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指方按上那纤细的手腕处,剑眉便蹙连成了一线,回首以责备的眼神看了一眼裘风,旋即转身塞了三粒续命丹让曲意扬咽下:“‘断风十三式’的‘焚风’!?还是全力一击?!”
“如果意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定和你没完没了!”慕容紫烟的杏目之中不知何时起已弥漫了水雾,娇喝道。
“大哥,你先出去罢,我要察看这丫头的伤势。嫂子,请你留下帮我忙。支鹤,备药。”占珑吩咐完毕,扬出袖中的银针金线,穿过身后布帘,拉展开来。
“嫂子,劳烦你……解开丫头的衣服。”占珑忙别过头去,掩饰着自己羞赧的神情。
“好。”一阵幽香随着细细簌簌的解衣声窜入他的高鼻中,听闻慕容紫烟的一句“三叔,可以了。”他犹豫了一下,方缓缓转过头来。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要察看曲意扬的背部伤势,但当他的目光方触于那滑腻如羊脂白玉般的雪背时,俊脸即刻涨得通红,不知自己的视线应停留在何处方才不致于玷污到如此冰清玉洁。
看见占珑脸上的红晕,又愣了半天亦没有开始查看曲意扬的伤势,慕容紫烟不由得焦急地轻唤了一声:“三叔?”
被点醒的占珑定了定神,扭头注视着雪背左上那一个突兀的紫红色掌印一会,便伸手出布帘,道:“支鹤,碧草散瘀膏。”
帘外支鹤听闻,忙伸手递过一个白玉小瓶和一支白玉药勺。待占珑揭开瓶塞时,顿时有一股清凉异香飘散于房中,他用药勺从瓶中挑了些透明的绿色药膏均匀地覆于掌伤处后,便示意让慕容紫烟为曲意扬穿好衣衫。
“三叔,如何?”
“幸而这丫头已习了一段时间的武,有了一、两成内力,身子骨比初来时已好上许多。因此,虽受大哥全力击出的那掌,却未伤及脏腑,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之前我让她服了续命丹,又涂了碧草散瘀膏散去她伤处的淤血,再运功疗伤,休养五日便可痊愈了。嫂子不必太担心。”
“你大哥也真是的!意儿只是贪玩和我胡闹,他何须出手如此之重!”让曲意扬俯于床榻上后,慕容紫烟责备起了裘风。
“嫂子,任天下间哪个男子看见自己的妻子被别个男人轻薄,都会发怒的!盛怒之下,失手伤人,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他不分青红皂白就全力一击便是他不对!”
“当时这丫头是男装打扮,大哥又未曾见她正面,又如何知晓是她易钗而牟?”
“你自然帮着你大哥!”虽觉得占珑所说有理,但见床榻上苍白虚弱的曲意扬,慕容紫烟还是压不下心中薄怒,拂袖而去。
“嫂子,大哥也是在乎你,才会如此的。”虽然她人已走出了药房,但对方的最后一句话还是传入了她的耳中。他,在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