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好自为之吧!”最后,木槿仅听到算命那老头落下一句,便收摊子走人了。待在原处,皱起了眉头,听那算命的每一字每一句都说的是她,但偏偏这个“命中注定”雷到了她。
那算命老者拎着旗子,走向拐角处忽然停驻,倚上墙壁猛喘息。摘掉胡须,向眼前来者鞠躬禀告,“小王爷,属下照您吩咐的说了。”
“很好。”花昊月边吃棉花糖,边笑的烂漫。见小王爷这样开心,从侍奉他初,便总觉他眉宇中的杀气,满身背负沉甸甸的那座山。可今儿见,真是满面春光,愈发俊美迷人,囚揉了揉太阳穴说:“属下似乎看到,小王爷背上的山,被她挥斧子给劈碎了。”
“囚做的很好。”
“那是小王爷安排的好,属下真怕被她揭穿,得被追杀满长安街。”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吃棉花糖吗?”花昊月将棉花糖递过去,囚慌忙躲开,“属下可不敢吃,那是给她的。万一被属下的贱嘴吃了,小王爷估计得血杀我全家。对了,我记得小王爷不爱吃甜食吧?”
“本王爱吃!”
“上一次是六个寿桃,这一次是棉花糖,太太神奇了。”
“你的话太多了。”花昊月探出手挽起他的袖口,一把塞入囚的嘴中。
话落,他转身便离开。从背后绕过去,将棉花糖递给了木槿。“宝宝,棉花糖买好了,很甜哦。”
“你都开吃了?”
“宝宝的……我要不要也吃一口呢?”花昊月邪恶地咬了一口,再递给了木槿,“上面有我的味道了,宝宝会吃的更甜。”
“你这个自恋狂!”
“我以为宝宝会比较喜欢我的味道,你不是已经习惯了?”花昊月眨着丹凤美眸,一个劲的诱惑。那似天真,似邪恶,但基本处于勾魂的状态,邪光四逸。街头,街尾的小姐们,全被他的光华勾引的一回头,二回眸,芳心一箩筐。
木槿见了,也不理。反正不是她的,勾搭谁都无所谓。她只顾吃她的棉花糖,没闲工夫帮他煽蝴蝶。
可花昊月更厚颜无耻了,凑近前,牵起她的手笑问:“宝宝,有那么多双眼睛羡慕你,你为何不抬头看一看?”
“有什么好看的?那是羡慕吗?那是嫉妒和憎恨,还有唾弃!我为嘛要看?我为嘛自找不痛快?”
“说的好!”花昊月听了,满意极了。他便喜欢她的个性,何必为别人活?他做不到的,她能做到!他潇洒不来的,她却能!这便是她最吸引他的地方,亦是钻进他心的那一缕刺眼阳光。
“走自己的路,叫别人无路可走!穿别人的鞋,叫别人没鞋可穿。过独木桥,叫别人掉河去吧!先说好,别以为吃了你棉花糖,就得当护草使者,我很没有那闲心的。”木槿可不爱理那些无聊的调情游戏,甩了甩他,可甩不开。抬眼一剜,艳色桃眸泛起血丝。“你是不是该松开我手了?”
“不止你喜欢你的手,我也喜欢。”花昊月莫名回她一句,便不再作声。
“你手蔫呼呼的,快松开呀!”
花昊月依旧不语,牵定了!他的性情很邪,对待事物亦好周全行事。但惟独对她,他开始任性了。打不开,骂不开,吹不开的,木槿也认了。看他带她出王府玩的份上,仅送了他一句:“你这臭流氓!”
花昊月噗嗤不争气地笑了,看样不止她散心,他也顺心了。早知能如此开心,他便该多带她出来玩一玩。天大,地大,王府中风大。唯有得一颗开心果,他才渐渐的觉得心开始缩小了……
到了傍晚,木槿和花昊月骑马归来。用了晚膳后,木槿便开始一如往常学下棋,时不时想起那算命老头的鬼话。
花昊月独自走在湖边,拉长颀长的背影。
“月……”身后,传来细腻悦耳的叫唤。转身,瞥向蔷薇,勾起淡泊迷人的笑。保持表姐和表弟该有的礼数,“表姐看起来好象不太精神,是和影的事闹的吧?”
“影开始疏远我了。”
“那是早晚之事,表姐不必挂心上。”
闻言,蔷薇拧起眉,听这总觉得话中有刺儿。为何从小,她便暗恋他,而他总对他漫不经心?从小,她便是朵惹眼的花,有影的追随,有哥哥们的疼,却偏偏没有他半丝的关注。“影一定误会我了,月帮我劝劝他吧!”
“以表姐的能力,何必我来劝?我劝了,估计事态更严重,呵呵。”
“月……”
“咳咳,好,我会劝他的。”
“还有,你为何身边一定要留个没有礼数,不懂规矩,头脑愚笨的女人?舅舅刚说,想叫她停止对你的调教。”
“自古聪明反被聪明误,笨一些好。不过,她似乎不太笨,有自保的能力。只是,她在乎的不是男人和名利,而是潇洒是自由!”
花昊月的字里行间,都是宠溺和维护,邪勾起唇瓣,走向湖边,留给蔷薇的是那高不可攀的背影和深不可测的话音。
“月,其实我……”
“恩?”
“你那般聪明,该懂我的心。”蔷薇仅用话点了一句,凑近前轻牵住花昊月的衣袖。清雅而冰冷,有些挫败的意味。这个男人,她为何得不到?为何,他眼中,装的起天下,容的下沙,却偏偏没有她?
“表姐冷了?”
“我……”
“我的衣服借你穿吧!”花昊月倒是大方,将外衣披上她肩。然后,推开她转身离开。再转身时,看着悲伤的她,只无情落下一句,“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你。”
“木槿……”黑洞洞的房中,传来如细针落地的响。烛台早熄,翠帘如柳,随那吹拂飘荡起涟漪。一抹黑影,纵然跃入,在神不知鬼不觉中来到榻前,揪了揪木槿的耳朵,“亲爱的,醒醒了。”
木槿睁开惺忪的眼眸,懒洋洋翻起眼皮,“你干嘛?”
“带我去见戏风。”
狠狠剜了一眼宝宝,木槿不情愿起身。逛了一天长安街,到深夜还不得安宁,这日子没法过了。门外风很凉,许是深夜的缘故。池边风冷了脚踝,裹紧了薄衫,一个劲打哈欠。
王府夜很静,却也森冷,高墙四壁,便似那锦绣河山。被禁锢其中,骨子中流的血亦是冰冷的。风飕飕吹拂,想打个喷嚏亦不敢。一把扯住宝宝,偷溜进暗室。熟门熟路,腾云驾雾一般便来到那金灿灿的门前。
那道金门,如天界的南开门一般华丽气派。周边凤舞龙翔,很是刺目。大半夜不必烛台,仍可看清那台阶,顺势靠近金门。
“你带人来了?”门中,传来那诱惑磁性的话音,好比神算子,他一开口,那必是真真切切的。他好似神一般,从不休息一般。她前脚刚踏入,他的话音便如期而至。
“大哥!”木槿亲切叫道。
“带了个敛足婀娜的美人来?”
“呃……”他真神了,什么都猜到了,根本不必她开口。半响,暗室中传来“哈哈”的妖冶美笑,令人心中顿时扬起漫天飞沙,忽略不了那妖性笑声入耳时,刹那间心中的波荡和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