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本王怎么看不出来这是路呐。”黛眉轻蹙,调侃的话语在望向西门轩的那一刻停止。他修眉紧蹙,殷虹的薄唇被咬的泛白,额间渗出丝丝的汗水,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臂力一手抱着自己,一手用剑来向上爬。淡紫色的身影一怔,欲要挣脱。
低沉的身影夹杂着疲倦萦绕在他的耳边:“别动!”修长的手臂被凹凸不平的山壁磕出了丝丝血迹,顺着靑墨色的长袍流下,他却毫无知觉。咬紧银牙,飘落于肩的墨发随风摇曳,尽显魅惑。好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竟为了心爱的女子落魄到如此境地。
素手握住自己的紫菱剑剑柄,好似在下一秒就会将其拔出:“本王也有剑。”眸光之中闪烁着坚毅的目光。驰骋沙场,叱咤风云,或许是那万年不化的雪山铸就了她如今的性格,她从来不喜欢活在别人的庇护之下。
“爱后,不要小看了朕。”一双大手将那娇小的身躯环得更紧,喘息声也更重一分。单薄的脊背在寒风中摇摇欲坠。两人每往上挪动一寸,上方便有一块块的土石崩裂坠落,令人胆寒无比。他却依旧不动声色,果真是从狼窝之中走出来的帝王,不容小视。
眸光流转,她不再挣扎,眼底涟漪泛着丝丝的怜爱。素手缓缓搂住那靑墨色的身影,娇小的身形依附在上面,是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她从来没有想过,久别多年的安全感会在眼前这个暴戾无比,狂肆至极的君王怀抱中感觉到。
缓缓垂眸,望向下方,笔直的山崖上被西门轩的尚方宝剑捅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洞,整齐地排列在山崖之上,给人以视觉的震撼。就连在科技发达的二十一世纪也没有哪一个人能有着如此魄力与胆识单凭一只剑而在山崖上飞檐走壁。
“呐,西凉国主不过如此,剑都快折了还如何将逍遥带上去?”怜宇豪慵懒地卧在洞口,狭长的凤眸微眯,好似一只火狐。嘴上虽说如此,却是担心至极。
西门轩抬眸,凝视着那满是尘土的长剑,蚕眉轻蹙。果不其然,那把长剑在里山崖几寸之遥的高度,因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压力而折断。漫不经心地摇了摇头,附在怜紫罗的耳畔笑道:“爱后,朕的尚方宝剑太差,折了。”如此的一句话竟是说的清风云淡。
怜紫罗倏地抬眸,真的望见那尚方宝剑插在山崖上扭曲变形,呈九十度地弯着。狭长的凤眸微眯,清越的声音回想在山崖之上:“那就用本王的紫菱剑!”
“用不着。”西门轩握着那把变形的长剑,大手握住那柔荑,咬紧银牙奋力一甩,如星辰般璀璨的双眸看着那淡紫色的身影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而后安安稳稳地落在那山崖之上,薄唇勾起了一丝轻笑,如魔鬼般的声音撼动人心,“朕就说过,不要小看了朕。”
紫衣少女跪在那繁茂的杂草之上,黛眉轻蹙,小心翼翼地向下探着身子。一摸腰间,却发现自己佩戴的紫菱剑不知去向。待到山崖云雾散去,却看见那靑墨色的身影握着紫菱剑将剑刺入山崖,摇摇欲坠地攀附在山崖之上。薄唇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冲着那俊美若刀削的脸庞笑靥如花,纯粹得让人如沐春风。
那紫菱剑泛着淡紫色的光华,或许是命定夫君的缘故,握在手中依旧顺手,没有丝毫的不便。狂风吹卷着他的墨发,他缓缓向下望去,恰好望见那火红的身影颓废地卧在洞口,再昂首望向那笑靥如花的绝美容颜,低声咒骂:“真是麻烦。”
狠狠地将长剑抽出,任凭那修长的身躯随风下坠,冷风贯穿他的靑墨色蟒袍。握紧长剑,在洞口的石壁上狠狠一次,修长的身躯停止在那一刻。一双血迹斑驳的大手似是拎东西一般地拎起那火红色的衣襟。
“废物就是废物,连爬出去也要人拎着。”西门轩淡淡地望向那妖红色的身影,顿时怒火中烧,迸发出无穷的内力,猛地将怜宇豪给扔了上去,附和这一声暴吼,“若不是为了朕的爱后,朕怎会救你这么一个绣花枕头!”
此时怜紫罗正半跪在悬崖边上,百般无聊地逗弄着山崖之上青翠欲滴的嫩草,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刹那间,阳光被修长的身影覆盖,那妖红闯入眼帘,以近乎妖孽的姿态妖娆地飞了过来,恰巧将怜紫罗压倒在地。
“西凉狗贼,朕决计不会放过你的!”怜宇豪冲着那山壁上靑墨色的声音暴吼,声音回荡在整个山谷之中。
一旁的怜紫罗身形一怔,不曾想,他竟然将怜宇豪也给救了上来。绝美的脸庞略微浮起一丝笑意,这个帝王,果真是信守诺言,说要封自己为后,果真封了自己为后,说要共侍一王,果真没有把另一个人落下。
皇城之中一片凄凉。原本金碧辉煌的大殿此时被宫女用墨汁尽数泼成黑色,刹那间变得黯淡无光,每一位君主死亡,皆是如此,这里历代的宫规。西凉国主丧命断崖,举国哀悼。所有的宫人头系白带,不少老太监的头发多出了丝丝银发。
此时的大殿之中,大臣们议论纷纷,不禁是表达对大夏的强烈不满,更是在心中揣摩下一位君王到底是何人。
“大夏使者来者不善,老夫对于我西凉皇上皇后双双坠崖之事深表怀疑,定是你们蓄意谋杀,意图夺取西凉!”一位满头花白的老者单手柱着拐杖,声音微颤,尖锐的声音划破大殿的议论纷纷,一双不满皱痕的大手直指坐在一旁的四位男子。
周围的人屏住呼吸望着眼前这个不要命的上官大臣。他的确是一心为国,当初迎娶皇后之时,便是他跪于皇宫之外横加阻拦,但在被逍遥皇后打动之中,又是一心效忠逍遥皇后,一听皇上皇后双双坠崖,自然是最先坐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