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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姆苏听到温达鲁鲁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怒火中烧,他马上厉声责问道:“你都对她们做了些什么?”
温达鲁鲁被莱姆苏那充满敌意的目光盯得汗毛直竖,解释道:“我指着阿布大神的名义发誓,我可没把这些圣女怎么样,她们被茨里辛送到我这里不过两天,我只是尝试着教她们一些祭祀上的礼仪,她们都很聪明,只是兄弟你身后的这位……辛希娜……不知到班扎尔兄弟之前有没有训练过她一些基本的礼仪……”
莱姆苏松了一口气,他回头看看身后的辛希娜,发现她像一只小猫一样,正从自己的背后探出头来。见莱姆苏看回头看自己,立刻红着脸,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喃喃地说道:“他倒没对我们怎么样,只是老是要我们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昨天要我们用头顶着盘子上楼,可我怎么也做不好,摔碎了好几个盘子,我是不是太笨了?”
看着辛希娜那天真的样子,莱姆苏忍不住笑了起来,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说道:“傻瓜,这本来就不是你需要做的事情,你也本不该来这里,你稍等一下,我办完一件事,马上就带你离开。”
说罢,莱姆苏转头对温达鲁鲁说道:“兄弟,既然你知道我是前来寻找埃什努纳王表的,那你有没有什么线索?班扎尔兄弟告诉我,如果我在埃什努纳遇到困难,可以来这阿布神庙找你,而你会全力帮助我的。”
温达鲁鲁回答道:“不瞒兄弟,我温达鲁鲁既然发誓成为一个恩希亚图,就必定会牢记自己的使命。我当上埃什努纳的大祭司已经十五年了,这十五年以来,我穷尽了一切手段来寻找埃什努纳王表,可一直没有任何收获……”
莱姆苏叹了口气说道:“那这样说来,连你都找不到这王表,我恐怕就更不行了,真不知道该怎样回去向班扎尔兄弟回话。”
温达鲁鲁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不过莱姆苏兄弟你不必着急,就在几天前,我从埃兰人口里打听到一个绝密的消息,埃什努纳王表还在埃什努纳城里,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有个人也许知道它的下落。”
“哦?”莱姆苏大喜,问道:“是谁?”
温达鲁鲁自鸣得意地说道:“就是埃什努纳的总督,库纳姆。”
莱姆苏一听这话,险些一屁股坐到地上,他用略微有些发颤的声音说道:“除了他,还有人知道么?”
温达鲁鲁想了想说道:“应该是没有了。这埃什努纳王表,一直是由埃什努纳国王亲自保管。埃什努纳先王皮埃勒更是将它随身携带,从不交给旁人。而埃兰人在战场上找到了皮埃勒的尸体,却没有在他的尸体上找到王表。
皮埃勒死于非命,而且没有子嗣,这埃什努纳的王位,恐怕只有他唯一的外甥库纳姆有资格继任,据说皮埃勒出兵和埃兰人作战之前,曾经单独把库纳姆叫到他的房间里。所以埃兰人推测,这埃什努纳王表一定是被皮埃勒藏在了一个秘密的地方,而唯有库纳姆才知道这个地方。”
莱姆苏道:“那库纳姆既然投降了埃兰,有可能已经献出了埃什努纳王表,又或者,埃兰人应该逼迫他交出王表才是。”
温达鲁鲁点了点头说道:“兄弟你说得不错,可是库纳姆一口咬定他不知道王表的下落,埃兰人也拿他没有办法,更何况,埃兰人在埃什努纳人心不稳,需要一个旧贵族来替他们统治这里,所以也没有太过为难库纳姆。”
莱姆苏叹了一口气道:“照你这样说,这埃什努纳王表恐怕永远都找不到了。”
温达鲁鲁微笑道:“这个也未必,以我对库纳姆的了解,这个人心思极深,我看他对埃兰人卑躬曲膝,未必是真的,恐怕他是在暗地里谋划复兴埃什努纳吧,那这埃什努纳王表,他迟早要拿出来的。我已经在他的身边安插了几个恩希亚图,深得他的信任,现在都成了他的贴身卫兵,一有消息,他们会向我禀报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昨天他们就该向我例行汇报了,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来。”
“他们……”莱姆苏沮丧地说道:“应该是和库纳姆一起被杀了。”
“什么?”温达鲁鲁大惊失色:“你说什么?”
茨里辛间接害死苏巴图,强留莱姆苏,还囚禁辛希娜,所以莱姆苏现在对他已经没多少好感了,于是将茨里辛密谋夺权,杀死库纳姆的事情对温达鲁鲁讲了一遍,只是没有说所有的计谋其实都出自他莱姆苏的脑子。
听完莱姆苏的话,温达鲁鲁连连摇头:“太不可思议了,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样一来,埃什努纳王表恐怕真的永远无法找到了。都是茨里辛这个笨蛋!”
莱姆苏觉得这“笨蛋”的称号,自己也有一份,但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没用了。这埃什努纳之行,汉谟拉比交代的任务他铁定是无法完成了,还赔上了许多巴比伦人的性命,想起来就觉得愧疚。
不过莱姆苏对这些王表的好奇心却被彻底激发了出来,他向温达鲁鲁问道:“兄弟,找不到这埃什努纳王表,有什么大碍?不是还有亚述王表、阿卡德王表么?”
温达鲁鲁看了莱姆苏一眼,奇怪地反问:“兄弟你竟然连这个也不知道?”
“呃……”莱姆苏急中生智,解释道:“我当然知道,班扎尔兄弟对我说,要把这些王表全部找到,他有大用处,只是我刚刚成为恩希亚图,他不便对我说得太过详细。”
温达鲁鲁笑道:“这班扎尔兄弟也是太过谨慎了,既然大家都是恩希亚图,都是在神灵面前宣了誓的。应该彼此信任才是。”
莱姆苏连连点头:“对啊对啊,其实也是因为班扎尔兄弟在巴比伦受人监视,多有不便,谨慎一些也是应该的。”
温达鲁鲁摇头叹道:“十三份王表散落各地,要集齐它们已经非常不易,眼看已经找到埃什努纳王表的下落,却转眼间就失去了线索,父亲的计划不知道哪天才能完成?”
“有十三份王表?”莱姆苏闻言大惊,心里暗道:看来这群祭司的肚子里还装了不少秘密。居然还有什么父亲的计划。就说眼前这老头儿吧,已经五十岁了,那他的父亲岂不是更老?而这个年代的人,寿命肯定是不长的,也许他的父亲已经做古了,不知道立下了什么遗愿,竟然让他这样甘冒风险地去完成。
不过为了不露出马角,莱姆苏也不敢多问,只是装腔作势地也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