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衙役又把高鹏带回牢头的身前,牢头撇着一张大嘴,上下扫视了高鹏几眼,问道:“你是不是高鹏?”
高鹏记得和他并不相识,不知道他从哪得知自己的姓名,心中稍有疑惑,但还是对牢头点了点头。
“来人啊,把手链脚链给我拿来,还要枷锁都拿来,给他戴上。”牢头大声对高鹏身后的两名衙役喝道。
顿时令高鹏摸不清了头脑,刚才不是塞给他五百两了吗?难道他嫌钱少,想到这里,高鹏又拿出五百两塞到牢头面前。
这时,高鹏还没说话,就被牢头一把抓住了手,高高的举了起来,大声道:“竟然明目张胆的行贿,你把这里当什么了,让他尝尝老虎凳的滋味。”
说完,牢头还是把高鹏手里的银票夺了过去,又用力把高鹏往后推了几步。
“丫的,你收钱了不办事,你有没有职业操守啊?”高鹏对着牢头大骂着,而牢头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脸邪恶的笑容。
“把他的嘴堵上,准备老虎凳。”牢头挥着手,让一旁的两名衙役准备。
但纵使高鹏如何挣扎,可在这铜墙铁壁的天牢里,也是无法翻出什么浪花。
没过大多一会,牢头就把高鹏绑在了老虎凳上,一旁的地上放着几十块板砖,此时,那牢头手里也掂着一块,不停的在手里晃悠。
高鹏见这阵势,无论是拍戏还是电视里演的都相差无几,虽然知道电视里是假的,但也深知这老虎凳的威力,几块板砖下来,两条腿就不会打弯了。
眼看牢头就要动刑,高鹏也知道在塞钱也是于事无补,心中只得想办法看能否推延时间。
“我知道你没职业操守,能不能把我的钱还给我。”高鹏没有求饶,反而直接向牢头要回刚才给他的钱。
“哈哈哈。”
牢头和两名衙役同时大笑了起来,接着,牢头伸开了手臂,一脸茫然无辜,笑着说道:“谁看见我收你的钱了,你看见了吗?你看见了吗?”
那两名衙役立马摇着脑袋,纷纷表示没有看见。高鹏也知道他们同流合污,虽无可奈何,但心中扔不害怕。
“老爷我知道你还是比较识时务,但你不该得罪丁相爷,他要让你死,我们也不敢留你啊,你也别怪我们。”牢头说着,晃悠着手中的板砖一步步向高鹏走来。
原来是丁谓暗中让天牢的人把高鹏尽量弄死在里面,这样就没人知道丁谓是怎么当上了开封府尹,怎么篡夺了宰相的位置。难怪这牢头的态度变化之大,都是受到丁谓的淫威授意。
高鹏心中稍稍起了几分感慨,这就是封建的吃人社会啊。高鹏准备想一首诗来打动牢头,可是还没想出来,就被牢头掂起一条腿,把板砖放在了下来。
“啊——啊。”
高鹏撕心裂肺的嗷叫着,声音传遍了天牢每个角落里。
牢头和一旁的两名衙役被高鹏的叫声震的大脑嗡嗡直响,立马捂紧耳朵,头也扭向一边,似乎都不愿看,不愿听。
过了好久,高鹏的声音又高变低,越来越低,一直到嗷叫声慢慢消失,接着又听到噗通一声,牢头和衙役立马回过头望去,见高鹏和板凳一起摔倒,躺在地上闭着眼睛像是昏迷了过去。
“老大,就一块板砖就把他干趴下了,他也太不经玩了。”一边的衙役挠头说道,满心疑惑。因为一块砖,对于老虎凳上的人基本没有疼痛。
“你懂什么,这是心里恐惧,虽然没什么表面伤痕,但心里早已吓破了胆。”另一名衙役捂着嘴,笑着说道。
“都给我闭嘴,先把他押进去,等会他醒了,你们准备鞭子,辣椒水,在多备几桶冷水,毕竟相爷都交代了。”牢头一边吩咐着,一边望着地上的高鹏,心中也纳闷不知道高鹏如何得罪了丁谓。
“可是万一把他打死了怎么啊?”两名衙役担心的问道,毕竟他们无权杀人。
牢头微微皱起了眉头,接着小声说道:“天牢里死一两个人没人会追究,再说还要相爷替咱们顶着呢。”说完,牢头伸手指着头顶,鼓励着两名衙役。
“是吗?难道丁丞相能一手遮天不成。”
“相爷的权利你也敢质疑。”牢头说着,立马转过了身,顿时额头上的汗水渗了出来,两只眼睛瞪的也是又大又圆,双腿开始微微打缠。
“小的参加寇丞相,参加石老将军。”牢头身后的两名衙役率先跪了下来,不停的磕着头。
来人正是寇准和石守信,两人站在天牢的门口,紧紧的盯着牢头。那牢头深知朝中议和派和主站派之间的明争暗斗,而他刚才话语中处处表现出力挺议和派的丁谓,已经算是和石守信、寇准对立了。但小小一个天牢牢头怎么会是石守信的对手,立马跪拜道:
“小的参见寇相爷,参加石老将军。”
寇准和石守信并未搭理牢头,而是径直朝着躺在地上的高鹏走去,仔细观察之下,发现高鹏并没有什么致命的伤。
“你们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寇准手指着高鹏,扭头朝着跪在地上的牢头问道。
“回……回寇丞相,小的只是吓吓他,其他真的什么都没做,他就昏了。”牢头额头上的汗水越来越多,话语也有些吞吞吐吐,语无伦次。
“哼,老夫就不信能把一个人吓成这样,刚才在外面就听到他的嗷叫声震耳欲聋,待老夫向皇上详细禀明,再来找你们算账。”寇准挥了下袖子,转身朝着天牢外走去。
待寇准离开了天牢,牢头才想起来求饶,高呼道:“寇丞相饶命啊?”说着,不停的用脑袋狠狠的撞击着地面,可是寇准已经离开。
这时,高鹏眼睛微微露出一条细缝,偷偷的观察着四周。但却发现石守信站在那望着他,脸上微微的露出了笑容。
高鹏知道石守信看了出来,原来高鹏刚才在老虎凳上的表现都是演出来的,但昏倒就因为高喊之下,身体缺氧,才从凳子上摔了下来,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听得一清二楚。
高鹏缓缓的站了起来,现在有石守信这个靠山,也不用在演下去了,走到石守信面前急忙说道:“赶紧把我就出去,等会他们来要用毒刑呢。”
石守信脸上一笑,心中很了解高鹏,他那会是吃亏任愿挨打的人,接着说道:“寇大人已经向皇上求情去了,等会就有消息了。”
“他一个被贬的老头,他的话皇上能听吗?还是你发动主战派全部找皇上,这样机会更大一点。”高鹏催促道,毕竟他心里对寇准没什么信心。
“大胆,难道为了你要逼宫吗?”石守信一脸严肃,说着把头扭做一边。
高鹏想了想的确也是有几分道理,毕竟主战派的都是武将,一群群武将带着士兵,跪在宫门外,确实像电视里的逼宫。
过了一会,石守信回过头继续对高鹏说道:“不过你放心,寇大人虽然被贬,但说的话在皇上面前还是有作用的。”
既然石守信都这样说了,高鹏心中也没什么质疑,便大步朝着跪在地上的牢头走去。
到了牢头面前,高鹏露出一脸无赖的表情,伸手放在了牢头的面前。而那牢头到也是明白人,立马把收取高鹏的一千两银子拿了出来。
高鹏没有接过,只是狠狠的抓着牢头的手腕,然后轻声问道:“你知道这叫做什么吗?”
“小的不知,小的不知。”牢头胆战心惊的回答道。
“这叫伸手必被抓。”说完,高鹏夺过牢头手里的银票赶忙塞进了怀里,然后回到了石守信身边。
石守信微微皱起眉头,面露疑惑之色,望着高鹏小声问道:“什么是伸手必被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