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场意外的小插曲,并不是没在他的心头留下任何记忆,他始终将这件事放在心头,日日夜夜反覆回味,夕子点点滴滴的爱意,汇流成波澜壮阔的海洋,成为他心中甜蜜的负担。整整一个礼拜,韩冰都住在陈梦蝶的住处,为了就是躲避夕子。他知道夕子还有半个月回德国了,不管如何,就当是朋友吧,今天是夕子的生日。从前提开始,林朝晨、郝静、阿丘,甚至是母亲都不是发短信就是打电话来提醒他。
“给我一束花。”
走进摆满鲜花的花坊,韩冰对店员吩咐,并且利用时间查询手机的备忘录里隔天的行程。
“请问……要什么花呢?玫瑰、百合还是……“
基于异性相吸的原理,女店员的眼光本能的被眼前俊挺尔雅的男子给吸引。
“都可以。”他打断了女店员的询问。
“先生,送女朋友吗?”
“朋友,那是什么花?”韩冰被眼前的白色小花朵吸引到。他不认为林晚夕这样有个性的女子会喜欢玫瑰。
“那是桔梗。”
“就它了,帮我包装的好一点。”
“可是先生,白色桔梗花的话语—永恒的爱/无望的爱。您确定吗?”
“就它了”夕子对自己的感情,本身就是无望的爱,不是吗。
……………
韩冰停好车,拨打家里电话,但是发现没人接,无奈只好拿钥匙开门,映入他眼帘的是茶几上一堆零食。还有夕子的原文书。好几次他在下午两三点时回到家,发现她根本没吃饭,全是靠零食填饱肚子。也是从那天后,夕子见到他后,会选择逃离。
他不由得摇头叹息,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夕子,收拾下,我们一起出去吃饭吧。”
“不用了,我还有论文要写,你自便吧。”林晚夕头都不抬的回答。自从那天后,她一直和韩冰这种相处模式,郝静说,如果一个女人自动献身,男人都无动于衷,那么一个就是男人性无能,一个就是女人对他没有吸引力,前者,林晚夕发否认的,因为他和陈梦蝶已经睡过了,不是吗?原因只有后者,这一点很挫败。
“今天是你生日,我请你去吃牛排,还有你喜欢的意面”韩冰蹲下身子抽走林晚夕手中的书。
“好!”
林晚夕起身,稍微用手梳理一下头发,然后便说:“好了,我们可以出门了。”
“就这样?”韩冰瞪着她身上的衣着,一件V领的深色无袖小洋装,一样露出美丽的长腿和胸前的粉嫩。“呃--你不换套衣服吗?”
“为什么要换衣服?我穿这样就行了!”她不解地反问。不就吃个饭么,哪有这么麻烦。况且在美国,街上多的是小女孩穿着小可爱行走呢。
“没其它衣服穿?”
看她穿得这么清凉出门,让一堆男人大饱眼福,奇异地令他打从心底不悦。
“好吧,我回房找找”
听到韩冰邀请她吃饭,林晚夕一扫几天的郁闷心情,她站在落地的镜子前,再次检视身上的红色洋装,掩不住脸上开怀的笑容。
“夕子!”等的有点不耐烦的韩冰在门口喊
她拉开门,甜蜜地回话,眉眼间全是喜悦。
“可以走了吗?”较于韩冰的殷勤,林晚夕显得有点淡淡的,其实她早就知道,如果不是众人提醒,今天韩冰绝对不会想起她的生日。
她知道他很不情愿,不过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感受到她的情意。
“我们要去哪里?”她大方地攀住他的手臂,心里甜滋滋的。
好棒!她和他,终于要单独约会了。
“去吃饭。”他冷淡回答。
“噢!”她僵愣了一下,缓缓松开他的手臂。
她并不是刀枪不入的石头,她也会难过、也会受伤。那天被韩冰扔下后,林晚夕花了好几天时间才让伤口愈合。说她是鸵鸟也好,孬种也好,她真的不敢轻易再触碰。
“慢吞吞的做什么?快过来!”
他突然停下脚步,朝她伸出手。
“啊?”林晚夕一时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扒乱自己的发丝,挫败地说:“我们别再呕气了!和平相处,OK?”
他也知道自己对她不公平,他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想给她一点补偿。
“嗯!”她开心地猛点头,跑过去抓住他的手臂,像无尾熊攀着心爱的尤加利树。
“送你!”上车后,韩冰从后座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鲜花。
“谢谢!就花吗?”
“你还想要什么?”这女人够贪心。
“应该有礼物吧?”夕子捧着手中花,她第一次收到男孩子送的花,还是韩冰送的。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啊”夕子脱口而出,又马上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你又来了”韩冰不耐烦的说。
“好吧好吧,我不想搞砸我们约会,开车吧,司机先生”林晚夕调皮的向韩冰眨眼。
………….
他带她来到一间装清雅致的欧式餐厅,林晚夕看着菜单上琳琅满目的菜色,发现每一样看起来都很好吃,实在不知道该选什么。
“天呐,韩冰,当初你说要选附近餐馆多的学校,真的不是盖了,这地方你怎么找到的啊。”
“问同学的。”韩冰对食物没有特别大的要求,但是他知道夕子喜欢。为了今天的晚餐,他瞒着陈梦蝶问了几个同学,另外在网上做了功课。
“墨鱼意大利面不错。”仿佛看出她的为难,韩冰说:“我看评价说,口味很道地。”
“好,那我要一份墨鱼意大利面。看看有没有纪伶阿姨的水准。”
“给我一份牛肉特餐。”
侍者替他们点完餐,很快就离开了。
“这里好有情调。”林晚夕转头打量餐厅里的装璜,十分喜爱这里的气氛,这让她想起怀念的国内的”伶“
“是不错。”
“没带你女朋友来过吧?”
林晚夕一想到这里,心情不太好,但不想为这点小事吃味,她饶富兴味的东张西望,欣赏店主在窗台上放置的小摆饰。
“没有。“
“以后也不准带她来,这里是属于林晚夕和韩冰的约会地点”夕子霸道的宣布。
韩冰扬起嘴角,昔日霸道的林晚夕又回来了。
一会儿,他们点的菜送上来了。
“哇!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墨色的意大利面浸在味道浓郁的酱汁里,配上海鲜和香料,令人食指大动。
他几乎被她脸上纯然的喜悦逗笑,只是一盘意大利面,有必要表现得那么开心吗?
“太棒了,我喜欢起司!加些起司粉,味道会更好。”林晚夕在桌子上发现一罐起司,马上拿起陶瓷的起司粉罐,洒了很多在自己的面条上。
“你要不要?”她拿着起司粉罐,抬头询问道。
“我点的是牛肉,不用加起司粉。”
“为什么牛肉就不加起司粉?”
她的问题考倒了他,然后回答:“因为我从没这么试过。”
“试试看,也许味道不错呀!”她皱着鼻子说:“我们老是遵循常规做事,刻板而无变化,如果能偶尔创新一下,说不定日子会过得更有趣呢!”
“试试看嘛!好不好?”她怂恿道。
他看着她兴致勃勃的表情,不由得一笑。
“如果你想试,那就试吧,大不了不好吃,我帮你吃掉啊,反正只要有起司,任何食物对我来说都是美味。”
说着林晚夕一贯自说自话,像做实验似的,将起司粉倒入牛肉中,稍微搅拌一下,然后催促道:“吃吃看!”
韩冰皱眉看了看那一盘牛肉,迟疑半晌,还是拿起叉子,取了一块牛肉放入口中。
“还不错。”他讶异地发现,味道竟然不赖。
“真的?我也试试!”林晚夕也叉了一块肉放进嘴里,随即嚷道:“好吃!我要和你换”
“不行,你怎么可以抛弃意面,它会伤心”韩冰护住眼前的牛肉,组织林晚夕伸来的魔掌。
“那是以前不知道牛肉的好吃,现在我知道了,什么意面,意面是什么鬼。我才不要吃呢。”
“你怎么可以喜新厌旧啊。”
“我就是喜新厌旧怎么啦,我这个人你又不是不了解,一旦有了新动力,对老的东西是完全提不起精神额。”
“是吗?”
他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拘泥于****关系,林晚夕实在是一个很好的伴,只要有她在,永远不会觉得无聊。或许在不久她会忘记他吧。
“对啊,所以你别让我太伤心了。不然我伤透心,你求我我都不回头了。”两人都不知道,这句话会在不久的日子里,像魔咒一样的缠绕着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