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抬手,示意下人们离开。
待确定身边没外人,皇后才回过头,拉着清影的手,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是锐儿唯一的妃子,哀家看着你也是喜欢,你可不能让他在外面如此乱来!”清影抬眼看了皇后一眼,听着她这话中有话的言语,再看着她依旧微笑着的脸颊,清影的脸上也挂上了笑意。
他司马锐在外面如何,与她清影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但仍然点了点头,在莲花池旁站着,将一只手搭在了汉白玉的栏杆上,冰凉的触觉顺着之间传来。
在这古代什么都好,唯一不足的大概就是没自由吧!每天的活动范围都只有锐王府这么一点地方。
侧目再看了身边的皇后一眼,她的年纪和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母亲相似,几根白发藏在她鬓角的黑发之中,眼角也画上了几条鱼尾纹。
眼眶湿了,心里涩涩的,自己到这个时空也有大半年的时间了,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到底怎么样了,她一定很着急的四处寻找自己吧!其实她并不知道做什么为何会穿越。她只记得自己和往常一样,到了晚上洗了澡睡觉,可一觉醒来,她就成了清家三小姐从天而降。
“清影……”发现清影走了神,皇后拽住了清影的手,让她和自己肩并肩的站着,抬手指着荷花池中的那一片睡莲,“花有花的花期,时间过了就会凋谢。不过,在它最美丽的时候遇见一只蝴蝶,将它的生命延续下去。”
清影点了点头,似懂非懂的拧了拧眉头。
皇后接着说,“其实司马锐对你不错,在与你成亲之前,他从未和任何一个女人一起出门,现在居然让你换上男装一起出门,只不过……带着你去看那个风尘女子。”
“其实……”待皇后说完,清影才开了口,想为皇后口口声声称为风尘女子的如玉申诉几句。
就如皇后对清影的好感一样,没有任何原因的,她对如玉也有好感。只要想着她那一副温婉的笑容,她就忍不住从心底传来暖意。
她想着自己应该帮如玉说上几句好话,可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随便司马锐好了,等他在玩腻了,就会回来!好歹我是司马锐唯一的侧妃,我有皇后娘娘的宠爱,父母姐妹们的庇护,而外面的女子什么都没有,我没什么好怕的!”
如玉虽好,可她是司马人的心头人,指不定哪一天司马锐能冲破所有阻碍娶了她,恐怕……
她也只能落个冷宫闲妃的处境吧!
皇后点头不语,和清影并肩站在汉白玉栏杆旁,看着荷花池里漂着的睡莲。
HOU宫本就是个杀人不见血的地方,能突然瞧见能有清影这样性子的人自然是眼前一亮,只是……
想当年,自己刚刚入宫时,也不如清影一般?
蝉鸣声不绝于耳,恍然想起当年那个刚刚过破瓜之年就被送入皇宫,想想,自己在这宫中度过了小半辈子。
在四个皇子之中,最不受礼数的就是司马锐了,可皇上却钟情与他的行事作风,明眼人似乎都能瞧出皇上有心将皇位传给他,朝中的大臣们对司马锐也算是敬畏。
皇后侧眼看了身边眉清目秀的清影一眼,若他日司马锐成为一国之君,而清影不是皇后也能当个皇贵妃,必然在自己的老路上再走上一遭。轻叹一口气,眼角眉梢都似恨。
“你……”皇后开了口,四下看了一圈又向清影的身边靠了靠,压低了声音伏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你父亲是如何狸猫换太子再从中周旋让皇上无法定罪的,哀家是不知道,哀家只知道若你不除了宫外那个女人,哀家一样能从中周旋,顶你父亲一个灭九族的罪。若是除了,哀家保你当上亲王妃。”
听了这话,清影顿时感觉背后拔凉拔凉的,木讷的撇过头看了伏在耳边说话的皇后一样。刚才她还是一副慈母的模样,现在怎么这般……心狠手辣?
心底思忖着,在这封建保守的年代,皇室惹上青.楼女子可是奇耻大辱,这段时间她大致也清楚司马锐是皇位继承人的有力竞争者,如若他沾染上如玉这样的麻烦,岂不是更好,让皇后亲子二王爷更有胜算?
尽管奇怪,可也不敢怠慢。忙向后退了一步,噗通一声就双膝着地,磕了个头:“母后……”“哀家让你去,你去就是!”
说毕,皇后甩袖便大步流星的离开。看着皇后的背影,清影心里七上八下的。让她为了保全自己和家人不落痕迹的杀掉一个毫不相干的女子,她实在是做不到!想必这HOU宫中的争斗不适合缺少手腕的她吧!
待她再回到大厅,皇上皇后已经起驾回宫,她失魂落魄的跌坐在红木椅子上,脸色苍白。紧紧握着椅子的扶手,手指关节处都已泛白,依稀能瞧见上面细细的青筋。
“怎么了?”司马锐在清影身边坐下,已经换上便服的他一手撑在红木椅子的扶手上,嬉皮笑脸的靠近清影,发现她的脸色甚是不正常时眉头一皱,“哟,母后找你出去说什么了,让你这么不高兴?”
依旧是一身男装的清影哪有心思搭理司马锐,一甩手:“别闹了,烦着呢!”
随着清影甩手的动作,司马锐的身子向后缩了一下,换了个姿势在凳子上坐正了,抖了抖衣摆,一身白色的袍子绣着暗花,腰间系着同色的腰带,不加任何点缀。
屋子里的摆设也极简单,八张红木凳子分成两排面对面的放着,上座放着一张软塌,背后悬着一张奔马图。软塌上的矮桌上两杯茶水还冒着热气,座垫上也有人做过的痕迹。清影眼珠一转,立刻歪着身子靠向司马锐,“皇后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