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你到天涯海角。”
“真的吗?”
“仙儿,我说过,我一定要在成亲前,让你心甘情愿投入我怀抱。”
凤仙忽然一笑,清冷却灵动,那般的飘然,若天上的云美极了。她推开茅房的门,脸颊稍绯红,“你要进吗?”
“呃……”
“不跟进来了吗?”
凤仙忽然扮了个鬼脸,将门有拉紧,“影,你是个胆小鬼哦。”
见他那憋成猪肝色的脸,凤仙笑出两个小梨窝,偷偷笑弯了眉。
花昊影在门外,甚为挫败。仙儿调皮起来,也很难消化,不愧是师徒。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槿儿把她都带坏了。
不过,偷偷抿起一抹动人的笑,那般白皙俊秀的脸上,掠过那迷人的笑……
“仙儿,你好了没?”他故意逗她。
“啊……”
“我要跟进去喽,你我快成亲了,早晚是要看光的。”花昊影作势要闯入,凤仙匆忙敛足冲了出去,一溜烟不见踪影。背后,只剩下花昊影那戏谑的笑声。
原来,生活可以这样美好,蔷薇对她造成的阴影和恨,随她的惨遭报应,而渐渐消散。如今剩下的,是那从心底中,漾起的幸福的感觉……
自是决定成亲,花昊月便带木槿到市集上采购新婚物品。
木槿扯着花昊月满街的逛荡,即使买不到什么,却也乐的合不拢嘴。这般,像贫民一般,满街的漫步,令她想起了他们第一次约会……
花昊月是一身白衣,飘逸如仙,邪气如斯,嘴角总漾那抹似笑非笑,迷惑人心的醉人之笑。颀长的身子,吸引一双双眼球。见那群大家闺秀,时不时撩开帘子,瞥向花昊月,木槿的嘴歪了几度。
她是一身桃红色长裙,绾起的发丝一根不落的利索。脚下飞快,一前一后的,不满的挑选她的物品。
找男人,真的不该找好看的。
好看的,满大街的人,比你更窥探。
那般的滋味,就像有小偷惦记你的钱包,甚为郁闷。俗话说,不怕贼偷,便怕贼惦记,一番难言的滋味在心头。
“淡紫的吧!”花昊月建议道。
“我要桃红的!”
“呃……好!”
挑选丝绸,花昊月顺着她要桃红色的,木槿却偏要淡紫色……蹙蹙耐看的眉,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他忽然从背后,搂住她纤腰,在她耳边吹拂道:“槿儿,你生气了?”
“没有啊!”
“口是心非!”
木槿狠剜他一眼,没有回答。
半响,花昊月抓起木槿的手,捂住他的脸,妥协道:“不然,你把我的脸给捂上,谁也看不了了。”
“我的男人又不见不得人,挑东西吧!”木槿翻起眼皮一笑,缩回手。花昊月却不依,非要牵起她的手,明目张胆的宠着她。
“干嘛牵我手?”木槿努努嘴。
“亲爱的,你等我牵你,不是等了很久了?”花昊月忽然邪气地在她耳揭穿。
“谁说的?”
看她要辩驳,他又忽然凑近前,当街猝不及防亲了她一下。
木槿被闹的愣愣站在街上,满脸通红。
“别说不喜欢,女人,不都是喜欢像这样,忽然被吻吗?”那邪恶的钻进骨缝的声音,真是令人既可笑,又可恨。
木槿粉拳狠锤了他一通,“你小心点场合,这是闹哄哄的……大街上!”
花昊月却忽然勾住木槿的肩,在街角,面对所有投过来的视线。甚为骄傲邪魅地说:“我们要成亲了!”
“你要不要脸啊?”木槿瞠目结舌。
“我夫人害羞……”
见两人恩爱的模样,周围投来艳羡的目光。古代倒不习惯这般的架势,不过偶尔遇到一对,也算是新鲜。
见状,木槿忙牵起他的手逃离。
气喘吁吁指着街角,“这怎么没有算命的?”
“咳咳……”
“我记得以前有个老头算你是我的贵人!”
“咳咳……是吗?”那不是囚?
“简直是胡说八道!”木槿撇了撇嘴,刚欲转身走,却听到花昊月嘟哝一句,“那天可是你自投罗网……”
“你说什么?”
“咳,没什么……”
“你说我自投罗网?那老算命的,不是你安排骗我的吧?”木槿忽然眯起眼眸,凛冽的视线,对准花昊月。见他闪烁的模样,不必回答,她也知道肯定就是这个扮猪吃老虎的腹黑鬼!
“槿儿,你听我解释……”
“不听。”
“槿儿,我也是怕你离开……”
“哼”
“亲爱的,我错了……”花昊月在身后一个劲承认错误,“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我保证,槿儿,不要不和我成亲!”
走了很远,听身后忽然没动静了,木槿随手牵起身后那个人,“我才没说不和你成亲,你……”
转身一看,过一条街了,才发现手上牵的不是花昊月。“咦?我们家小七呢?你怎么都不知声的?”木槿一拳挥过去,气的奔回去找……
“姑娘,可你一直在说呀!”
被打的人很委屈,被牵错的人更委屈。花昊月目瞪口呆瞥向木槿,手中两个棉花糖,嘴角抽了抽。
他不过转身买两棉花糖,这小妮子便牵别人跑了,他的安全感何在?“槿儿,你竟然牵错了人……”
“我哪知道?”
“你牵别人跑了。”
“我不是故意的!”她以为,身后那个是他嘛!鬼晓得,变成个路人甲!这般的乌龙,真叫她哭笑不得……
远处,有一匹红色骏马迅速消逝于街角……
看着那一幕,戏风心那般孤寂。
当他们幸福的嬉闹时,他的心,为何苦涩到极致?
小心翼翼将感情埋葬,不敢对她说。即使说了,也想办法弥补,怕她离开。
“槿儿,你幸福吗?”他喃喃地问,倘若生或死只能一条,他会选什么?
放弃?还是拥有?
美丽的男子,挣扎着,迷茫着,陷的越来越深,心便越来越撕裂。每当甜腻过分,都夹杂冷飕飕的风渗过骨缝……
待花昊月他们回去,凤仙和花昊影也在。宝宝的房中,正是诡谲密布。
花云泽和宝宝各执房中南北一方,四眸相对,眉宇流动间,陌生而又熟悉。
“有色狼——”宝宝瞥向花云泽,自然想到,那一直牵她手,乃至强抱她的男人,便是登徒子!
一双炯炯灵活的眼眸,时不时瞄向他,偶尔熟悉,偶尔却又陌生。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他并不陌生!
“明目张胆入房偷香,公子你胆子好生的大哟。”宝宝冷嘲热讽道。
花云泽在一边,满脸铁青,眉目冰冷,唇瓣紧抿。眼眸像冰刀般,锐利射向宝宝,冰火相融的矛盾,全然展现殆尽。她醒来,他比谁都开心。她可以睁开眼眸,看着他,他比谁都要兴奋……
她甚至能张口说话,他幸福的即将死掉。不过,也不至于这般不顺吧?醒来了不认识不要紧,竟开口喊“色狼”。哪有堂堂太子爷,成了登徒子的?这丫头,睡一觉,果真是六亲不认了。
更可气的是,面对她的恶劣,他却只能生闷气。
“闺门偷香,非偷即盗。公子为人,不可这般龌龊,落下个浪荡之名,不好说,也不好听,呵呵。”还是那般的识书有礼,口齿伶俐,而且,矛头仍是对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