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被一件一件地剥落,此时的她就像一个出生的婴儿一样展现在他的面前。
冷风袭过,凤涅笙不禁打了个冷颤。她羞涩地闭眼,竟有些不敢面对此情此景。
虽然不是第一次和裴玉凰做这种事情,但上一次他饮酒未醒,她负罪心伤,他们的第一次有着太多太多的东西横亘在二人之间,他们无法也没来得及体会那心意相通的瞬间。
这也许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
未着寸缕,赤身相拥,将真正的自己完全呈现在另一个的眼下,毫不保留,毫无隐瞒。
“呵呵。”低沉悦耳的笑声,裴玉凰难抑心中的激动,凤涅笙难得的女子娇羞更是取悦了他,令他不禁想要逗弄逗弄此时雌伏在自己的身下的人。
“凤儿,现在就害羞了吗?这可不行,一切还没有开始,我是不会中途罢手的。”
他真是爱极了她此刻双眸紧闭,睫毛轻颤的样子,像一只初生的小鹿,单纯而诱人。
睁开眼狠瞪裴玉凰一眼,凤涅笙伸手主动抱住裴玉凰,略有不甘,带着丝丝负气,而又见其傲骨。“你放心,既然是倾凤挑的头,无论如何、、、、、、都会坚持到最后。”毕竟还是女孩子,这话再怎样也无法说得理直气壮,凤涅笙的声音到最后几个字时已经微不可闻。
可裴玉凰离她极近,偏偏一字不落尽收耳底。他蓦然失笑,紧紧抱住身下人,“傻瓜,这种事情有什么好争。”
“裴玉凰!”凤涅笙是真的恼了,她可以为爱放下身段,她可以为他委身雌伏,可是,她却不容许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调戏。
“好,好。”裴玉凰不得不安慰道,他知道倾凤的自尊心极重,这几句已是极限,再说下去,只怕会真的惹恼佳人。到时候就算不想,也只有去池塘泡澡了。
放开凤涅笙,趁着月光细细打量着怀中之人,绝色容颜,万物娇羞,风华绝代,谁与争锋。
“凤儿,我有没有说过你很美。”
凤涅笙不说话,她的头斜靠在枕上,细长的脖颈在裴玉凰的注视下渐渐变得绯红。
不语,并不是生气,而是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回答,她虽不多话,却绝不是不擅说话,此刻竟因为裴玉凰一句赞美,哑口无言。
“此刻绝世容颜只为我一人展现,我何其有幸。”裴玉凰俯下身,带着虔诚亲吻着凤涅笙的脖颈。
凤涅笙忍不住微颤,不止是因为裴玉凰的动作,更因为他的话,情深似海。
心里充盈的幸福满满地似乎要溢出来。凤涅笙从来没有哪一次像此刻一样感到满足,即便是以前的万民臣服,即便取得倾世盛名,莞尔不过泣无常。她半身沉浮,换得一人倾心,够了,够了!
当裴玉凰进入凤涅笙的时候,二人都忍不住喟叹,极大的满足弥漫全身,似乎拥有了全世界,此生无憾。
朱纱戏红帐,寸寸青丝寸寸情。
白发与黑发散落在床头,散乱,交缠,结发。
一夜的肆意张狂,凤涅笙已是累极,在裴玉凰的怀里沉沉睡去。当再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正坐在一辆辘辘前行的马车上。
她揭开车帘向马车后面望去,一片郁郁葱葱,山岭俊秀。幽州城早已经被漫天及地的绿色所掩盖。
傻瓜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何况是凤涅笙。她瞟了一眼自她醒来就满脸谄媚之色的人,心中虽恼,却也莫可奈何。
“笙儿你是怎么安排的?”车子虽然不小,可一眼望去的确也藏不了什么人,一想就知道裴玉凰这个做爹的丢下自己的女儿跑了。
“呵呵。”裴玉凰自知理亏,毫不隐瞒地说道,“我把她托付给碧紫了,你放心,碧紫会好好照顾笙儿。”
凤涅笙却不肯轻易让裴玉凰过关,冷冷说道:“何以见得她会好好照顾。好歹你是她以前的夫君,大的跑了,小的留下,你以为她会如何?!”
裴玉凰举手投降,心中叫苦不迭。“唉,凤儿,你不用这样套我的话,你若想知道,我定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顿了半响,他又不无叹息地说,“只是你已经很累了,如果可以,我并不想让这些事来扰你。”
“这一趟自然不是纯粹出来游山玩水。四年来,我一直关注四国动向,毕竟裴国风雨初歇,内忧刚定,也没什么力量来阻挡外敌,而阳京中,你事事操劳,我心不忍,便一直隐忍在外,培养一批隐秘的势力,以备不时只需。三个月前,秦国国君过世,秦国世子夺嫡激烈,这本是他国之事,我无心插手,但令我上心的是,裴郁玦居然参与了秦国的夺嫡之争。他素来表现安然,淡出名世,今此一举必然有所出,我怀疑与我裴国关系甚大,一早便决定去秦国走一遭。”
“那一天,我本是带着穹儿回去看你的。既然男男相恋为世不容,那么我就消失,只是无法克制对你的思念,便想着只见一面也是好的,可是,一趟回京之旅,竟让我发现了惊天的秘密。凤儿,你居然是女儿之身,叫我如何不震惊,而我们的女儿,居然都这么大了,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凤儿,这对我不公平。”说道这里,堂堂七尺男儿眼角含泪,声音隐忍,“你知道我心中是如何的惊怒吗?我气你一直对我隐瞒你的真身,气你不让我参与笙儿成长的一点一滴,气你居然抗下一切不让我分得一丝一毫。”
“我、、、、、、以为你真的死了。”
裴玉凰眼角发红,握住凤涅笙单薄的身子,恨恨说道:“聪明如你,我不信在我消失之后你没有怀疑过。你肯定知道我没有死,不然你不会让裴国还存于世间,也不会让少南登上王位。你知道我没有死,虽然你从来没有找过我,我知道你在等我,等我回来给你一个解释、、、、、、可是,你又何尝不欺我甚深。凤儿,不要再找借口,在这件事上,你欠我。”
“是,我的确在这件事情上对你有欠公道,可是你让倾凤如何开口,你也说了,男男相恋为世不容,我如何开得了口。”凤涅笙也不再冷静,她激动地说道,似乎想要将所有的委屈怨愤都倾诉出来。
“可你明明不是、、、、、、”
“不,我是,在世人眼中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男人。裴玉凰,你难道都没有奇怪过吗?你以前偷吻我的时候也定是发现了,当时我是男儿之身,为什么突然就变成女子了,你难道都没有怀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