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艳女人回头看见叶子也凑在身边,笑着捏了一把叶子的小脸,“这是谁家的小弟弟,长得这么俊啊。”
叶子惊得赶紧后退一步,暗想这女人真不要脸,丈夫在身边,还敢调戏小男生。
叶子跳闪过去,却看见小摊老板嘿嘿笑着,趁他们不注意,将残次品也混进去打包给这个商人。
子贡和颜渊随后赶到,拖着叶子就走。
叶子一边回头一边感叹:“这中都我又发现三个不好了。”
子贡勾起薄唇,“你说说看。”
叶子叹气道:“富人奢侈,商人欺诈,女人不守妇道。”
颜渊微微叹息:“这也正是我们觉得犯难的地方,要怎么整治,才能民风淳朴呢?”
叶子忽地“呀”了一声,“我知道女人失节是什么意思了?”
子贡和颜渊对视一眼,皆佯装有事的样子,朝前飞奔而去。
叶子紧跟上,拽着两个人的衣袖,一叠声地问:“女人失节是不是就是不守妇道,乱勾引男人,是不是啊?”
子贡和颜渊无奈停下脚步。
颜渊伸手刮了一下叶子的小鼻子,“你呀,真是好学,大体是如此吧。”
子贡则抱胸而立,好整以暇地道:“是了便如何?也要有解决的办法才行。”
叶子张口就来,“那还不好办,把不守妇道的女人,游街示众,让乡亲邻里都来看看,估计她们就不好意思如此了。”
子贡微微摇头,“以暴制暴,未必能解决根本问题。”
颜渊则柔声道:“想当年鲧治理河水,用堵的方法,结果造成河水泛滥不可收拾,而他的儿子大禹则用泄的方法,才治理了水患。叶子,你觉得哪个更可取呢?”
叶子转着大眼睛,思考着颜渊的话,忽然眼前一亮,脱口而出:“我懂了。就像我们那里的城里人那样,举办什么淑女培训,从没结婚的少女开始抓起,培训做女人的礼仪什么的,这样结婚后的女人就不会乱搞了。”
子贡细长美目闪过一丝幽光,他状似无意地问:“叶子,你的家乡在哪里?”
“是啊,我也好奇什么样的山水蕴育出这样的叶子。”颜渊也盈盈期盼地问着。
叶子一指前方,“子路哥哥回来了。”
不远处,子路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子路哥哥。”叶子迎上前,“怎么样,拿回钱了吗?”
子路挠挠头,嗫嚅道:“我……我追上前,那盗贼又哭又喊,又下跪,说他家贫困,我一心软,便让他拿了银子,我又给了些……”
子贡和颜渊兀自嗟叹着。
叶子心里清楚,子路终究还是心地善良的。
不过却没人再追问她是哪里人了,哈哈。
中都宰衙门口,聚集了众多的百姓,正吵吵嚷嚷。
一身黑衣的南宫适抱剑而立,白玉般的脸上铁青着。
突然他拔出剑,向空中一举,冷冷道:“谁再喊就杀了谁!”
人群先是一片安静,随即哭声喊声震天。
子贡和颜渊皱了眉,他俩分开众人,走了进去。
子贡当中一站,沉声喝问道:“先别吵,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百姓中有人熟识子贡的,争先恐后讲述自己的情况。
现场一片混乱。
子贡指了指当前一个人,“你有什么情况,请说。”
那人抱拳道:“我家的麦子还在田里没有收割……”
“我家的豆子正准备下种呢。”
众人七嘴八舌地讲述着。
叶子前世最熟悉种地,听到这里,担心地道:“麦子不割,豆子没种,这万一要是来场暴雨,不就全完了吗。没有吃的可怎么活呢?”
子贡和颜渊商量了片刻,子贡大声道:“各位乡亲,这农忙时节给大家召来修墙,实在是耽误大家时间了,大家请回吧,好好种地、收割,争取来年有个好收成!”
百姓一片欢呼,但是走得却没几个,众人都看着南宫适的脸色。
叶子见南宫适剑未入鞘,脸上还是阴森可怕,颇有权臣的风范。
她恍然醒悟,这南宫适是三桓之一的孟孙氏之家人,这些百姓自然是害怕他未来会打击报复。
叶子蹦跳来到南宫适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道:“南宫哥哥,你就说句话,让老百姓放心地回家种地吧。”
南宫适冷冷道:“他们怕下雨毁了庄稼,难道我们就不怕下雨毁了衙门,无处办公吗?”
“南宫哥哥,你好傻啊。”叶子摇头道,“庄稼毁了可是一年的事情,衙门毁了换个地方办公就好了,又不耽误什么。”
南宫适一怔,似乎没想到道理居然如此浅显。
颜渊走过来,轻声道:“叶子说的对!百姓今年没了收成,下一年就会断粮。我们衙门毁了,还可以借用别处。南宫,征用百姓服役,也得看个时候,夫子说过,做官当以百姓心为心,既然是父母官,就该为民考虑,不然立场何在?”
子贡大声道:“南宫,先让百姓回去种地收割,过了农忙再征用他们回来修缮房屋,可好?”
南宫适思忖片刻,欣然点头。
百姓们拱手抱拳感谢,纷纷散去。
叶子这才有机会打量四周。
这衙门也太凄惨了点,院墙塌陷,杂草丛生。
大门残破不堪,一推门板吱嘎作响,还扑扑落灰。
大堂上更是屋梁腐朽,有燕子在上面絮窝。
叶子恨不得坐地痛哭一场,这衙门简直惨不忍睹,还不如她前世乡里的办公大楼。
虽说她家乡是贫困山区,但是乡里办公大楼却是很气派。和中都宰衙门一比,简直是天上地下的差别。
进得公堂内室,南宫适拿出孔子留下的书信,和子贡等人探讨起来。
叶子坐在破旧椅子上,百无聊赖。
要是让她做中都的宰官,她是不干的,没有油水的官谁愿意做?
“当当”一阵击鼓声打断了叶子的胡思乱想。
叶子呼地起身,惊慌失措地喊:“怎么回事?地震了?”
“没事,没事。”子路起身,“有人来告状。”
门外进来两个人,一个老头揪着一个年轻人,穿得比较寒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