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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分(1)

35

正值整个世界经济大萧条,家庭生活风雨飘摇的时候,威廉被公司裁掉了,不是训教,不是警告,不是降职,而是被裁掉了。

“你干什么了?”我咆哮。

“什么我干什么了?”

“你干什么让人家裁掉你了?”

他显得很吃惊:“感谢你这种同情方式,爱丽丝,我什么都没做。全是人员过多惹的祸。”

什么人员过多,全是你工作中冲动行事,话太多惹的祸;全是你那张嘴把自己的工作说没了。我心里嘀咕着。

“给弗朗科 · 波特打电话,就说给你的钱再少你也上班,就说你愿意干任何工作。”

“我不会打这个电话的,爱丽丝。”

“清高是奢侈品,我们可消受不起,威廉。”

“这不是清高。我不再属于KKM公司了,那地方再也不适合我了。或许这样是最好的,或许这正是我一直想要的让我清醒的警钟。”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我们现在同样消受不起清醒。”

“我不这么认为,我们再不清醒才真是要消受不起了。”

“你一直在读埃克哈特 · 托利的书?”我高声问。

“当然没有,”威廉回答,“不要仅活在当下,我们过去特意约定过。”

“我们的约定多了去了。打开窗户,这里闷死了。”

我们两个此时坐在停在跑道上的车里,这是唯一我们能私下里谈话的地方。他打开了音响,摇下了车窗。苏珊 · 波伊尔的歌声立刻从扬声器里流淌出来……过去的岁月里我曾做过一个梦。

“什么呀!”威廉叫了一声,就关掉了。

“这是我的车,你没权利管我爱听什么。”

我又把光盘打开……我梦想着爱永远都不会消逝。

“什么呀!”我随手就关掉了。

“你这样对我简直是在杀我。”威廉低声说。

我想跑到电脑旁,再好好做做开销预算,一直预算到2040年。可是我不用算就知道结果--就我们目前的开销,还要每月寄给双方老人的费用补贴--他们少得可怜的社会福利,大概能维持6个月。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

“你47岁了。”我说。

“你44岁了,”他说,“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我想说的是--你要把头发染染了。”我没好气地盯着他发灰的鬓角。

“我到底为什么要染头发?”

“因为找份工作会有意想不到的难。你太老了,成本太高,没有人愿意雇你。谁都愿意雇一个28岁的没有孩子的不用把一半工资都用来还贷款的求职者,而且还知道怎么用脸谱网。

“我有脸谱网账户,”威廉申辩,“只不过不是太依赖它。”

“不对,你刚才还在上面向全世界宣布你被炒了。”

“自由有很多种解释。好了,爱丽丝,你是被吓着了,我很抱歉。可是生活中有些时候你得跳过去。在你没有勇气去跳的时候,那么就会有人出现把你推出窗外。”

“你确实在读埃克哈特 · 托利的书! 你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

“什么都没有。”他无精打采地说。

“这么说,你工作时一直都不快乐。这就是你要告诉我的吗?你现在到底想干什么?彻底离开广告界吗?”

“那倒不至于,我只是需要改变一下。”

“什么样的改变?”

“我想和对我有意义的客户合作,我想卖我相信的产品。”

“好吧,听起来不赖嘛。问题是,谁不想这样呀!可现在这种经济形势下,恐怕是白日做梦。”

“可能吧。可是谁说过我们就不能做白日梦了?”

我开始哭了。

“请不要这样,爱丽丝。”

“你哭什么?”彼得突然出现在车窗前,问道。

“进屋去,彼得。这是我和你妈妈之间的谈话。”威廉下了命令。

“别走,”我说,“反正早晚你都会知道的。你爸爸被裁掉了。”

“就像炒鱿鱼那样被裁掉了?”

“不是,裁掉就是裁掉。不一样。”

“是不是说你在家待的时间会长些?”彼得问。

“没错。”

“我们能告诉外人吗?”彼得问。

“什么外人?”我问。

“佐伊。”

“佐伊可不是外人,她是家里人。”我纠正他。

“你错了,我们早就把她当外人了,”威廉搭腔道,“看看,一切不都好好的嘛。我会再找一份工作,相信我。叫你姐姐来。”他转身对彼得说:“我们出去吃饭。”

“庆祝你被炒鱿鱼了吗?”彼得问。

“是裁掉。我想让大家把这当成一个起点,而不是终点。”威廉说。

我打开车门:“我哪儿也不去,剩饭得吃掉,要不就坏掉了。”

那天晚上我无法入睡,凌晨3点就醒来了,为了找点刺激就称了一下体重。为什么不称一下呀?我又能干什么?130磅--就是说我减掉了8磅!我惊呆了。我这个年龄的女人是不太可能神奇地减掉8磅的。我并没有控制饮食,尽管我每个月都在付钱给在线体重观察服务项目的网站,看来真该取消了。除了那次与卡洛琳不成功的跑步之外,好几个星期了,我什么锻炼都没做过。不过家里其他人倒是疯了似的锻炼着:佐伊每天750个仰卧起坐高强度锻炼着;威廉则和卡洛琳要跑上5英里。或许我在耳濡目染中就燃烧掉了热卡,或许是我得了胃癌,或许是因为愧疚。找到了,我一直在进行愧疚减肥!这种减肥法我从没有听人说起过。

写进书里该是多么奇妙的想法!能卖上几百万册的减肥书!我想弄清楚是否还有人想到了这一点。

谷歌搜索引擎上没有搜索到愧疚减肥的说法。

“我们有生意了!”我把这个消息转达给捷波,它此时正卧在我脚边。我赶紧做了记录,等早晨再进一步深入查查愧疚减肥。虽然我心里也想到了这也许是最荒谬的想法,不过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我登录脸谱网,看了威廉的消息墙。没有新的消息。我倒很奇怪,也有点失望。我期望他发什么样的消息呢?

36

43. 描述一下你和丈夫的初吻。

庆祝威廉获得克里奥奖项的晚宴之后,跌宕不平的三个星期又过去了。这三个星期里威廉都不理我。午餐时间的跑步戛然而止。实在避不开的时候他才和我搭腔,却是盯着我的脑门,避免接触我的眼睛。他又开始叫我布朗。种种这些使我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他和我一样,那天晚上喝醉了,完全忘记了洗手间外手指触碰的事;或者是他酒醒之后,想起整个晚上都明目张胆地盯着我瞅觉得很没面子,于是竭尽全力伪装不知道发生的一切。

此时他和海伦难舍难分。她一天至少三次会冲进他的办公室,关上门;每天晚上她都要拉着他去科普利酒店喝罗布罗伊鸡尾酒,或者出席盛大活动。

后来,就在我接受了一位友人的撮合,准备见男方一面的时候,却接到威廉的信息:

你可能注意到了,这两天我都待在家里。我病了。我非常想喝泰式椰奶鸡肉汤。你能给我送过来吗?一定要从“我和国王”饭店里买,不要从暹罗国王饭店里买。曾经有一次,我在暹罗国王饭店正吃着的时候,一只老鼠顺着我的脚面上就爬了过去。非常感谢。橡果街54号2楼203室。

比肯山曼谷公主酒店有最好吃的泰式椰奶鸡肉汤。“我和国王”饭店离得太远。我会把你想喝汤的事告诉海伦,她可说过对你有求必应。

我求的是你。

那我就直说了吧。你想喝泰式椰奶鸡肉汤,我就得停止工作,急匆匆地跑过桥给你送去?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没有回答,其实用不着回答。我们两个都清楚为什么。

45分钟之后,我正敲着他家的门。

“进来吧。”他应道。

我用脚把门顶开,怀里抱着一个鼓囊囊的大纸袋,里面是两塑料盒泰式冬阴汤。他坐在沙发上,头发刚洗过,光着脚,上身穿着一件白衬衫,下身是一条牛仔裤。除了西装、运动短衫,我还从来没有见他穿过别的衣服。这身休闲装使他看起来更年轻更有派头。他是因为我才冲澡的吗?

“我发烧了。”他说。

“知道,我带来了泰式汤。”

“泰式椰奶鸡肉汤?”

“泰式冬阴汤。”

“泰式椰奶鸡肉汤买不到吗?”

“别不知足了,都是泰式汤,不都有个‘泰’字嘛,我可是大老远好不容易给你送过来的。你的餐具在哪儿?”我问。

我要去厨房,只能贴着他身体挤过去。正在这当口,他突然抓住了我的胳膊,把我拉到他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我吓坏了,他看起来一样惊慌。我们两个人都紧张地看着前方,就像在上课一样。

“我可不想生病。”我说。

“我和海伦分手了。”他说。

他轻轻地动了动胳膊,我们的膝盖一下抵在了一起。是有意的吗?然后他大腿移动了一下,紧紧贴着我的大腿。是的,就是这样子。

“看样子可不像是分手了,”我酸溜溜的,“她还黏在你办公室里。”

“我们一直在说分手的事情。”

“什么事情?”

“她不愿意分手,是我愿意。”

“我们不能这样。”我说这话的意思是他的腿把我的腿挤得好难受。

“为什么?”

“你是上司。”

“还有……”

“还有我们为人处世方式不同。”

他大笑起来:“说得好。为人处世方式不同--我们两个,你是个容易受人影响,顺从的小东西,在办公室走路都悄无声息的。”

“哦,说什么哪!”

“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了。”

“停下吧。”

他把手放在我的大腿上,我浑身一阵战栗。

“爱丽丝。”

“别再骗我了,如果不是真心的就别喊我的名字,为什么不叫布朗了?”

“那样叫是为了我的安全。”

“安全?”

“安全地与你保持距离。爱丽丝,真要命。”

说着他转过脸来俯身吻我。我感觉到了他发烧的体温。刚开始时我在心里一遍遍地喊着,不,不,不,后来就变成了,吻我吧,你这个混蛋,吻我吧。

就在这一刹那,门开了,海伦提着一个暹罗国王外卖用的塑料袋,很明显,她可没有收到这个饭店有鼠患的信息。事出意外,我不由得尖叫一声,一下子蹿到了沙发另一头。

海伦看起来也是非常吃惊。

“你这个婊子养的。”她骂道。

我一下子没醒过来,莫非刚才我把“威廉,你这个混蛋”喊出了声?她听见了?

“她是在说我吗?”我傻乎乎地问。

“不,她是在说我。”威廉说着站起身来。

“你的助理说你病了,我给你带来了泰式炒粉。”海伦气呼呼地说,脸都要歪了。

“你给我说你们已经分手了。”我指责威廉。

“昨天刚分手,”海伦咆哮道,“24个小时都不到。”

“是这样……海伦。”威廉说。

“你这个荡妇。”海伦又开始骂。

“她是在骂我吗?”我还傻乎乎地问。

“是的,这次她骂的是你。”威廉叹了一口气。

在这之前可从来没人称呼我为“荡妇”。

“那样不好,海伦。”威廉劝道。

“对不起,海伦。”我真心实意地道歉。

“闭嘴,你就像一只闻见了腥的狗紧追着他不放。”

“我给你说过纯属偶然,我们两个都没想到会这样。”威廉还在解释。

“这样你是不是就觉得我会好受些?我们是订了婚的,”海伦还在咆哮,“女人之间自有规矩,你不应该偷另一个女人的男人,你这个婊子。”海伦冲着我狠狠地说。

“我看我还是走吧。”我说。

“你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威廉,”海伦说,“你认为她很坚强,你太相信她了。你们持续不了多长时间的,她的一切都是装的。她会倒霉的,她会跑掉,然后蒸发掉。”

我弄不懂海伦都在说什么。跑掉,蒸发掉都是有毒瘾的人或正经历中年危机的人干的事--23岁的女人怎么会呢。不过,直到后来,我回想那一时刻的时候,才意识到海伦歪打正着倒是说得不假。

“进来坐下吧,”威廉劝她,“咱们谈谈。”

海伦满眼是泪。威廉走向海伦,一只胳膊环住她的肩膀,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

“今天晚上再来。”他对我说。

我轻轻地走了出去。

44. 你认为在公共场所不应该干的事是什么?

拔眉毛;剔牙缝,把牙缝中的东西挑出来;付账单;谈论钱;谈论性;想着自己的孩子正在做爱。

45. 一个人最不好的精神状态是什么?

伤心。

46. 什么事你没做过却假装过吗?如果有请给出例子。

我当然会装样子。每个人不都这样吗?我知道你想听细节。好吧,我曾装作换过床单了,其实我只换了枕套;装作不是自己把高档刀叉放进洗碗机里的,我本应该用手洗干净刀叉;我装作5天才喝了一瓶酒,那回收箱里的两个酒瓶子又作何解释?可是,不,不只是这些眼睛看得见的地方。在装这方面我们可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37

“那个人是裘德吗?”我问。

“在哪儿?”

“洗发用品过道。”

“不是吧,”佐伊说,“他不太打理头发,这是他歌手兼词曲作者的风格。”

佐伊和我正在赖特医药连锁店。佐伊需要“卫生面条”,我则要找我十几岁时用过的香水品牌。和第101号研究员聊天有一种卖弄的底蕴,我觉得自己年轻了20岁。我一直在幻想着他长什么样子。不过目前为止,也就是把他想象成融年轻版的汤米 · 李 · 琼斯和科林 · 费斯于一体的样子,换句话说,就是阅历更丰富,更性感,一个更具人情味的科林 · 费斯。

“打扰一下,”我对正在整理货架的售货员说,“你们有‘爱的麝香茉莉花’香水吗?”

“我们有‘爱的婴儿软香水’,”她说,“在第7个过道。”

“不用了,我不要婴儿软香水,我要的是麝香茉莉。”

她耸耸肩膀:“我们有‘马戏幻想香水’。”

“什么样的白痴才会给香水起这么个名字?”佐伊问,“谁愿意浑身散发着铜臭和马粪味?”

“还有布兰妮斯皮尔斯香水。”售货员又推荐。

“你不能用这种合成香水,妈妈。那样太自私了,会增加空气污染,那些多化敏的人们怎么办?你想过他们没有?”佐伊不愿意了。

“我喜欢合成香水,它让我想起上中学时的样子,不过,看来他们是不再生产了,”我解释道,“什么叫多化敏呀?”

“多种化学物质过敏症。”

我冲着佐伊直翻白眼。

“怎么啦?过敏很痛苦的。”佐伊辩解。

“‘少女时代’呢,就是‘让你的秀发妙不可言’的那种?”我问售货员,??你们有吗?”

什么时候卫生巾变得这么贵了?好在我有优惠券。我盯着细小的字体,眯起眼,最后还是递给了佐伊。“我看不清楚这个,上面说可以买几盒?”

“4盒。”

“货架上只剩下两盒,”结账的时候我对收银员说,“可优惠券要求买4盒。”

“那你就得买4盒。”收银员毫不通融。

“可我已经告诉你只剩两盒了。”

“妈妈,算了,就要这两盒吧。后面有那么多人排队等着。”

“一盒要省两美元呢,不行,我们用的是优惠券。我们现在是靠优惠券过活的人家了。”

我对收银员说:“能给我一份票根吗?”

收银员猛一咬牙,打开了扩音器:“我需要一份票根,”他开始广播了,“丹碧丝月经棉条的。”他拿起一盒丹碧丝,仔细端详着。“这种东西有大小吗?印在哪儿了?哦,找到了,在这儿,丹碧丝,超级加长型,4盒。”他对着全商店的人宣布着。

“是两盒。”我轻声纠正。

佐伊尴尬万分,叹息连连。我转过身看见裘德就在后面,隔着几个人。真是他。他懒洋洋地举手示意了一下。

收银员结算了我们的东西,递给我一张票根。此时佐伊已经逃出了药店。

“我敢说,你妈妈从来没有这样对过你!”她怒气冲冲地走在我前面有5步远的地方,“还用廉价的塑料袋,一眼就能看透。谁都知道你买了什么。”

“根本没人看。”走到车边时我说,心里想着,我像佐伊这么大的时候,如果妈妈能买很多盒的卫生巾来让我难堪,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去交换。

“嗨,佐伊。”裘德赶上了我们。

佐伊不理他,裘德的脸立马就沉下来。我真同情他。

“时候不对,裘德。”我向他解释。

“打开车门。”佐伊命令。

“我听说你爸爸工作的事了,”裘德说,“我只是想说声对不起。”

我真想杀了内德拉。我让她发过誓,不把威廉被裁掉的事告诉凯特之外的任何人。

“我们着急走,裘德。佐伊和我要去吃午饭。”我边说边把包扔到后座上。

“哦,好吧,”裘德说,“母女联合行动。”

“是的。母女联合行动。”我边应和边上了车,尽管女儿想的是和妈妈划清界限。

上了车,我就调整后视镜,看着裘德又往药店走去。身穿T恤的他肩胛骨耸得高高的,他一直都很瘦,看起来只有6英尺高。

“我不想吃。”女儿抗议。

“到了你就想了。”我劝道。

“我们不能在外面吃,”女儿还在生气,“我们家可是靠优惠券过活的。”

“你说得好,那咱们就回家吃饼干吧,”我逗她,“还有面包渣。”

10分钟之后,我们坐在了洛克里基餐馆的一个包间里。

“让你很烦吗?裘德看起来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还跟着你到处转。我能喝一口你的茶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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