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柔滑到了极致的触感,有点甜甜的。
这是张浩的初吻,也是烟葭的初吻。
躺在地上的烟葭突然瞪大了眼睛,猛地一把将张浩推开,胸膛急剧起伏着,脸上一片红霞。
然后她又忿忿的扬起手来,似乎是想要给张浩一巴掌。
但是片刻犹豫之后烟葭终归没有落下手,继而有些不知所措。
张浩直愣愣的站在了原地,任凭身后的那只小骆驼继续拱着自己的背,却怎么也都无法再让张浩再动一步。
张浩苦笑一声,用手摸了摸骆驼的脑袋,也不知道要不要感谢它。
可就在此时,张浩突然感觉到了脑后有什么东西飞来。
他连忙转过身子,放眼望去,却是一个飞在空中的铁锅,赶紧用文力将那铁锅定住,又把依旧在不折不挠的拱着自己的小骆驼端到了身侧,好让它拱的舒服一些。
只见一个七老八十,白发苍苍的老妇人双手叉着腰,对着他怒目而视。
张浩有些错愕,拱了拱手道:“在下张浩,见过老夫人,不知有何见教?”
老妇人的脸色变的愈发难看了,似乎“老夫人”这个称呼听起来很是刺耳,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张浩的穿着,用有些不满的语气问道:“你是读书人?”
“在下不才,确实读过几年诗书,只是……”张浩继续拱了拱手,可是话还没说完,就发现那个老妇人信手抄起旁边散落的硬物对着张浩丢了过来。
张浩连忙接过那硬物,定睛一看,却是一个瓷娃娃,不由苦笑一声道:“老夫人,在下愚笨,不知有何得罪之处?“
大概是因为年纪大了,身体不好的缘故,那老妇人丢了两个东西,已经是气喘吁吁,只是她的眉目之间的那份憎恶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住。
“亏你还是个读书人,我看这边起了慌乱,跑过来就看见你趁乱在非礼这个姑娘,你读的哪本圣贤书中是这样教你做人的?”
听闻此言,站在一侧的烟葭俏脸微红,不知作何解释。
那老妇人一瞥烟葭的俏脸,先是为之相貌一惊,想不到这洛阳城内还有这等俊俏的人物,说不准是哪家大户人家的闺女,又看见了烟葭脸上的颜色,还以为那姑娘是被非礼了又不好意思声张出来,声线更是高亢了几分,几乎是用怒吼的声音道:“看见没有,人家姑娘都站在这边了,你这登徒子还不速速过来道歉?”
“老夫人您误会了,她是我娘子。“张浩明白了这老夫人是错解了自己的意图,用微涩的语气道。
“放屁。“老夫人的脸色几近通红,怒不可遏,就连粗俗不堪的话语都骂了出来:”天底下哪还有这样的夫妻?你在欺老娘年纪大了,看不清东西是不是?老娘告诉你,我刚才才看见那姑娘伸手想打你,但是不知道被你用了什么乱七八糟的文力给阻止了。“
长安城果真不愧是长安城,就连市井女子都知道读书人的文力的用途,在户县,有很多人甚至不知道读书人的力量唤做文力。
可那老妇人又走到张浩的面前,开始拉扯张浩的衣服道:“走走走,不肯承认也好,老娘带你去见官,这天底下就没有哪个读书人敢在长安城这样欺负人的。“
她又侧目看了烟葭一眼,越看越觉得这个姑娘委实好看,用安抚的声音道:“姑娘你别害怕,一并跟着去,到了长安府老娘替你作证,让这个伪君子去大牢里吃几天苦头。“
“对,把这登徒子关起来!“
“姑娘你别害怕,我们都替你作证!“
或许是这边的声势过于浩大,又或者是不远处刚刚赶来的衙役给了他们勇气的缘故,在张浩与烟葭的周边竟已围起了一圈围观的群众,开始声讨着张浩的所作所为。
烟葭听着周旁的声音,开始有些慌乱,连忙解围道:“大家误会了,他确实是我官人。“
可是这次烟葭的声音却瞬间被湮灭在了人群的议论声之中。
“姑娘你别替这种人说话了,也不要害怕,大家伙都看见了,能帮你作证,抓到府衙中关个几天绝对就老实了。“
“姑娘不要担心报复,你越是害怕这种人就越是嚣张。“
张浩实在有些受不了旁边的几个中年妇女的指指点点,走到烟葭的身侧,准备和她一起离开。
周边群众的怒意顿时凝在脸上,他们根本不曾想过张浩居然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强抢民女,过于意外,竟然怔在那里,一时反应不过来,直到张浩拉着烟葭走了几步,背后才传来一声怒喝:“站住!”
张浩微微止步,稍稍转了身子,却发现已有两位衙役手持刀剑冲到了人群之中,拿着刀尖指着张浩让他停下。
这两位衙役估计是看见了这边的热闹,又或者是被好事的围观群众叫过来的。
于是张浩不卑不亢的问了一句:“不知两位有何见教?”
这两位衙役先是扫视了一下张浩的身子,发觉全身上下绫罗绸缎,又是个读书人,有些头疼,天地下的衙役最怕的就是遇见那些有权有势的人,不说背景,打也打不过,说是更加说不过的,说出来的语气就先软了三分:
“这位相公,这边是怎么一回事?”
张浩摆了摆手道:“没事,我和我加娘子出来闲逛,一场误会罢了。”
“谁说是误会?我们才看见这个登徒子见那姑娘好看,欺负人家姑娘呢,现在倒是说是自己的娘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模样!”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出了这句话,继而整个围观人群都有些义愤填膺。
这两个衙役瞥见了张浩旁边的烟葭倾城之姿后,又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显然也不是什么平民之女,开始有些犹豫。
老实说衙役是不愿意和这些读书人打交道的,但是有这么多人愿当人证,而且这姑娘看模样也是大户人家的闺女,若眼前这个读书人真的是个登徒子,追究下来也是难辞其咎。
于是带头的高个衙役往前踏了一步,作了一揖道:“既然这位相公说这姑娘是你的娘子,可有凭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