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真是越来越让人看不懂哎...”山君绯月心不在焉地逗弄着小虎崽忽然抬头说道:“柳叔,你看他像死灵刻印师吗?”
柳叔站在一旁宠溺地看着她说:“他的刻印很诡异,不仅闻所未闻而且威力巨大,尤其是那股黑气,不知道彻底引发会让他变成什么样的怪物,但是除了那控制死者的刻印以外并没有什么死灵的样子。”他顿了一顿稍有忧色:“喵喵,前几天的事情很古怪,北境之中哪里有什么盗匪团敢来虎溪城作乱,你也大了,需开始关心这些问题了,你也知道...”
“怀琅最近在干嘛?”她毫不在意又问。
“你这孩子,”柳叔摇摇头满脸无奈:“他和那个高盎斯佣兵这两天一直在拍卖所和奴市,不知是想要安家置业还是什么。”
“盈子姐这两天都不露面,肯定是跟我生气呢,我听石头说言阳在家里气得吐血哈哈哈,这回他知道山外有山啦。”
“言家也在派人追查怀琅的根底,但是好像没什么收获,”说道这里柳叔也面露疑惑:“此人手段高超,在锁山班州附近有个狼鬼的名号,可是家世什么的却无根无源,倒真像个鬼似的。”
山君绯月抚摸着小虎崽的脑袋把它按得连连低头不满低吼,笑盈盈地说:“我们去看看吧,”见他皱眉不语又哀求:“我都好多好多天没出门啦,好柳叔啦。”
柳叔叹了口气点点头。
......
“这位公子,咱们铺子里新进了一批高盎斯的好货色,里面还有俩是公爵家的小姐呢,您赏光来看看?”
“我说舌头,你真是快把南城墙吹倒了,还公爵小姐?那龇牙咧嘴的模样我瞅着都慎得慌。公子,您要是图好,就来我们店逛逛。前些天新送来几个涯人,您得知道,涯人向来老实,给口饭吃让干啥都行,哎,公子,别走呀。”
怀琅这几天确实在虎溪城中四处查探,尤其是奴市、拍卖所这些奴隶交易频繁的地方。但是一直没什么收获,倒是被这些招揽客人的闲汉烦得够呛,在奴市逛了一圈一无所得,白槊人在这种地方向来是“高档货色”,可遇而不可求,和夏砂商量了下决定去拍卖所看看。
虎溪城拍卖所处于城东区域,虽然也受到了那夜火灾波及,但是如今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的繁华。此时已经是傍晚,正是开所之时,俩人进去在展台下角落里坐好,不多时二层贵宾席也渐渐坐满。还剩下一些视角良好的座位都被木屏风遮蔽起来,依稀纹饰着一些徽章,看来是某些权贵家族预定专属的位置。
拍卖开始,总体而言波澜不惊。主持人不是什么言语夸张的火辣美女,只是个胖乎乎的青年人,语调平缓微笑着介绍一件件卖品,似乎是在向远方而来的客人推荐自家种植的菜果。
“城东苏氏木料铺,地段不错,里外装饰用具一应俱全,起价五万金元,诸位请了。”
“冷晨风大师遗作,重剑凛威,赤钢为主,掺加三两火铜,起价一万金元。”
“百年树参,炼丹制药皆有奇效,起价五千三百金元。”
“十四名刑人奴隶一同出售,起价四千金元,诸位请过目。”一排身带镣铐的奴隶被人带到展台,像之前那些货物一样任由人围观喊价,被不知谁以一万两千金元购下。
“银埃软甲,柔银拉丝制成,吞金狮鳞片为护心镜,防护效果惊人,起价一万金元。”青年举着一件灰扑扑的软甲背心,语调仍然平和,但是眼中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异色。
怀琅本来冷眼旁观,但是见到这件拍卖品后胸口仿佛中了一大锤似的,一阵剧痛袭来,双目尽赤,十指不由自主地颤动。
很熟悉,这件东西自己很熟悉。
“怀大哥!这,这是小鱼的东西!”夏砂压低声音但是急迫地说。这件软甲正是他们击杀铁背犼以后,在其洞穴中找到的,当时怀琅想都不想直接套在了浅花鱼的身上。如今软甲既然出现,肯定能根据其卖家搜寻到小鱼的踪迹。
这件防具似乎吸引了买家们的兴趣,不时有人报价,从一万被捧到四万三千金元,还剩下两家依然一步不让地争夺。
“过了冬犬子就要带商队往西边走一遭了,他年幼不知商道艰辛,有这么一件贴身的护甲我也能稍稍放下心,不知孙先生可否卖老夫个人情呢?”二层一个锦袍老者缓缓站起身来冲着远处拱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一个中年人嘿嘿低笑,见老者依然坚持又冷声说:“郑老板,这件东西是我准备送给夜公子的,别的话,嘿嘿,我就不多说了。”语中竟有些许威胁之意。展台上的青年依旧笑眯眯的,仿佛毫不在意两人之间言语交锋。
那锦袍老者听到“夜公子”三字,面容一滞,叹了口气坐下不再多语。
夏砂见状心中焦急,拍卖所规矩甚严,如果能拍下商品那还可以商量能否与卖家见面,但是若无故询问对方肯定不会随意透露卖家信息的。
怀琅拍了拍她的手,眼中闪过寒光。
买?自然不会买的,再说自己也买不起。但是至少可以确认拍卖所这条线索了,沿着它追查也就是了,不外乎用些不可说的手段。
“银埃软甲...”台上的青年正要开口宣布软甲拍卖得主,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响动,大厅两扇厚重木门被一把推开,打断了他的话。
“这么多人呀,怀琅,你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