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头最大的鳕场蟹已被苏玫精细的刀工分割成一块块带壳的嫩肉,还有鲍鱼、梅花参等菜品,也加热后重新装盘,摆放齐整。
苏玫递给徐晨一只高脚杯,拿起那瓶开封的拉菲,先给他倒满,又给自己斟了一杯,忍不住轻轻抿了一小口,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
“那……我喝过的。”
苏玫剜了他一眼:“瓶都开了,没喝过才怪。”
徐晨使劲咽口唾沫:“直升机上我对嘴吹的。”
骑士王手一抖,差点没把杯子丢了,好半天却才回过神来,咬牙切齿的瞪着他道:“为什么等我喝完你才说?你绝对是故意的。”
这货恬不知耻的嘿嘿一笑:“我也从没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啊。”
苏玫头都大了:“冤家,真是冤家!”嘟囔一句,她索性也放开了,抓起杯子“咕嘟嘟”一口喝干,又随手满上,借着酒劲恨声说道:“占吧,姑奶奶的便宜你占的还少么。”
徐晨深以为是的点点头:“便宜没少占,可惜豆腐还没机会吃。”说完,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最后把目光集中到她胸前两团鼓鼓囊囊的大白鸽上。
“唐三藏!”只听她一声吆喝。
厨房门口灰影一闪,唐三藏“嗖”的一声窜出来,苏玫夹起一块梅花参甩手丢给它,那狗摇摇尾巴,三两口吞了个干净,接着又溜回了厨房。
“信不信你大腿叉里的那根香肠,我也能做出海参的味来!”
被她剔骨刀一般的目光直勾勾盯着,徐晨就觉着两片大腿根儿就像结了冰,“嗖嗖”的直往两颗子孙蛋里灌冷气,偏巧小弟弟还不争气,特么宁折不屈,一副“我爱重口味,**我喜欢”的模样高高昂起了他高贵的头颅。
苏玫一瞧乐了:“吆,还挺富牺牲精神的,看不出啊,董存瑞个不高,关键敢举炸药包,感情你这二弟也想慷慨赴死,舍生取义呢。”
我靠,这娘们儿撒起酒疯来,洛璇那小妮子见了也得掩面而逃啊。二兄弟居然给她一句话说硬了,徐晨臊的满脸通红,尼玛就算同样是死,当邱少云不行啊,飞得奔董存瑞去,爱听那声响儿是不是?还舍生取义,取你妹啊!完事儿跟挨了苏乞儿的降龙十八掌似的,连块囫囵肉都找不到了。
“玫姐,来……喝酒,喝酒,咱不跟他一般见识,就算我舍得不要,你也不忍心切不是?”徐晨嘻嘻呵呵的说道,末了嘴里还小声嘟囔着:“早晚有一天你会把他当宝贝,别说切,就是借别人使两天,你都舍不得。”
“哼!”这时苏玫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本来已经微泛酡红的脸更加红了,只能低下头用为他夹菜的动作掩饰尴尬:“快吃吧,蟹肉一凉就不好吃了。”
“嘿嘿,就知道你心疼我。”徐晨接过,捧着蟹壳一嘬,“嗖”的一声,细嫩多汁的蟹肉滑入口腔,微一咀嚼,鲜、香、软、滑,嫩、真乃世间美味。
“对了,唐三藏搁厨房干嘛呢?”细细回味片刻,徐晨忽然想起它来,这厮今天居然转了性子,躲到厨房不出来了。
“蟹腿我全丢它了。”苏玫头也没抬,随口说道。
徐晨一听这,脸都黑了,探头一瞧,果然,盘子里除了两只螯钳,其他腿儿全不见了。
“大姐,你知道这只蟹多少钱吗?”
“嗯,差不多得1万多吧。”姑娘一边舀着甲鱼汤,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
“原来你知道啊!”徐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把那些螃蟹腿儿全丢它了?特么那可是上千块,你这是喂狗啊,还是过年上贡啊!”
“要想马儿跑得快,就得给它多吃草,这道理你不是不懂吧。”苏玫低头啜了一口甲鱼汤,非常优雅的以纸巾蘸掉嘴角遗留的汤水,轻声说道。
“它?马?你当这熊玩意儿是关老爷的那赤兔良驹呢?****的每天起来除了趴沙发上看高丽棒子剧,就是蹲阳台上撅起棍子**隔壁张老师家里的贵妇犬‘小彩旗’,再这么补下去,******都快成仙儿了。”
苏玫无视他的愤怒,很是淑女的举起酒杯,遥遥敬了他一杯:“对了,你还没说今天到底都干什么了,合作谈的怎么样?”
一听这,徐晨登时眉开眼笑起来,唐三藏、小彩旗什么的直接给他丢大马士革去了:“嘿,要说那文总……”
一件事掐头去尾足足说了十分钟,苏玫听完笑得花枝乱颤。这小子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秃尾巴狐狸,看着土了吧唧的,其实蔫坏,肚子里的弯弯绕跟特么中国结似的,谁要小瞧了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一脚踩空,跌阴沟里摔个半死。
“对了,郑姐与那方树梁谈得怎么样?”
“还行,大体安排都敲定了,接下来只需按部就班,遵循制片流程走,想来应该问题不大。”苏玫说完话停了一停,将那剩下的葡萄酒平分好,忽然皱着眉头说了句:“有件事我很奇怪。”
“什么事?”
“方树梁太热情了。”
“怎么说?”徐晨放下杯子,一脸不解的望向她。
“方树梁是一位成名导演,而海韵传媒却是初涉制片行业。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他,肯定会倚老卖老,装装清高,伴伴酷,好在谈判过程中取得有利地位,想方设法多捞些片酬,而方树梁却绝口不谈钱的问题,将总导演的差事一口应承下来。”
“你想多了吧。”徐晨微微一笑:“或许这正是老家伙的高明之处。海韵传媒初涉制片行业,各方面都没经验,有句话说得好,‘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他这样做,郑姐感念在怀,日后在片酬上能让他吃亏?”
“或许吧。”苏玫叹了口气,同徐晨一道喝干杯中酒。
之后又说了会子话,酒足饭饱,她起身整理餐桌,徐晨也帮着收拾碗筷。
等一切整理停当之后,已然是深夜光景,苏玫进卫生间洗澡,徐晨则倒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少时,伴着一阵香气,苏玫穿着睡衣走出卫生间,道了声“晚安”便进卧室去了。
徐晨驱赶唐三藏去阳台无果,也只得随它去了。
就在他关上电视,躺在沙发上静静盘算明天如何行事时,客厅的灯突然亮了。
“你……来卧室一起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