫搭在胸前。就在这个悬崖上,羞耻的血液染红了白色衬衫的一角。
我,被强暴了——我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久才颤抖的穿上衬衫和裤子的。我站不住,腿软的好像不是我的一样。身体因为寒冷而浑身麻木。把棉衣抱在怀里,眼前能看到的,只有曾经孤儿院里阿姨温柔的笑容。还有那甜美的声音:“小默,你最乖了,阿姨最喜欢小默了……小默今天功课也很认真呢……小默会帮李奶奶收拾卫生了,乖孩子……小默最可爱了,好希望有一个像小默一样的女儿啊……”
“阿姨……”不争气的泪水再一次从双眼流淌出来,打湿了挡在脸上的头发。我好想阿姨……十五岁离开孤儿院的时候,阿姨这样对我说:“小默,如果以后有机会再见面,小默就做我的女儿吧。”那天,阳光打在身上的感觉是软绵绵的。那天,差一点就叫了阿姨妈妈。那天,我哭了,那天的泪水,名为幸福。第一天上高中心情因为想见阿姨而变得异常开心。那天,我梳了头发,自我介绍的时候听到有人说我漂亮;那天,天空很蓝,风很暖;那天我很幸福。放学后和老师请假,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为了开假条请假回家。对,是家——有阿姨的地方,就是家。在公交车上,心跳的好快好快,一想到可以去叫阿姨一声妈妈,我的心跳不受控的加速。妈妈,我终于要有妈妈了。太好了。夕阳让孤儿院砖红色楼房变得金灿灿的。但是今天,孤儿院里的小孩子没有出来玩。滑梯上没有了往日的追逐,秋千旁也没有排队和争抢。我一路跑来的步子开始减慢,我不知道为什么,期待逐渐在脚步的移动中慢慢消失殆尽,转化的竟然是恐惧。呼吸声,心跳声都开始在耳边回响。
“咯吱——”推开了门,看到孤儿院里年幼的孩子在哭闹吵着要找阿姨。院长正忙着介绍两位新来的阿姨。告诉孩子们以后这两个阿姨会接替之前阿姨的工作。可是孩子们哪里懂那些道理。只是一直哭闹说要找阿姨。
“噗通——”我坐在了地上,没有人推我。院长看到我连忙走过来,跟我说阿姨在我上学后不久就和几个看起来很熟的人带走了,说阿姨走前给孤儿院留下了一大笔钱让再雇两个阿姨照顾孩子们,说阿姨交代以后不会回来了,说阿姨交代让小默好好学习,还说让我帮忙照顾下现在的孩子,还说……我又哭了,感觉是被唯一爱自己的人抛弃了,又或许是我失去了我最爱的一个人。就这样,阿姨失踪了……,
阿姨的失踪,给我的打击是致命的,随着她的消失,温暖和希望也都不在了。到了社会才知道,什么都没有的人是不被需要的。没有人愿意和我做朋友,大家都说我是学校里不怕光的女鬼——整天披散着头发,挡着脸过日子,吃东西没有声音,拿放东西也是静悄悄的。小学的时候甚至有班里的男同学往我头上贴符咒。那个时候,驱魔人是人们心中的英雄。而我却成了被驱赶的存在。接触多年下来,甚至很多老师都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紧紧地抱着棉衣,光着脚丫走在一片冰冷上。不知不觉来到了悬崖边。一阵眩晕的感觉袭来,原来,我还知道恐高。我转过身去,看着自己的视线逐渐与天空平行。
“新年,快乐。”我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这个月的工钱还没开,研究报告还没有交给导员,宿舍里剩下的半个面包还没有吃,算了,这些,都不重要了……下辈子,希望能有个爸爸和妈妈。要是那样,就好了……
“柰玖,有外来者侵入。”精致如瓷般的肌肤上有着高挺的鼻梁,狭长的双眼里那黑如耀眼宝石般的瞳孔深邃而蛊惑人心,黑色的长发稀松的搭在肩上,妖精一样的男人依靠在酒柜的一角,没有一丝表情,冷冷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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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下面是什么?山谷,河流,海洋?又或者,是隐藏在世界底端黑暗的一面。一座随着历史变迁,社会进步与消亡都不曾改变的城堡。神秘的城堡,玫瑰铺成了地毯,但是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浪漫。因为城堡里面,没有国王和王后,更没有公主和王子。有的,只有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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