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后的时间又过的匆匆,你无法看到他人是如何度过悲伤的,大师兄偶尔还会给我吐槽他们组里的近况,比如他们组近来加班失度,大家都有点顶不住了,组长一反常态,有女客户发生不正当的关系他居然接受了,以及近来的客户都有些凶残,能把组里的人喝吐,甚至吐到不省人事……
我想那都是他宣泄的方式吧,不过不应该拉着一个组的人陪醉,而夏总还沉浸在幸福中,对于夏总而言,应该这也是她想看到的结果吧。
在几次三番的他病假缺席,我问店长他们的住处在哪里,店长给了我房间号后我挺吃惊的,原来他就住我们对面楼,我顺着房间号去找,钥匙放在我房间里,并没有带上,我觉得直接开门应该也不太好,而且他可能还不知道店长把钥匙交给我的事情。
我按了门铃,丁零……公寓的房间门都是一模一样的,和我的房间门也一样,现在才懂得夏总一直都在帮我,费尽苦心。
“谁啊?”一个女的声音,打开门一个缝隙,我觉得奇怪,那女的应该是光着身子只披了一条毛毯。我忙说,对不起,可能找错了。
我又发消息询问店长,房间号,已经核对了所在的大楼。
难道是搬家了?不好说,如果是我的话,一般一失恋就会搬出那个充满回忆的地方吧,免的触景伤情。再问下好了,我只好再按了门铃。
还是那个女的不耐烦的来开门,拉开一条缝隙,“找谁啊。”她不耐烦的说。
“请问你是住这里的吗?我想找这个房间的主人,丁零先生,我是他的同事。”我有礼貌的说。
“那你不会打他电话吗?”那女的问道。
“打一直没人接。”我拿起手上一直保持通话记录的手机给他看,她说,等等,又把门关上了,过来一会,她拿着一个手机过来,刚好电话上显示的是我的名字及通话信息。
“进来吧。”女子开门让我进来了,一进屋,满屋子乱七八糟的,传出一股的酒味。
“我不认识这屋子的主人,你说的可能就是床上那个吧,我们什么都没做哦,我就是把他带回来了而已,我收拾一下就走了。”那女子自说自话去卫生间收拾东西。
“请问你是?”我问道。
“XX酒吧的陪酒,看他喝多了,又没人管,人看起来还不错,就扶他回来了呗,可惜那玩意完全不行啊。”她在那感慨的说,“看来肯定是有病,不是弯的就是阳痿。”我心想,被你猜中也好,说自己没魅力也好,随便她了,女子又自说自话,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走了。“这屋子本来就这样啊,和我没关系呢。”
看起来是跟被打劫了一样,我电话叫了经常清扫我那边的阿姨过来帮忙打扫下,在阿姨来之前,我先大概清理出一条人能走的路来。
我踩在一堆衣服,垃圾上,好不容易走到了里面的房间里,零上衣被拉开露出整个胸膛,仰面躺着,还睡着。
什么情况啊,我发消息问大师兄,大师兄说昨晚他单独去见了一个客户,后来就没信了,我直骂他怎么可以让他一个人去,他说对方要求就他一个人,他们也没办法。
我去卫生间准备给他找个热毛巾擦洗下,整个脸上都是一片油垢,身上也乱糟糟的,看起来就是被刚刚那女人扒开,又亲来亲去,落的都是口红的痕迹,看的我真是一股子恶心。
“叮咚”看来是阿姨来了,我去开门,阿姨一进来头都大了,阿姨连说,这干不来了,我拉着阿姨好说歹说,说给她两倍工钱,她还不大乐意,看我是她老客户,说就当帮我的忙了。
阿姨一下拉开窗帘,通风通光,感觉屋子里气味好多了,而后就开始忙活了。
看阿姨开始忙活,我就去找毛巾了,卫生间里也是很乱,纸巾滚的到处都是,肥皂泡沫,头发,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能在地上。
这确定是没人洗劫过吗?我深深的怀疑。
算一算九月份了,店长的事情都过去四个月了……一般人家说失恋三个月是疗伤期,现在都四个月了,应该会好一些了吧,因为痛着痛着,就感受不到痛苦了。
我摸他的额头,这都睡多久了,昨天半夜回来,到现在,也睡了有十几个小时了。
我也不知道墙上哪条是他的毛巾,随便拉了一条,泡了热水拧干,给他擦了下脸,擦了下身子。我拧第二次毛巾过来的时候,发现他睁开眼一直看着天花板,我被吓了一跳。
可能是刚醒,思维还不活跃。
“零?”他没反应,我继续给他擦身子,他握住我的手腕,大概是叫我停手吧。然后起身,去洗手间里,打开喷头,衣服也没脱,直接进去冲了。
我去他的衣柜里找替换的衣服,衣柜里也很乱,找了半天找不到他的衣服,拉开另外一个衣柜,倒是发现里面很整齐,似乎都没动过的样子,我拿出一件,摊开,看码数和风格好像是店长穿的,我在心里哀叹,再拉开刚刚那堆凌乱的衣柜去找衣服,勉强找了一套能搭的日常衣服。沙发上的浴巾也丢的乱七八糟的,阳台看好像有挂着的,只好外面阳台直接收一件。
站在阳台上,发现这里直接可以看到对面是我的阳台,我在这里能清楚的看到我屋子里的梳妆镜。原来住了那么久,他一直就在我的对面,不知道店长之前知道吗?或者这事只有夏总知道?因为这公寓是夏总转租给我的。
我进屋准备把衣服和浴巾放在门口,看他门都没关,走进去,零还是没脱衣服,任水从头上一直冲下来,我把浴巾放洗脸台上,赶紧过去,发现水也是冷的。
我先把水关上,他站在那,也不看我。
“饿不饿?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我问他。
喝完酒整个肚子一般是空空的,头疼的难受,所以他才冲水吧,我原来也宿醉过,大概是这样的感觉。
“昨晚谁送我回来的?”零开口问,声音好沙哑。
“不认识的一个女人。”
他捋了一把头发的水,“你家里怎么这么乱?”他又不作声了。
来,把衣服裤子脱了,我要给他脱,他一直看着我,水顺着他的睫毛滴答滴答的留下来,滴在我的衣服上,把我的衣服都打湿了,内衣都显露了出来。因为是零,我根本也不在乎,即使他把我看的光光的,我也不在乎,我只是难过,难过他这几个月来都过的是什么日子,虽然一直告诉自己不要来打扰他,不可以趁虚而入,而现在真的越来越忍不住了,我泪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果然是爱哭鬼。”他居然抿嘴笑了,用冰凉满是水的手来擦我的眼泪,越擦脸上的水越多。
我突然想起一首歌里唱的那样:“如果你爱我,你会来救我,空气很稀薄,因为寂寞。”《氧气》他似乎一直在等着我来,等着我来救他,而我也一直等着,等着自己再也压抑不了那份情感。
阿姨在卫生间外探了个头问怎么了,我赶紧回应说没事。“我还以为怎么了呢,小两口吵架别闹的这么凶,这样乱丢东西可不好,累死搞卫生的罗。”一句话把我们都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