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出来幽谷玩,苏凤叶老师似乎感到兴奋。一时让深埋在心中的抑郁些许的得到了释放,她感到轻松愉快。这幽谷已经定格在她心中而充满感情,是林春旺第一次带她和陈甘雨来这里游玩,那时张庆中老师讲了幽谷的故事,坚定了她做老师的理想。从此后林春旺也经常带她和陈甘雨来这里玩耍和欣赏红叶美景。从此林春旺给了她美好的印象,并定格在心里。触景生情,苏凤叶想起了林春旺,眼眶湿润,她愣着看溪谷深处,当时林春旺把幽兰送给她……此时她似乎没有感觉周围的学生在嬉戏和欢乐。坐在离她不远的李春宜老师回头要跟她说说话,却见苏凤叶发呆不知想什么。
李老师叫了声苏老师,但她没听见,没有反映。
李老师再大声点喊苏老师时,她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朝李老师看。此时她表情显得伤感,她用手抹去眼眶已溢出来的泪水,问道:“是叫我吗?李老师,不好意思,我正胡思乱想呢。”
李老师知道苏老师的内心世界,很是同情,说道:“这地方是你们常来的地方,充满着青少年时的浪漫色彩和无瑕的深情。我知道你至今还没忘掉他,我看出你这一年多来的心情有些压抑。你原来是个开朗的性格,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等他呢!”
苏凤叶不想再提这个让她伤感的事,说:“我既已嫁人,不想再提那段不堪回首的事了。只是因为过去经常和他来这里游玩的,触景生情罢了。”
正说着,却听见一年级一女生手里拿着一株幽兰,一面跑一面叫着“苏老师我找到了一株幽兰了,送给老师吧!”跑来的这位女生不是别人就是林春旺的妹妹林秋华。
苏凤叶见了林秋华一种本能的爱油然而生,她挪向前去紧紧拥抱她,说:“秋华,姐姐好久没上你家去看你了,姐姐很忙,很过意不去,你原谅姐姐吗?”苏凤叶一面说一面流眼泪。
林秋华说:“母亲说,苏老师结婚后就很忙,所以就不来我家了。苏老师,你不知道我好惦念着你呢,我已当你是姐姐了。”苏凤叶眼眶充溢着泪水,说:“对不起林秋华,姐姐确实很忙,以后我会常去看你。”
林秋华说:“谢谢苏老师,我一直想你呢,你不知我经常在梦里和你在一起呢。我还想不醒来更好,这样就能和姐姐在一起,不分开。”
凤叶听着,潸然落泪,紧紧抱着秋华。凤叶又问:“你为什么知道我喜欢幽兰呢?你是不是就是为了找幽兰来的?”
林秋华说:“我哥哥也爱幽兰,家里还种植几株幽兰呢,哥哥说幽兰很美,因此一有空就欣赏幽兰,哥哥说苏老师也喜欢幽兰,他到空谷来找幽兰就是要送给苏老师的,可是哥哥没勇气,所以养了起来。后来哥哥说他要到外地打工了,叫我好好看护幽兰,天天给幽兰浇水,等回来时他要亲自送给苏老师。我知道哥哥喜欢苏老师,这次出来我就计划在幽谷里寻找幽兰并亲自送给苏老师。”
苏凤叶听着,泪水扑簌簌地掉了下来,说:“等你哥哥回来时,替我向他道谢。”须臾又说,“你哥哥在外打工,他有寄钱回来吗?”
林秋华说:“哥哥经常有托朋友寄钱回来,他还说,他在外工作很忙,也很惦记着父母和我,他还说等赚了许多钱后一定会回来的。”
苏老师和秋华的谈话深深地感染了李春宜老师,她抹去泪痕,她知道苏老师虽然结了婚,但内心还没忘掉林春旺。
苏凤叶接受了幽兰后,说道:“去玩吧,玩得愉快,多跟几个人玩,要注意安全。”说后扭头对李春宜老师说:“同学们玩得正开心,我们也参加到他们当中去,多注意学生的安全,不要出问题才是。”
两个老师走到同学中去和学生一起玩,一起下溪涧捉小鱼、捉蝾螈,引导同学。
中午吃饭时间到,同学们又集合到一起,在溪边大石头上吃带来的午饭:有的吃米饭、有的吃馒头、有的吃炒面……
苏凤叶挂念林秋华,她来到林秋华身旁,想看看她吃什么饭。
林秋华的饭还算丰富,饭里有青菜外还有猪肉鸡蛋等,看着秋华吃得开心,苏凤叶心情觉得好受了些。
同学们吃完饭后,有的又投入到游戏中,有的在原地休息,交谈……
在休息时,李春宜特意坐到苏凤叶身边,有意识地打开话匣,想交流她们俩的爱情秘密。一直以来李春宜就觉得苏凤叶本是一个很开朗,落落大方的女子,可是结婚后一年多来,她发现苏凤叶似乎变了,有时候发呆,心不在焉,做事丢三落四。李春宜老师知道她和陈甘雨的婚姻并不和谐的。
李春宜老师有个美满家庭,有两个孩子,家里还有公婆两个老人,家庭和睦,夫妻恩爱。
春宜说:“凤叶老师,一直来你都很关心林秋华,你结婚之前跟林春旺的感情不错,后来你和陈甘雨结婚后心情变了,变得压抑,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原委的。你能告诉我吗?我们可以交流看法,交流各自的经验。”
苏凤叶说:“是的,我也觉得心里有压抑,我心中有两个男人,你是知道的。一个是林春旺,一个便是今天的陈甘雨。他们俩是我童年的玩伴,经常在一起。林春旺出生寒微,陈甘雨出生优越,长得也帅气,但他们两人性格迥然。我原来理想对象是林春旺,我觉得他比陈甘雨更适合我。后来由于习俗观念,我父母亲更喜欢陈甘雨,说他条件好。母亲最讲现实的,便喋喋不休地做我的工作而林春旺又不辞而别,在外不知音讯。考虑到年纪也不小了,需当机立断,还是依父母便和陈甘雨好上了。这也许是人说的缘分吧,500年前便定了的。我想,我既然选择了陈甘雨就要一心一意的维护这个婚姻,不让人说长道短的贻人口实。一直以来陈甘雨对我确实好,但因过去我对林春旺感情深,令他忌妒,也因我前段时间对他的爱表示出冷漠、拒绝,他至今还耿耿于怀。所以结婚后我对他投入了更多的爱,不伤他的自尊心,投他喜欢,以弥补我以前对他感情的缺失而迎合他。一直来我小心翼翼地维护我俩的爱情。
陈甘雨心地狭隘,至今还对春旺存有偏见。他看不起他一家,为了提高自己,常在我面前胡诌他的坏话。我听着也不便批评,就和稀泥地和他相处,不反驳他。我全是为了家的和睦,为了避免误会或吵架,我克制着自己,所以我心情逾变压抑了。”
李春宜说:“凤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我觉得你没必要对他百般的依顺,刻意去迎合他的心意而讨好他。你和春旺好那是已经过去的事了,要相互包容谅解,不可猜疑或记恨的,更不能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你没必要怕他,该说的说,该做的做,把搁在心窝的话倒出来,说明白。很难想象一个家庭能存在对对方的不信任、猜疑和忌妒;对以前的事慊慊于怀,或对以前自己的恋人心存厌恶。你应该面对现实,不能一味的去讨好他的欢心而压抑自己,大不了各走各的的路。”
苏凤叶听着李春宜说的话,一面沉思,觉得李春宜说的话在理,铿锵有力,一言惊醒梦中人。是的,肚里没冷病不怕吃西瓜,再不能以牺牲自己去迎合丈夫的私心和高兴。
苏凤叶说:“李老师,你说的话破解了我思想的迷途,让我思想豁然开朗,谢谢你的开导。”
李春宜又说:“我告诉你一件事,这事我早就想和你交流,但因见你总是心事重重的,就没找你单独谈,也折磨了我很久。林春旺的妹妹林秋华说她是痴呆的,上小学时一直留级后来人为地让她跟班,不让她失望而痛苦。但是我听她说话也没看出她的笨拙或痴呆。我看她一定有心理障碍,她需要和她最亲近的人沟通。在林秋华心里她比较信任你,几次跟她说话她都提到你的名字,她说她很希望和你在一起。这次她出游还专门为你找幽兰,主动跟你说话。自从你结婚后,没有和她说话了,就因为你为了讨好丈夫,有意避开林家的,林秋华也感觉出来。你知否,你伤害了林家,我想你应改变对林家的态度,光明磊落地的经常和他们接触才是。”
苏凤叶听了李春宜老师的述说,眼眶里噙着泪水,她用手轻轻抹去,说:“我太自私了,伤害了我一向以来尊重的林家,更伤害了林秋华。林春旺最疼她妹妹了,我知道林秋华从出生时就被抛弃,放在家门口。抛弃她的父亲知道林家是一户善良的人家,知道一定会很好照顾这孩子的。确实是这样,林春旺的父母亲,到林春旺都非常疼她,像自己的骨肉一样对待她。而我却为了维护自己的所谓的圣洁婚姻,而躲着林家,在丈夫面前小心翼翼,多么可悲可恶。”
苏凤叶一面说一面流着泪,李春宜老师说:“往后你应该多接触林秋华,也许心灵相通会让她心情开朗,让她恢复她的灵性,她一定会和正常人一样的。”
苏凤叶说:“谢谢你的忠告,今后我一定多多接触她,也会常到她家去看望她父母亲,就像过去一样。”
已是三点多了,两位老师集合学生,点名后才高兴地回来。此时的苏凤叶心情舒畅多了,她特地和林秋华一起走,她拉着秋华的手,和她说话。此时林秋华很高兴,说:“苏老师,以后希望你经常和我在一起,和我说说话,我会很开心的。”
苏凤叶说:“会的林秋华,你就把我当你的姐姐,知心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