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不会带你一起跳……”
“好怕怕。”
“要死,我早死了,不会等到今日。”也不会恨到今日,拳头缓缓地松开,看到小宝贝吓的脸色惨白,不忍再对他残忍,便将他抱回了怀中,“乖,你没有娘,只有爹!你娘,早已经死了……”
“那宝宝阿姨说……”
“她是骗你的!”
“可是这个金锁……”小雪莲握着那金锁,花昊月猝然眉锋一凛,伸手便扯落金锁,“不要戴带诅咒的东西!”
“爹爹不要——”花雪莲忙抓住金锁,不准他抛下山崖,“金锁是宝宝阿姨给莲儿的,不可以扔,不礼貌,不可爱!”
他临时转化话锋,保住了那个娘亲唯一给的护身符。小小的他不懂,为何爹爹那么愤怒?那么冷酷?为何娘亲会那么哭泣?不肯回家?只有委屈的蹲在树根边,将金锁的绳结起来,又重新戴回脖子上……眼角的小眼泪疙瘩,一滴滴地掉……
“莲儿……”花昊月走近他身边,悄悄蹲下身,将他的小身体纳入怀中。“对不起,爹再也不凶你了。”
“爹爹……”
“以后不要想她好不好?爹已经什么都不剩了,不能连宝贝你也离开我。”花昊月将他抱的很牢,眼角也飘下泪珠……
小雪莲抬起头,扁着小嘴替他擦拭泪痕,“爹爹不哭,莲儿以后都会很乖,很听话。”
“莲儿……”
“可是下次爹爹不要再发脾气了!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是不可以生气哦。好怕爹爹生气的样子,好恐怖。”
“恩。”花昊月点了点头,悔意愈浓。看着树下那伤心的父子,桔梗沉默半响,才走近前禀告,“王爷,她住在朝华客栈!”
“你去查她了?”
“王爷不查,我不能不查!”
“为什么?”
“我不想看王爷伤心!”桔梗冷酷机械地回之,看似冷血,心中却也早被刺的千疮百孔。他伤心,她更伤心。看他落泪,天知道,冷酷无情的她,泪飚的有多汹涌?可上天注定,她这份爱,只是见不得光的单恋。既然无法讲出口,那便亲手将其埋葬。便让她一辈子默默的爱,默默的守护,永远也不对他坦白……
“桔梗……”
“请王爷恕罪!”
“你越来越自作主张了……”花昊月的口吻中,满是冷肆责备。桔梗扑通跪倒在地,赔罪之时,却也主意已定,“我只想王爷禀告一声,去不去,那由王爷决定。王爷不去,我也一样会去。我要问她,到底想不想回头?”
“桔梗——”
“桔梗告退……”
“给你和囚准备好良辰吉日,你还是嫁了,不要再追随本王。”对桔梗自作主张,冷酷强势的作风,花昊月有些恼。转身时,她却已不见,仅飘来一句,“我这辈子,不会爱人,更不会嫁人。王爷不必再费心了……”
只要能看到王爷的笑,看到他幸福,她无所谓。
一辈子一嫁,追随于他,哪怕只被当手下,也心甘情愿。即使深爱,也爱擦干眼泪,为情敌做嫁衣。因为,王爷爱的,永远只有木槿那丫头一个!眼角有些湿润,不小心粘了睫毛。擦拭掉,眼圈却红润。明明铁石的心肠,却也会刺痛……
啪山下传来一阵拍掌声,接着看到一身青闪,松散闲适的慕容狄,正拎着酒壶仰头咕咚咕咚灌着。走近桔梗,见她擦肩过,无赖地一把拉住她的手,“好伟大牺牲的爱,只可惜啊,被爱的人却不知晓。”
“你想死吗?”桔梗的飞镖夹在指尖,正欲出手,慕容狄将手覆了上。侧过身,斜睨着桔梗,戏谑问道:“你哭了?”
“罗嗦!”
“还真冷情,对我冷情,对你的王爷,可谓多情啊。”见桔梗要出招,慕容狄调趣地开口,“本王这个人呢,向来都很坏。不如,我替你把你的心意,传达给他?”
“慕容狄——”
“千万千万别动刀。”见匕首的刀尖逼近鼻梁,慕容狄忙将刀夺了去。看着桔梗的容颜,心咯噔一颤。那般相似的脸,却是如此冷酷如冰的性情……“冷美人,跟本王喝杯酒如何?”
“滚——”
“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嘛!本王是看你恋的挺辛苦,借你一口酒一醉解千愁。”他醉醺醺的懒散姿态,令桔梗眉梢蹙的愈甚。
“既然你想死,我成全你!”
“等等……”慕容狄将脸凑近她跟前,抚着她的眉,邪笑道:“你匆匆忙忙赶下山,不是想劝皇后娘娘回头?”
桔梗一顿,心念,他怎么知道?
“想问,本王为何会知道?”
桔梗更是惊讶,难不成,连她的心思,他也猜的出?
“你此时下山,结果只有一个!那便是,劝不回!皇后娘娘的心,如万年的冰雪,根本融不化。不过,你若对本王笑一笑的话,我或许会告诉你一知半解。”
桔梗抿了抿唇,冷酷如斯!
那残酷的,杀人般的黑眸,将美丽都覆上冰霜……
见势,慕容狄打了个哈欠,补道:“你便不想知,她为何离开你的王爷?”
“你便不想替你的王爷,挽回他的心爱?”
“你想!本王知道你想!倘若你冲本王多笑笑,我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你听。”慕容狄举起酒壶,得逞般的邪笑。
半响,桔梗一把推洒他酒壶,扬了他满脸的酒,一脚踢开他,冷然转身跨上骏马,奔腾下山,“我还不需要你的施舍!”
“本王……”真是执拗,笑一笑,问一问他,真相便大白了。因为,这件缺德的事,可是他慕容王爷干的!2年半来,想想便忏悔,宁拆十座桥,不拆一段婚,哎,哎,哎,他其实错了!
“问不出,记得回头找本王。哈哈哈,有个性!这个女人,本王喜欢”
我是放手的分界线戏风和木槿并没有直接回客栈,他舍了马匹,禀退了大内侍卫。便牵起木槿的手,闲情逸致地逛集市……
“宝贝,过来,过来。”戏风像个调皮的孩童般,无赖地扯着木槿跟他逛东逛西。抛了帝王的身份和架子,穿梭于市集中,东挑挑,西选选,随着凑热闹……
木槿的脸铁青,嘴角间歇性抽动。
一个大男人,美归美,也不至买这些胭脂吧?
偶尔兴起了,还强行逼着她往嘴上衔。将两唇涂抹的红红的,似刚吃死猪般,对着铜镜看几欲昏厥……
“美不美?”戏风抚着木槿的脸颊问。
老板憋住笑,忙说:“美!”
木槿懒懒瞥向戏风,不知他抽何邪风,还从怀中掏出她缝的那个香囊,拍了拍,妖娆诱惑道:“宝贝,把你的朱唇印,印到香囊上,让我永远保存。”
“你干嘛?”
“印不印?你不印,我可要……”他饱满的红唇凑近,停在木槿的嘴唇咫尺处。那邪恶的勾人的桃花眸中,折射浓浓的威胁,“当街非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