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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时光淡然

“绮罗,你瘦了。”楚云妆一手握住楚绮罗忙碌的手,一手抚摸着她比之前消瘦很多的脸庞,眼中很是疼惜。

楚绮罗强忍多时的泪水终于再也控制不住,如决堤的江水般汹涌而出,她扑到楚云妆怀里,呜咽说道:“这些日子我吃不好睡不安,就怕姑娘丢下我一个人……”

“不会的,若是死了,也就罢了,可既然活了下来,我就会好好的活下去,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楚云妆扶着她不停抖动的双肩,看着她的双眼轻声却坚定的说出了心中所想,人生不管有多么的不如意,可生命总是值得珍惜的。

“我听姑娘的,我们都要好好的。”楚绮罗看到眼前又恢复到以前坚强模样的主子,终于破涕为笑。

熬药回来的兰馨看到楚绮罗红肿的眼睛,开口劝道:“绮罗姐姐,姑娘刚醒,就不要惹姑娘不开心了,这是刚熬好的药,姑娘赶快喝下吧,我在里面加了足量的糖,不会太苦的,我已经尝过了。”她把手里的药碗递给楚云妆,直至看着她全部喝下后,脸上才露出孩子般纯真满足的笑。

“你几岁了,叫什么名字?几岁进凌府的?”楚云妆把药碗递还给她,淡笑着问道。

“婢子叫兰馨,今年十一岁了,婢子是和姑娘一起进府的,当时在樱瑞城姑娘昏迷不醒,凌将军就让人买了婢子照顾姑娘。一路上将军很担心姑娘,尽管白天赶了一天的路,晚上也不敢大意沉睡,每天夜里都会让李太医给姑娘诊治几遍……”

静谧的夜里,楚绮罗与兰馨你一言我一句的把楚云妆昏睡后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特别是楚绮罗,更是把凌羿的担心与焦虑当作重中之重说了又说。

楚云妆只是不言不语的垂眸静静听着。

楚绮罗一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心里还是放不下那个赵公子,心中就愈发的替主子不平,为了他,主子不知错过了多少好男子,他若变了心,可还有脸来见主子?

经过两天的休养,楚云妆已慢慢的可以下地走动了。

楚绮罗与兰馨怕她在房里闷着,就把她扶到外面的凉亭里欣赏正浓的春.色,看到绿树成荫、繁花盛开、蜂蝶嬉戏、鸟儿欢唱的美好景象,楚云妆沉郁的心情总算明朗了些许,她轻轻闭上眼,用心感受这难得的安静淡然时光。

正在这时,突然听见院门的丫环说道:“二爷来了。”

楚云妆睁开眼,果然看到凌羿大踏步走了进来,看他身上的朝服,应是才刚从宫里回来。他手上提着只金丝笼,里面是一只不停跳动的羽毛光滑翠绿的鸟儿,婉转悦耳的叫声不绝于耳。

一旁的楚绮罗已忍不住欢喜的叫了起来,“姑娘,你看,好漂亮的鸟儿,叫声真好听。”

“见过将军。”楚云妆起身行礼。

凌羿点点头,在她对面的石凳上坐了,然后把金丝笼放到她眼前,说道:“听人说这是一只很有灵性的鸟儿,叫声也好听,我看着好玩,就向人要了只,闷的时候可以逗它取乐。”

他的声音低沉却不失温柔,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宠溺,目光也隐含深情,看着眼前的女子,仿佛在看世间最最珍爱、最想呵护的宝物。

“它的叫声确实很好听,让将军费心了。”楚云妆避开他的视线,真诚的道谢。

将军对主子可真好,若换成是她,肯定要幸福死了,楚绮罗羡慕的想,等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时,她突然就红了脸,忍不住在心里骂自己,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胡思乱想了?

她知道将军亲自送鸟儿来是想让主子开心,更是为了寻机会接近主子,于是很有眼色的告辞道:“想必姑娘该饿了,我去给姑娘做碗粥和几个小菜来。”说完拉着兰馨匆匆走了。

气氛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只余那只鸟儿的叫声响在耳畔,两个彼此还不太熟悉的人单独处在一起似乎都有些不自在。

凌羿沉默片刻,才轻咳一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让将军和老夫人担心了。”楚云妆垂眸回答。

凌羿显然不喜欢听她说这些过于客气礼貌的话,却又不知该站在什么立场回绝,“你……不用太客气,等午后再让李太医给你检查一遍,他家中有事,今天就要离开了,留了他这么长时间,他说走我也不好再强留。”

“如果在院子里烦闷了,就去府中其他地方看看,或者找卉儿和老夫人说说话,不要总一个人待在屋里。”

“你生长在南方,现在来到北方,饮食上只怕不习惯,我已经给厨房交代过了,想吃什么就让人去做。”

……

过了好一会儿,凌羿才意识到一直是自己在说,不禁有点脸红耳热,其实他平日的话并不多,可不知为什么,见了眼前的人就忍不住想多说几句,连自己都觉得啰嗦。

就在他起身准备离去时,却见楚绮罗和兰馨端着粥和几碟小菜匆匆走来。

楚绮罗脸色通红,额头上更冒出了细汗,看样子累的不轻。她把两碗粥分放到两人面前,说道:“将军刚上朝回来,应该饿了吧,婢子给将军也盛了一碗,还希望将军不要嫌弃做的不好。”她想让将军尝尝她亲手做的饭菜,所以才会急急忙忙的赶来,幸好将军还没离开。

饭菜好坏凌羿都不会嫌弃的,对他来说能与想见的人多在一起一刻都是欢喜的,根本没想过客气。只是筷子才刚触到菜肴,就见老夫人身边名唤秋月的丫环过来寻他,他头也不抬的便打发道:“去回老夫人,我一会儿就过去。”

秋月似乎很焦急,“二爷,老夫人说让你马上过去。”

凌羿眉头轻蹙,“什么事这么急,连一刻都等不得吗?”

秋月瞅了楚云妆一眼,声音压低了些许,“宣王妃和宁和郡主来了,宣王妃说有点事情要麻烦二爷帮忙,老夫人让二爷去见见。”

凌羿一听就懊恼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当着她的面问那么多干什么。心里突然就一阵烦乱,女客来了让祖母妹妹陪着说话玩耍也就是了,偏偏还要寻各种理由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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