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花云泽眼眶凸出,很是骇人。冷冰冰的俏脸,抽成了团,攥去了铁铮铮的拳,他厉斥,“宝宝——”
“槿儿救命啊!”
木槿倚在床边,翘起二郎腿,将受伤的腿叠在另一只腿上。见花云泽和宝宝相互追逐,忽然罕见地起了坏心。嘴角坏坏地勾起,握着那药瓶,懒洋洋地勾了勾中指,“宝宝,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讲。”
“花云泽——你门外候着!”堂堂太子爷被砰拒之门外,脸色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见那道碍眼的门,恨不得拆成碎片。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要搞什么把戏?还神秘兮兮的……
宝宝刚进房,将门板阂严,便嗅到一种奇怪的药味儿。眼睛瞄向木槿手中那个药瓶,好奇地问:“槿儿你手中那瓶药膏,是刚刚那位青面具的公子送你的吧?”
“恩。”木槿懒洋洋的回一句,没太上心。
“我嗅到了那公子浑身带的松树味儿。槿儿你可要小心,分不清是敌是友前,别大咧咧的和他交心,否则惹了麻烦,我可保不齐能不能帮你收的!”宝宝暗淡下眼眸,认真地叮嘱着。
“宝,罗嗦!”
“你要听,别左耳进,右耳出了。”
“来吧,还是我来教教你怎么反欺负花云泽那笨蛋吧!”
“你?教我?”
木槿轻敛下眉,趴在宝宝的耳边,嘟嘟哝哝半响,才和她视线相对,双双坏坏的勾起了一抹捉弄人的笑。
翌日天刚放亮,花云泽牵一匹青头骏马在门外候着。等的不耐烦,便冷冷地喊:“木槿——”
门咯吱被推开,两个一样扮相,一样头饰,一样艳笑的女子从坊中出来。区别是一个嘴角有黑点,而一个没有。花云泽从昨晚便嚷嚷着木槿清早陪他打猎,四更便爬起来收拾牵马在门外当门神。
见两个一起,花云泽冷哼:“我叫木槿,你跟出来做什么?”他冲那个有黑点的人,冷冽地斥问。
木槿听了,慢慢走近他,啪一脚踩中他长靴,狠狠捻了一记才扬笑离开。
“该死的,你也这么暴力?”
木槿冷哼,“说话小心点!”
“你最好等着!等着我回来再和你好好算帐!别以为你听话点点,本太子便能饶了你的大不敬!”
啪木槿一脚踢了下他膝盖,看花云泽目瞪口呆的模样,憋住了笑。正色,颔首,撩了撩绾起的发丝,故作一副淑女端庄样,“请太子殿下说话小心,不要随便踩到地雷。民女实在实在不想对你暴力,可你只好这口,我有何办法?”
“你……”
“你不是找我的吗?”一边扮木槿的宝宝,故作凶相剜了他一眼,“怎么又开始和我家宝宝打情骂俏了?”
花云泽冰冷犀利的视线,倏地射向宝宝。纵身跳上青头骏马,一把揽住宝宝的纤腰,将她霸道带上了马背。
“你要做什么?”宝宝被吓一跳,忙拍着胸脯向木槿求救。只说好骗一骗他,可不包括替她谈情,这个纯情冷冰的太子爷,她可应付不来。不待宝宝反对,花云泽一勒缰绳,便将宝宝带的很远,“跟本太子去打猎!”他霸道宣称!
“可,不行……”
“你最好老实点!”他箍紧她的腰,迅速离开了庄园。
木槿哈哈一笑,便擦掉黑点坐上藤椅,闭眸浅酣青色骏马长棕飞踏,马蹄奔的快,辗转便到了猎场。
猎场是高山围绕,只有一个正门!高山陡峭,时而滚落碎石,石缝中长满青苔,好似许久没有谁进来打猎。花云泽一身黑缎子,搭配紫色狼皮腰带,胸前是两条纵横交错的龙,象征天生龙命。脚下的长靴,是四四方方的靴头,穿起来不臃肿反而很大气,这又象征踏遍四面八方,统筹万里江山!
黑丝半绑向脑后,他俊俏的脸似掩不掩,眉宇间的冷酷随情绪而深浅不一。菱角分明,五官雕凿,有十足的霸气。尤其纵横于猎场中,弯起弓射向猎物时,叫宝宝彻底见识到了他那遨人的魅力。
传闻中冷酷的单细胞动物,真正凶起来,认真起来,还真是令山河万物随之动摇,天塌地陷也不为过!骏马奔的飞快,吓的她心惊胆战,牢牢搂住花云泽的精腰惊呼,“啊,你快撞树了。”
“你何时胆子那么小了?”花云泽骤然勒紧缰绳,瞥向脸色苍白的宝宝,嘴角衔起一抹嘲弄的笑。“干嘛?你还晕马了?”
“你真不要命了!”宝宝抚住胸脯大口大口喘气,胃中一阵干呕。跟他一起还真倒霉,打猎好比拼命,难道他不知九五至尊,未来的天子,首先该做的,便是小心,谨慎,以御体周全为先?
“你怕了?”花云泽冷冷地问。
“我不怕,只是气,你以为你是九命怪猫,不会死的?刚刚那黑熊,差点把我们两个吞了,幸好你的马蹄子快。”
“你怕什么?有我在,你死不了!”见他拍起胸脯自信满满的冷酷幼稚样,宝宝满腹的气又咽了下。有时他真是顶天立地,有时还真幼稚孩子气,好似没有安全感,却在关键时刻臂膀坚实……“槿儿,怎么越看你越像宝宝那丫头?”
“是是吗?”
“说话的口吻像宝宝那个该死的丫头,贤淑不贤淑,暴力不暴力,鬼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性子?”
一听花云泽说她坏话,宝宝趴在他肩上,狠狠咬了一口。“不准你这样讲宝宝坏话,花云泽——”
“你喊什么?本太子又不是说你!”
“说她也不行,她是我的好姐妹!”
花云泽狠狠瞪她一眼,耸了耸肩,被她小牙咬的又痛又麻。挥起鞭子,一跃而起,跳过一颗矮木桩,“你早晨最好是洗牙了,要是有什么传染病,我一辈子赖定你了,木槿你这个疯丫头!”
“赖定好,我正好有个太子殿下当奴隶!”
“你想的美,是你给我当奴隶!”
宝宝耸了耸肩,反正无所谓,在槿儿面前当奴隶的一定是他。死要面子,活受罪,还不是得被收拾的乖乖的?宝宝一边偷笑,一面揽住他精腰,随着风快马猎物,既逍遥又快活。和他一起,很轻松,抛却了那么些沉甸甸的东西,只将自己当成是一个有血有肉的小女人……
猎场倒不大,猎物比较稀少。花云泽箭法出奇,猎的林子几乎不剩什么。半响,看到树上有条盘旋的大青蛇,正啃咬着树木,花云泽一箭射过去,那青蛇便从树上滑到灌木丛中。
“你等着,我去看看。”花云泽纵身下马,直奔青蛇去。
“太子爷——”忽然,宝宝也跟着下马,去追他。“不行,那条蛇有毒,他在假死不能碰——”
花云泽的手刚要碰那条毒蛇,被宝宝一把推开,两人双双倒向一边。那青蛇趁机爬回树上,老神在在。
“槿儿,你怎么样?”花云泽浑身冰冷抱起一边的宝宝,看她的手腕被咬处淌着青黑色的血,那般触目惊心。没有片刻犹豫,他低头便要替宝宝吸血,“别怕,我把毒给你吸出来,闭上眼睛!”
“别,青蛇毒不好吸,你也会中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