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一眼,而清容澈的眸光中闪烁的是说不出的怪异。四人用力,齐齐把怜宇豪从冰床上往下拉。冰床之上,赫然出现了五道深深的指印,怜宇豪一点点地被往下拽冰床,直到整个身子完全脱离冰床。
身上的寒气还未褪去,怜宇豪便再次向冰床扑去,眼神一下子没有了焦距喊声撕心裂肺。冰床之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是他的娘啊!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素手一挥,怜宇豪已经覆了一层冰霜的脸上,冰霜具裂,残渣一片一片地掉到了地上,溅开一朵朵冰花。苍白绝美的脸庞上赫然出现了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那气势,宛若当初教训尹逸辰的模样,怜紫罗双手环抱,对着怜宇豪大吼:“安宁姐姐给钦兰妹妹我醒醒!”再这么下去,不止是冻成冰人,还会疯了!
整个人倏地一愣,眸光中终于恢复了神采,嘴角勾起一丝苦笑:“呵,如此啊。”顿了顿,幽幽地眸光再次投向冰床之上,已不似方才那样发狂,“姐姐方才念母心切了,还请钦兰妹妹莫要见怪呢。”
怜紫罗微微点了点头,轻轻地“嗯”了一声。这样,才是她认识的,怜宇豪。如此说来,她与武皇后莫名其妙的关系应该解开了吧?她不是皇后的亲生女儿,皇后娘娘又怎会关心她,对她好呢?
“但是如此说来,宛妃娘娘为何不入土为安,却要被放在这儿漆黑的密室之中,躺于冰床之上呢?”萧之希淡淡地说道,双眉微挑,凝视着冰床之上的宛妃。
尹逸辰上前一步,伸手摸了摸那冰得刺骨的冰床,一字一顿地说道:“定有蹊跷!”只要是紫儿感兴趣的问题,他就一定要把那问题解开。“唰”的一声,长剑出鞘,直指冰床,打算把冰床劈成两半。
身影闪动,清容澈直直地挡在了冰床之上,嫩白的双手死死抵住尹逸辰的长剑,略带稚嫩的声音响起,“尹公子,不能劈!”
这冰床劈不得,万万劈不得!
尹逸辰见状,微微凝眉,长剑回到剑鞘之中,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为何?”难不成其中有何玄机?
“依澈儿来看,她是中毒而亡。而这种毒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赤炎之毒,一种是寒冰之毒。”清容澈一本正经道,“而这两种毒有一种解法,可让人起死回生。就是将死者冰封起来,十年之后再用解药救活。”扭头望向完好无损的冰床,长舒一口气,“若是方才尹公子将冰床劈开,她就不能用解药就活了。”
只要和医术沾边,他便是一个全才。只要和生活沾边,他就是一个……嗯,这个就不好说了。
“那赤炎、寒冰两毒之间,到底是那种?”怜紫罗焦急地开口道。且不说是谁把宛妃冰封在这里。而且毒不同,解药亦不同,这是关乎能否让宛妃苏醒,谜题能否解开的,关键。
眸光齐齐汇聚在清容澈身上,清容澈却是一副为难的表情,可怜楚楚地望着怜紫罗,好像谁欺负了他一样的表情:“这个澈儿的师父没有告诉澈儿……”因为这种毒世间罕有,他的师父也没有心情给他讲,所以就……跳过了。
“……”怜紫罗心里那个恨啊,鬼医你为什么不多教一点给澈儿呢?
怜宇豪再次向冰床上的宛妃走去,脚步平稳,仿佛是要去看一件珍品,没有了方才的母女神情。素手一挥,做出“停”的手势,嘴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本公主可是会使毒的。对于赤炎寒冰,略懂一二。”心中却已是波涛汹涌,若是他能够验证出来是赤炎之毒,恐怕,他的娘亲,还有救!
澈儿与豪儿,九夫之中,同属玉环能量,一个能医,一个善毒,天意!
默默凝视着冰床上之人,身体缓缓挪动着。来到冰床前,淡淡凝视着宛妃。深吸一口气,素手优雅抬起,双眸仿佛要穿透那层冰霜,直视她那与他相似的绝色面容。俯视着她,视线扫视一遍。十指无乌色,脸颊泛红光。身形一愣,转身离开冰床,眸光戏虐,葱指漫不经心地勾起怜紫罗的下颚:“钦兰妹妹,你可以见到你的婆婆了哟。是赤炎之毒呢。”
他的母亲,中的乃是——赤炎之毒!
赤炎之毒与寒冰之毒之毒症状相似,只有小小的差异,医治方法也相似。但解药却是大大不同,寒冰之毒的解药是已经在世间消失了的黑芸。而赤炎之毒的解药只需要……怜宇豪的手不禁抚上脖颈处的玉环。
怜紫罗望着近距离的怜宇豪,面色微红,顺着扑面而来的灼热气息,心跳不觉加快,寒冷的气温愈加升高。
而姿势暧昧的两人却没有发现旁边站着的三个俊脸阴沉的男子。
莫名的烦闷不约而同地涌上三人的心头。
萧之希阴沉着脸上前,顺势轻轻拉过怜紫罗的衣袖,紧紧将她搂入怀中,一脸邪魅地在怜紫罗耳边轻轻呢喃:“娘子怎么能有了姐姐忘了为夫呢?”故意把“姐姐”二字读的很重,好似在警告怜宇豪,你,不过是个女子。
可笑,他们和一个女子置什么气?就好像当初,他和尹逸辰一起看不顺眼清容澈一般。难道说……灼热的目光不期然对上怜宇豪阴冷的目光,那样傲,那样贵。轻轻地挑了挑眉,堂堂一个安宁公主,怎会是男子。
怜紫罗轻咳一声,欲要挣开,却觉腰上搂更紧,眯起明澈的眸子,柳眉微蹙,扭过头,道:“之希。”这种情况之下,岂能因为一点小事误了大事。
而这种呵斥,在尹逸辰的眼中却变成了眸中亲昵的回应。
霎时间,寒风掠过,吹落了怜紫罗额间的碎发,擦脸而过,长剑“叮”地抵住萧之希的眉心,似在挑衅。冷峻绝美的容颜好似地狱爬出来的修罗,雪山上的一块冰石。居高临下地望着萧之希,一如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