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辞小的时候曾与老师一起养过一只小笨狗,可就在它三岁大时因误食了书苑中的鼠药死了,害她难过得要命,所以从那以后便没有再养宠物了,怕投注的感情太多,也怕生命太过脆弱。
但这次,她又有了只小狗,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她为它取名“雪球”。
今天是小年,晚上“景烟城”会举行一次盛宴。
可是,就在大家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南宫缺竟一天没见人影,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去向,这让上官辞有些意外。
黄昏的时候,上官辞怀抱昏昏欲睡的小雪球走出“风雷堂”。几天来,在工作之余,她都会用逗弄它来放松精神,赶走疲累,而小雪球也很粘她,总是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她,渴望她的搂抱和抚摸,让她不得不疼爱它。
漫步走回“飞雪轩”,发现书房中竟透着烛光,她的房间除了落兰和王婶外一般不会有其他人进去,而此时,她们母女俩应该还在前厅帮忙布置晚宴才是,那么,会是谁呢?
当她推开书房的门,看清房中的一切时,怔住,呼吸有瞬间的停顿,这,还是她的书房吗?十几盆正处于盛放期的空谷幽兰排列整齐的摆在她的书桌上,那小小白白的花瓣在烛火的耀动下有种绚丽夺目的美,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走过去,将小雪球放在桌子上,低头嗅那花的清香,泌人心脾。
是谁将花摆在这儿的呢?正这么想时,回廊处传来的轻微的脚步声引起了她的注意,回头一看,南宫缺已站在门口。
他们对望着,然后,南宫缺轻问,“喜欢吗?”
“这些空谷幽兰,是你搬来的?”
南宫缺点头,子夜般的眼睛一直定在上官辞的脸上,表情出奇的温柔,而且,唇边一直蕴着浅浅的笑意,是上官辞从未看过的,这让她的心偷偷的漏跳了一拍儿。
呃,似乎应该说点什么来平息有些紊乱的心跳,于是,上官辞又问。
“你是从哪弄来的?”
“这个时候,能够让空谷幽兰开花的只有一个人,就是魏铁岩。”
“那个固执的老花农?你是怎么说服他肯给你这么多盆空谷幽兰的?”还记得三年前的冬天,她与南宫缺路过那老花农的温室花圃,被那美丽的空谷幽兰吸引住,可那老花农却怎么也不肯卖呢。
“在雪山的时候,我发现有一种奇花可以在冰天雪地中生存,且依然开得娇艳,便带了些种子回来,当时就在想着,也许可以凭着这些种子问老花农要上几盆空谷幽兰呢,想不到那老头在高兴之余居然还很大方的多送了几盆。”不知为什么,三年前上官辞失望的眼神会镌刻在他的心中,明明当时还没有爱上她呀。
做完了问答游戏,忽然又变得无话了,本想问他,为什么会忽然想起送花给她的,但又怕这问题有点傻气,今天的南宫缺。是不一样的,他们之间好像会有什么事发生,而她不敢轻易触动那根弦。
但是,恐怕南宫缺已等不及了,因为他问。
“不想问我为什么会忽然送花给你吗?”
上官辞没有搭话,只是静静的等待他开口。
“狩猎那天,洛霆坤送雪球给你,你很开心,我才想起,我竟什么也没有给过你,”南宫缺不想承认他是吃醋了,但当他猎到了一只白狐,特别吩咐侍卫送去女工房准备为她缝制一件新披风的时候,看到她抱着雪球对洛霆坤微微一笑,他的心里竟顿时觉得不是滋味儿。他也想要她开心,而他,是不是太笨了。
深吸一口气,有一句话,他命令自己今天一定要说出来,他不想再后悔,也不想再让别人赶在他前面。
“我爱你,颜儿。”
上官辞倒抽一口气,怔在那里,好久,都没有呼吸。
这个冷冷的,的男人,这个被贯以木头、石头称号的男人,她以为,他这辈子都说不出这三个字的。但他的确说了,而且,现在,他正一眨不眨的凝望着她,在她的脸上、眼中寻找答案,那么迫切、渴望又紧张的眼神,触动着她的心弦。
他想要什么答案呢?他想她做何反应呢?她该有什么反应呢?不知所措是不是也是反应的一种?她现在是真的不知所措了,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脏毫无章法的狂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当南宫缺缓缓的走近她,试探性的捧住她的脸颊时,她知道,她该退后逃离他的掌握,但是,不知为什么,她竟无法挪动一步,似乎所有的反应神经都处于罢工状态。
直到南宫缺的吻轻轻落在她的额头上,她的脑中竟只剩一片空白了。
南宫缺的唇紧贴着上官辞的额头,呼吸轻拂着她的发,好久之后,他的唇下移至她的鼻尖儿,轻轻一啄,接着,他看看上官辞,后者还处于迷糊状态,大睁着眼睛,无意识的看着他。
上官辞的反应好似一种鼓励,南宫缺再次深呼吸,唇缓缓的贴上了她粉嫩的唇瓣,从小心翼翼的唇齿相贴渐渐地转为深吻……
夜风很轻,月光清清淡淡,空谷幽兰散发着缕缕馨香,任何一种事物的存在都像是为这一刻的蛊惑。
冬日的夜晚来得很快,由于是小年,整个“景烟城”都挂起了各式各样的红灯笼,迎接新年的喜悦充溢在每一个人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