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我是不是会错意？”他用拳头抵着额角，表情有些迷茫。
我把他的手牵引到胸前的蝴蝶结，绸带一抽，雪白的蚕丝睡衣缓缓脱落，夜色里我柔嫩的身躯如同破蛹而出的蝴蝶。
他喉结一动，伸手圈住我，我抱住他的脖子，双脚跨骑到他腰上，我们最敏感部位厮磨着，他紧绷的肌肉开始颤抖，眸色益发深沉，倏地手劲一收，将我密密收拢。我倚靠在他怀里，呼吸吐纳之间是他强烈的男性气息，发肤间是他灼热的体温。
“恬音，你……是清醒的么？”他喘了口气问道。
我一怔：“我没喝酒。”吻上他的唇，直接用行动告诉他。
“沈恬音，告诉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杨霁清扣紧我的手，身体往后退了一下，紧紧盯住我的眼睛不放过我脸上的每一丝情绪。
“没关系，你继续……我可以忍受的……”我不清不楚地叫道，感到抵住在腰腹间男性的炙热，势如破竹的力量让我害怕着，过往的经历告诉我那是什么，它会像凶器一样刺入我的体内，给予我将要死去一般的痛楚。待会那种痛楚袭来，我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忍受。那种痛我记得，如同全身的神经一根一根被撕碎，会痛到昏眩。
“我们谈一谈。”他错愕的表情变得僵硬，跟着冷凝下来。
还要谈一谈啊？几分钟后，大概我的勇气就没了，七年来，有时我们相处空气中会擦过暧昧的火花，但都被我们********，遮掩过去。谈完之后，我们两人一定会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顾左右而言他，我们的关系又会原地踏步。
“我愿意的。”我扯扯他的衣领。
他将我放在床上，俯视我，眼中有紧张，探究，像要确认什么，又像有担心什么。
他的眼光太过炙热，黑眸氤氲着浓浓****，总是温暖、纵容的笑意不见了，这不是我平时认识那个温淡得没烟火气息的男人，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男人，我从没见过他这样的一面，危险、狂热，这样的他让我感到害怕。
他几次扳过我的脸，想对上我的眼神，我都避开了，将他拉近自己，双脚却又不自觉地交叉着阻挡他。
“自己起来把衣服穿上。”他的声音很涩很冷，像极力压抑着什么。
我不解地睁开眼看他，他看着我，不动作，不表情，眼神却渐渐失了焦距。半晌，他闭了闭眼睛，像是要将眼底所有的情绪收敛回去，还是起身帮我把衣服穿好。
“我终究还是强迫了你。”他的话很无力。
没有强迫啊，明明是我主动的。也是我愿意的。
无论如何我还是要解释的，“我……我想成为你的，也想让你成为我的。”
“恬音，你晓得么，你投向我的怀抱 ，脸上是带着赴死一般的决然表情，这对我来说是……”他突兀地停住，声音不带一丝情绪，如同他的表情一样空洞。
“其实不必如此的，你不必以这种亲昵的行为向别人或自己证明确定些什么。”他低笑一声，眼神是涩涩冷冷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的声音大了些。
为什么？我努力整理头脑中的想法。那是因为我想完全归属于我们的婚姻。
“向泓之已经知道孩子的事，他可能会跟我们打官司，争孩子的抚养权，他会查到我们婚姻的真相，我不能让他以这种借口来破坏我们的家庭。”
向泓之这几天对我说的那些暗示意味强烈的话，让我心里发寒，无性的婚姻就像纸糊的城堡，外人太容易进攻了。
这段无性的婚姻，是因为他对我的尊重和这些年来我若有若无的抗拒，但现在我明白了，这种畸形的婚姻关系让杨霁清情何以堪啊。
“这就是你今晚亲近我的原因。”他胸口起伏着。
我绞着手指，嗫嚅着说：“七年前我们说的话早就可以不算数了，我愿意把自己给你，我不想你受委屈。”
“是因为向泓之的关系，所以你……”他冷笑。
我后知后觉，今晚“向泓之”这三个字是禁忌。
“不是因为任何人，你不是也想要我吗？”这一点我是感觉得到的，男人要跟不要，身体反应太明显。
“难道在你眼中，我只有****。”他翻身从床上坐起来。
今晚的他怎么这么爱钻牛角尖，听话都不听重点的。
房间的气氛很僵很僵。
本来想让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看来我又把他推远了，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的？明明他就在我身边，却又接近不了，触摸不到。
我知道他在生气，每次他一生气就会用背影对着我，好似怕泄露了他的情绪。其实，我更希望他能朝我发发脾气，让我知道他的真实情绪。这样压抑的温柔和体贴常常让我无所适从。
此时的他明明站在我面前却好像距离我很远很远，这让我害怕，拉转过他，用尽全力地吻他，动作狂乱而猛烈。
“我愿意的，我愿意的。”我模糊不清地低语着，想向他表明自己。
“不要再委屈自己了。”他狂吼起来。
此时的他很失常，平常无论多气恼都不会这样的，他好像是真的生气了。
我不放弃，平时他有多纵容我，我是知道的，我不会真害怕他。他是不会推开我，我知道的。我一鼓作气，灵巧的舌在他的唇腔里翻滚着，试图带动他的热情。
许久许久他全身僵着，没给我一点反应，看来他真的气得不轻，我终于颓然地放开他。
“我只是想维持现有的一切。”我低头。
“这些年一直如此，没有肌肤之亲，有心与心的依偎就很温暖。真的……真的不必这样！恬音，你不用担心害怕什么，其实决定权一直在你手中，只要你不逃开，我总是在你身后，你一回头就可以找到我的手。我们的婚姻关系只要你不亲手斩断它，所有的一切都保持原有的样子。”
他轻拂我的头发，一丝苦笑浮上嘴角：“向泓之一回来，你就心神大乱，现有的一切好像在慢慢改变，一直胆小害怕的人是我，但我不会强迫你什么。恬音，我对你没有任何的要求，只希望你认清自己的心。”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今晚我不是对他说“我喜欢你”，难道他不信？
“我是爱你的。”我对他说，把他的手放在我心脏的位置。
“是么？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我自己了，好几次我明明感到幸福在扣我的心门，可是很快我又发现所有的一切不过是海市蜃楼，梦中的希冀终成幻影。我渐渐学会满足，满足于内核是亲情温情却由爱情外衣包裹着的婚姻。”
他抓过我，一记带着令人窒息的吻堵住我的唇，吻是粗狂的，嘴唇却是惊人的冰冷。
“可是，为什么你要挑动我的心，让我不满于现状，妄想得到更多。为什么你要一次次给我希望，然后再让我失望。”他放开我。
“清……”我唤他，这时我好想告诉他，我爱他，我好爱好爱他啊。可是他的眸子是那么的真挚透澈，他值得我用全心全意的爱恋来回应他，我对他感情的回应不能有一丝丝一点点的欺骗。
我爱他，离不开他，却不能确定我对他的感情是纯然的爱情，我们之间夹杂着更多别的情感，我对他的爱并不是恋人模式里——相遇时心的触动，而是由七年来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汇聚而成。
“清，你是不是要走了？”我悄悄地握住他一根手指，不敢再扯他衣袖了。
他从不当我的面发脾气，我们之间有别扭他就会走开，回自己的房间或到阳台那边站一整晚，隔天他就完全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甚至想了许多道歉的话，讨好我的办法，弄得我都觉得每次全是他的过错。
但事实不是啊，他的脾气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好的，他真的太过宠我了。
“不，”他急促而带点蛮横地说，“这次我不想再退让了，不想只当一个纯粹守护者的角色。哪怕卑鄙，哪怕勉强了你的心，我都要一个开始。”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他炙热的嘴唇一下袭来，瞬间夺去了的呼吸和言语。
他的唇留恋我的唇许久，才终于放开，滑过我的下颔，熨贴在我耳后。
“过程你随时可以喊停，也可以拒绝，但一定要快，时间久了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他炙热的呼吸喷洒在我耳后。
我点头，我明白他想做什么，他也想勉强我一次，却最终给我留了一条后路。
睡衣一个扣子一个扣子地解开，每解开一个他就停顿一下，仔细研究我的表情，看看我有没有抗拒的意思。
我是不会拒绝的，我知道。
衣服全解开了，他带着我倒向身后的床上，翻身将我笼罩在他身下，一只手探向我胸前赤 裸的肌肤。
“你不要后悔。”他咬牙说。
我还是静静地看着他，他的手覆盖在我的胸前，不带一丝力量地细细抚摸着，见我还是没有一点拒绝的意思，他的动作渐渐放肆，手指在轻触，缠绕着雪白胸前的两点嫣红，看那两朵蓓蕾在他掌心下绽放，他眼中的迷乱越浓。
“你的身体好美好美！”他轻叹一声，把头埋在我胸前，用吻膜拜我的身体。
他带着虔诚狂热的目光，吻向我的左胸，停留在心的位置上。
****的肌肤相触，我们都不禁轻颤着，他用一只手撑住自己的重量，体贴地不造成我的负担。
我摸摸他汗湿起伏的胸膛，看着他被****染红的双眸和脸颊，我想宠宠这样的他。
我用脚缠住他的腰，主动向他打开自己的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