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发泄的情感,令我烦躁不已。以前不管是开心还是难过,心情激动的时候,总喜欢关上房门用唱歌来宣泄情感,但自从和Andre在一起,我就很少有这样的机会了,赖在他怀里成了我最喜欢的安抚自己的方式……
我自嘲地苦笑一声,倏然站起,伸手从一旁抱起了古筝,用脚勾开房门,走进屋外苍茫的夜色之中。
屋外,夜凉如水,璀璨的繁星绕着那一轮仍有些圆的残月,美得令人心醉。
中秋过去了,是的,那个中秋,确实“团圆”了,至少我见到了雷影……
可是中秋才过了几天?几天?!他就这么蹊跷地失踪了……
将古筝轻轻放在湖心亭里的小桌上,做了个深呼吸,我缓缓坐上亭里冰凉的石凳。盛夏里,石凳上的冰凉,让我的烦躁消去许多。
手不受控制般抚上琴弦,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弹奏些什么,一首《因为还是会》①却自然地从指尖倾泻而出,嘴里也情不自禁地唱起来。
“……有时候想放手向现实低头,以后就重新来过,却没有把握,因为还是会有想他的一股冲动……”
Andre,你可知道,每次我渴望着你的出现时,又有多渴望你从我的脑海中消失?我多想真的失忆!一切重新来过!
越是发泄,越是难受。
眼泪无可抑制地蜂拥而出,连成一条清晰而不断的线,分不清这一滴和那一滴,如淅沥的夏雨般,流过两腮,打在肩膀上、桌子上……
唱到最后,已无法隐藏悲戚的哭音,也无力再弹下去。我伏在琴上,念着Andre的名字,放声大哭。
良久,我擦干眼泪,我知道,今晚我不可能安然入眠。
手又一次不受控制般抚上琴弦,一首又一首宁静哀伤的曲子,还有我略带哭音的歌声,在寂静的夜空中飘荡。
“昨日离别容颜,还在眼前,仿佛一场永无止尽梦魇……泪光中的依恋,化成天堑,这故事原本无终点……你微笑说永不分别,那时的誓言,只是个欺骗,梦醒来谁靠在我身边?”
Andre,还记得这首《如忆玉儿曲》②吗,我拖着你陪我玩轩辕剑的时候,看着拓跋玉儿香消玉殒的时候,看着陈靖仇在救玉儿与封印赤贯之间难以抉择的时候……
“Andre,我们会不会也有这样,不得不分离的一天?”
“不会,我永远不会离开你。”冷漠的你坚定地许下了永恒的誓言。
“嗯!我也是,永远不会离开你!”调皮的我也坚定地许下了同样的誓言。
时过境迁,现在的你是否会认为,那时的誓言,只是个欺骗?
夜阑静,有谁共鸣?
我沉重的哀伤,是否会有人听到,听到的人是否又会了解?
潇湘阁里空落落的花园告诉我,没有……
可为什么,我总觉得有呢?
是……自欺欺人吗?