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方苞离开圣山后,就来到了这里,恰与下凡投胎的小花相遇。
小花的双颊立即飞起了两朵红云,暗道:“这就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真要嫁给了这样英俊的男人为妻,也不枉此生了。”她有一种强烈的直觉:眼前的这个男子,一定不会骗她,一定是货真价实的方苞!
因为内心中已将方苞看作未来的丈夫,小花紧张的心情放了下来,含娇还嗔地道:“你一个大男人,偷看人家洗澡,也不害臊?”
方苞反问道:“但你为何跑到这个荒山来洗澡?”
小花眼珠一转道:“这是我的家啊,我从小就生长在这里的。”
方苞笑了:“我已经在这里住了不算太短的时间了,为何直到现在才遇上你?”
小花西洋镜被拆穿,不禁脸一红,幸亏这时天色已黑了下来,方苞不可能发现她的窘态,她怎能说自己是投胎下凡的狐仙呢?只是支支吾吾地道:“最近我出去住了一段时间。”她害怕方苞继续问下去,赶紧引开话题道:“我的衣服被一只可恶的大白猿偷走了。我只好呆在这湖水里,已将近一天的时间没吃点东西了。请您设法给我弄件衣服穿,再给我弄点东西吃。好不好?”
方苞很痛快地道:“衣服我这里倒有几件现成的,不过都是男装。干粮也有,不过不可口。”
小花大喜:“我的条件并不高,就将就将就吧!”
方苞转身去了,从附近一个树洞中取出了一套男人衣服和几个又干又硬的烧饼,放在了岸边。
小花道:“人家这就上岸穿衣服了,你可不能偷看!”
方苞道:“我回避一下。”说着转身去了。
小花不禁有些失望。她上了岸,开始穿衣服,她穿得很慢很慢,但方苞一直没有过来。
小花四下观望,也没有发现方苞在暗处偷窥。小花不禁在心里暗暗咒骂:“真是一个呆子!”脑海中闪过了在狐仙大阵时一位男狐仙的话:“当一个男人单独面对一个女人时,要是这个男人调戏这个女人,女人会骂他是坏男人。要是这个男人不调戏这个女人,女人会骂他不是男人。”穿好衣服后,小花开始啃烧饼。烧饼虽然又干又硬,但此时小花觉得这些烧饼比天上的仙果还要好吃。
当小花啃完最后一个烧饼时,方苞施施然地出现了,来到了小花的面前。
小花看着方苞,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道:“送衣之恩,赠饭之德,无以为报。我一无所有,只有我这个人。你要是不嫌弃,我愿意以身相许。”
方苞不禁暗吃一惊:“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胆泼辣的女子!”他直言不讳地道:“也不必瞒你,我身负国恨家仇,现在还不能给你什么承诺,免得把自己束缚住了。”
小花却不加思索地道:“我不要你的什么承诺,只要你答应我跟随着你,做奴做婢我都不在乎。我一定会和你生死与共的。”
方苞一愣,道:“你这是何苦?”
小花道:“菩萨曾经托梦给我,你将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而且,人家光着身子洗澡的样子也被你看到了。除了跟随着你,人家还有什么路可走?”
方苞低沉地道:“但你选择的,是一条无比危险、无比艰难的道路。”
小花道:“可能是命中注定吧,我绝不逃避。”
方苞眼中显出痛苦之色:“我已伤害了我的同胞妹妹,我不能再伤害你了!”
小花坚定地道:“就算你伤害了我,我也无怨无悔!”
方苞闭上了眼睛:“难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如同我注定会与周洲一决生死?”
小花暗道:“周洲是谁?”但她没有敢问。
良久,方苞倏地睁开双眼,精光暴射:“那好,咱们就联手大干一场,大闹周国皇宫,搅它一个天翻地覆!”
小花惊叫道:“周国皇宫?”
方苞道:“我同胞妹妹方芳目前在周国皇宫,受封皇贵妃,很受周国那狗皇帝周洲的宠幸。周国的皇太后和皇后因此都十分气恼,想设法分一下我妹妹的宠。于是皇太后下旨,从全国各地广选秀女入宫。地方上的官员为了献媚邀宠,争相搜罗佳丽入宫。以你的容貌,很容易引起那些狗官们的注意。当你被选送进宫时,我扮成你的家人,一起混进宫去。趁其不备,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小花不禁非常失望。她只想做眼前这个方苞的女人,可不想成为周国皇宫的宫女或者周洲的妃子。
而且小花更加痛心的是:这次行动显然是充满了危险的,方苞却要她参加。可见在他心中,并没有将她真正放在心上。
因此,小花默不作声,没有表态。
方苞催促道:“怎么样,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小花咬着嘴唇,还是不作声。
方苞失望地道:“既然你不愿意,我也无法勉强你。你保重吧,我去了!”转身就走。
方苞走出几十步了,依然没有回头之意。小花断定:自己要是再不妥协,只怕今后与方苞将再无相见之日。她在心中长叹一声,向方苞呼道:“你回来,我答应你!”方苞转身返回,面露喜色:“你放心,我会尽量保证你的安全!”
小花暗暗苦笑:方苞只能“尽量”,而不是“绝对”地保证她的安全。须知出入防备森严的周国皇宫,岂是那么容易的?
方苞道:“这次周国招收宫女,为了安全起见,只从原属周国的地盘上招收。但我会给你办好一切的。”
十天后,在方苞的精心安排下,小花成了周国都城福京“土生土长”居民,祖宗八代都是周国的原籍居民。
正如方苞所料,小花很顺利地被“选”为秀女。
选了一个良辰吉日,在有关官员的引导下,小花乘坐了一顶小轿,来到了宫门前。
小轿是方苞派专人设计的,除载着小花外,还有几件衣服和胭脂等梳妆物品。但小花不知道的是,轿子里另有机关,夹层中暗藏火药。
在宫门外,有百余名如狼似虎的卫士拦住了小花的轿子,要求下轿,步行入宫。
冒充宫中太监的阳公公从怀中摸出一块金子,塞到为首的军官手中,笑哈哈地道:“将军,这位贵人扭伤了脚,不能行走,您就高抬贵手,通融一下吧!”说着打起了轿帘,让那名军官看了一下小花的容貌,压低声音道:“将军,您也看到了,这位贵人花容玉貌,入宫后一定会得到皇上宠幸的。那时她就会记着您今日的恩情,一定会在皇上面前替您美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